莫離雙眸赤紅,語氣威嚴地命令道:“立即停止與天界的戰爭,不惜一切代價,殺了風神弘奕!”
---
魔尊突如其來的死在魔界造成了不小的動蕩。
莫離雖為公主,卻並不被魔族人熟知,更因與天帝玄越的一係列牽扯受人指摘,難以服眾。
然而以大將軍衛興為首的一眾魔軍骨乾卻力推莫離上位,是以不久之後,莫離正式登基,成為了魔界新一任的魔尊。
簡單的即位大典後,莫離遣散眾人,獨獨留下了衛興。
衛興與她年紀相仿,是她去往天界之前在魔界為數不多的玩伴。
多年不見,他已然從當年青澀英氣的少年郎,長成了叱吒一方的魔界大將軍。
看著眼前這個氣宇不凡、聲勢顯赫的男人,莫離不動聲色地打量他片刻,問道:“你為何要推舉我上位?”
衛興沒有明目張膽地盯著她看,眼神稍稍落在了她之下。
“尊上臨終前將魔尊尊印傳給了你,我隻是遵從了尊上的意願。”
“我在天界生活了那麼多年,還與如今的天帝行過大婚,你難道就不怕我已經投靠了敵營,借著魔尊之位為所欲為?”莫離故意問道。
聽到“大婚”二字,衛興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緊。
不過他並未顯露出任何情緒,隻是以一貫磁性沉穩的聲音說道:“你若真的懷有異心,尊上不會傳位於你。既然尊上相信你,那麼我也相信你。”
莫離並不想聽他的這些推諉之詞,隻是執著地盯著他問道:“那除去我父尊的影響,你自己究竟是如何看我的?”
聽到她這樣發問,衛興方才抬起眼眸,直視她的眼睛。
隔著多年未見,不僅莫離覺得衛興變了,衛興眼中的莫離自然也變了。
往日稚嫩的青梅如今已有了成熟女人的明豔大氣,一舉一動雖沒有刻意討好的魅惑,舉手投足間卻滿是不自知的風情。
衛興很快移開眼神,低頭道:“我與你自小相熟,了解你的本性,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吃裡扒外投敵叛國的人,此番弘奕的所作所為也已人儘皆知,所以我願意相信你。”
聽到這裡,莫離勾了勾嘴角,輕鬆地笑道:“你相信我便好。不瞞你說,此番我回來突然即位,人生地不熟的,倒真有些迷茫,不知該從何下手。”
“那便讓我做你的馬前卒吧。”衛興重新抬眸看向了她,“從今往後,我衛興任你差遣。”
這一次,他堂堂正正地看著莫離,眼中再無退卻。
莫離看著他堅毅的眼神,腦海中突然回想起他幼時的模樣,不禁撲哧一笑。
“你笑什麼?”衛興被她這莫名其妙的笑搞得有些無措。
莫離搖搖頭,收起笑容道:“你還真是和從前一模一樣。”
好多年前,衛興也是這般唯她馬首是瞻,她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
哪怕是冒著被罰的風險,他也一直堅定地做她的排頭兵。
原本有些疏離的氣氛被這一笑搞得突然溫馨起來,莫離看著這幼時的玩伴,道:“既然有衛大將軍為我坐陣,那這尊位我就放心地坐了。往後你我通力協作,還我們魔界一個安寧的盛世。”
衛興俯身作揖:“臣誓不辱命。”
他說完,直起身看著莫離,問出了自己心中盤旋已久的問題:“尊上事發之時,我並不在場,所以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離臉上的笑意慢慢消散,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當時我剛勸說完父尊,在殿外的亭廊上站了片刻,回去就發現父尊心口中刀,奄奄一息。雖然我沒有看到凶手是誰,但能如此輕易殺死我父尊的人,天底下恐怕也隻有弘奕一個了。他定是不願看到我們和天界聯手對抗他,所以才要殺死我父尊,讓魔界大亂。”
衛興點點頭,雙手慢慢握成了拳。
魔尊這麼多年雖和他以君臣相稱,可待他如親兒子一般好。
如今魔尊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他勢必要千倍萬倍地討回來。
“不過——”莫離在此時話音一轉,“我父尊之死,仍存蹊蹺。”
衛興上前一步:“此話怎講?”
莫離思索道:“弘奕實力再強,我父尊好歹也是魔界至尊,怎麼會那麼輕易就被他殺死?我離開大殿都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我父尊怎會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撐不過去?”
衛興深深皺起了眉頭。
如此說來,魔尊之死的確疑處頗多。
莫離又補充道:“而且事後我用法力探測我父尊身體時發現,他竟然沒有心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