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 和元辭的初見(1 / 2)

二進製 齊娜eris 3958 字 8個月前

4.

“我叫方新箬,1988年出生於鄴城海陽區。現在從事的工作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麵的女人打斷。

她笑著抬起手,製止了我還要繼續說的話,一雙桃花眼盯著我,裡麵的笑意十分地明顯。她說:“不必如此自報家門呀,還是說你也想讓我這樣和你說?”

我搖了搖頭。

實際上,我對這個女人根本不感興趣。隻不過最近的心理狀態實在是有些崩盤了,再不找個人倒倒垃圾,我怕我還沒有處理完手頭這幾個客戶的審計工作,就要從JPM申城樓上跳下去了。

“我叫袁辭,和你同歲。”女人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手指,而她的手指則是在咖啡杯上一圈一圈的滑動著。

今天是個大晴天,陽光撒在袁辭的身上。襯得她身上這件淺灰色的西裝都在發光,她的相貌說句實話,確實不錯。

她的眉眼始終都掛著溫和的笑意,唇角的弧度也妥帖好看,就這樣坐在陽光之中,哪裡有半分抑鬱症該有的陰翳。準確地來說,這世上的大家,藏得都這樣好的嗎?

“其實一開始我有想過要不要用個化名的,可你剛剛好誠實地說了自己的名字,倒讓我有點驚訝了。”袁辭笑著看向我,眼眸裡似是有光。

“沒有什麼隱藏的必要。”我喝了口麵前的咖啡,回她。想到什麼,我又問,“怎麼沒去找專業的心理醫生?”

既然有心理疾病,去找專業的醫生才是正經的方法。像我這種諱疾忌醫的,不想去醫院的,隨便在網上找個人聊聊天,多數時候都會遇見死變態,不管不會緩解自己的症狀,反而可能會加重。就算遇見正常的,兩個心理都有問題的人碰到一起,真的不會因為對方傳遞過來的負麵情緒而讓自己更加接近崩潰嗎?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讓自己好一點,還是想說大不了就直接down到底,死了算球。

“留下診斷記錄,可能會對我的職業生涯有所影響。”袁辭給了一個看起來還算是正常的理由,轉而,她問我,“你呢?”

“我?”我輕輕地笑了一下,望向外麵的車水馬龍,說,“我不相信國內的心理治療師,而最近我沒有時間回A國。”

“回A國?你是長期在A國生活的嗎?”袁辭敏銳地抓到了我說話的重點。

長期生活在A國嗎?其實不是。

“沒有,我的工作性質就是滿世界飛,其實也不能說固定生活在哪裡。隻是我在A國有房子,我的妻子葬在B國。”我抬眸看著袁辭,陽光撒了下來,讓我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袁辭聽到我的話,神情愣了一瞬,原本含著笑意的眼睛,笑意淺淡了幾分。

“不用感覺到抱歉,她已經去世了幾年了。”我垂下頭,不自覺地抿了抿唇。

是啊,我的妻子,她已經去世了好久了。

“講講她的事情嗎?”袁辭問我。

要講嗎?從哪裡講起呢?我不知道。

袁辭盯著我看,在眼光下,我隻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朦朧。與她的麵容朦朧不同,我能夠清晰的看到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裡不帶有半分悲憫,隻是平靜。

是啊,她不知道我和阿竽的過往,她不會先入為主地憐憫我這個未亡人。她能夠聽我倒垃圾,我隻需要有人能夠聽我說話就好了。

我看著她,問她:“故事很長,就在這裡坐著聽嗎?”

袁辭淡淡一笑,瞥了眼外麵,回答我:“隔壁有一家酒店,坐累了,我們可以躺著說。”

躺著說?

我挑了挑眉,瞧著她。

她沒有躲避我的目光,轉而直直地看著我。

很好,很有趣一個人。

·

“你有過中學時期的戀愛嗎?”袁辭問我。

我靠在沙發上,瞧著已經倚在床上,身形完全沒有一點點風度的袁辭,笑了下,回答:“你是說和誰?”

“你的妻子。”

和康壹竽嗎?

沒有。

“你有?”人不會無緣無故問出來一個問題,既然袁辭這樣發問了,難保不是她有什麼心理陰影在。

校園戀愛啊,多沒意思。基本上都成不了,像齊簡臻和周易那種,從高中就開始談戀愛,到後來不也是分開了幾年。

破鏡重圓這種梗真的很爛俗,重圓個毛啊,裂縫就在那,說是能重圓的基本上都是忽略掉了裂縫的存在。

我這種人,算了吧。

“算是有吧。不過我是那個替代品的角色。”袁辭垂眸苦笑了一下,回答道,“她喜歡她的一個從小家裡就認識的朋友,不過後來那個人出國了,我和她正好在一個大學,可能是我和她心裡的那個人長得像,或者是氣質上有點相似吧。反正我們在一起了好久,後來我發現她心裡還有那個人,我們就分手了。然後她那個人回國了,她們複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