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無語的笑了一下,儘量保持友善地說:“從你們的嘴巴裡聽到段毓林的名字,真的讓我有點牙癢癢。”
周易看著我的表情,她眨眼的頻率都變慢了一點,望著我,過了好一會,才說:“你真的要一直這樣針對段小姐嗎?”
我點點頭,很是自然地回她:“什麼時候段毓桓死了,什麼時候我不針對段家,不針對段毓林好了。”
在阿竽去世的一周年上,是段毓林跑到我的麵前,向我保證,她會讓段毓桓得到應有的懲罰。而到了今天,我看到的所謂的懲罰是什麼?
不過是他因為經濟犯罪被抓起來。
國內的那種法律,他這樣的人,就算判刑,又能判幾年?出來後,他不依舊是段家的人,依舊會成為他們的家族企業中的管理層。
扯他媽什麼蛋,放他媽什麼屁。
我要的,是他死。是段毓桓一命抵一命。
要是段毓林無法做到,那在我的精神狀態徹底崩盤前,我會努力讓自己達到這一個目標的。
周易明顯一愣,她嘴巴動了動,好像想要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卻又沒有說出口。我看著她的眼睛,從她的眼睛裡麵看到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我清楚,一定程度上我們是一樣的人。
“我理解你的做法。如果是簡臻,我想,我應該沒有你這麼理智。”周易忽地移開了視線,看著我說。
理智?我理智個屁。
我現在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無能狂怒罷了。
“段小姐看著柔柔弱弱的,但我想,或許她真的能夠達到你要求的那樣。Freya,說一句不該說的話。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再進一步的話,可能反而會破壞了一些良好的局麵。”周易話說的婉轉,她在提醒我。
周易這個人,總是有些莫名的消息渠道。我靜靜地看著她,不知道怎麼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卓舒清的臉。她和卓舒清是兩種並不一樣的人,雖然家世上比卓舒清差上了不少,但她到底是能夠穩踩卓舒清一頭的人。
她知道了什麼嗎?
“元辭的爸爸現在還在立法院工作,港城和內地雖有不同,但到底還是一個國家。誰都不知道以後的走向會到哪裡,Freya,有的時候多做多措。”她終於將話說得明白了起來。
“可段毓桓是港城戶口。”我看著周易,有些執拗地說。
“那又怎樣?他姓段。段家的大本營在內地,在鄴城。就算現今大領導換了人,段家大不如前,可他家的老爺子還沒死,段毓樞還不能讓他死。”周易抿了抿唇,整個人的狀態有種破罐破摔的樣子,話說的越來越直白了。
我眯了眯眼睛,有點不敢相信這種話居然是從周易的嘴巴裡說出來的。她不應該獨善其身的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我並不是要乾涉你的行為,實在是有很多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就算你現在和Elizabeth沒什麼太多的聯係,但你們的關係是被大家所熟知的,而我們與她走得也很近。”周易抿了抿唇,“簡臻今年就想要回歐洲了,Freya,我不太能夠允許她的事業因為旁的緣故,受到阻礙。”
這家夥,軟硬兼施了。
不愧是周易。
我歪了歪頭,說:“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因為你的冒進,而導致段毓林壓不住段家和景家,從而影響了簡臻回歐洲的步伐,我會站在你的對立麵。”周易認真地和我說。
不得不說,這雙桃花眼就算威脅人的時候也是那樣的動人。
誒?我最近怎麼總遇見桃花眼的人。
想到醉醺醺的元辭,我笑出了聲,過了片刻,正色。
“我不在乎你們站在哪裡。”我冷冷地看著周易,或許是在空調溫度比較低的車內呆久了,我的聲音也有些冷,“就算是趙壹笙,如果她阻礙了我複仇的路,我也不在乎掀開她。趙壹笙阻止不了我,卓舒清同樣阻止不了我,周易,你也是一樣。”
我從來都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
過往人們常說趙壹笙和阿竽不擇手段,可身為她們的姐姐,難道我會是一個隻會靠在門邊慵懶地笑的人嗎?
元辭是誰,我很清楚。她能給我帶來的有限,我也知道。
但隻要我能夠和元辭接觸上,港城的立法會,巨量科技的宋寺澄,乃至宋寺澄背後的宋家,甚至是她那位藏得好好的沈家人,我都會一點點接觸到。
段家再是牛逼,已經和段毓樞退婚的景晨也不能太過幫他。而隻要景家不全力下場,終究能夠有人撼動他們的。
我要他死。
我一定要讓他知道,殺人需要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