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家屯 我去年來還是光棍,今天就和你……(1 / 2)

建築聯盟 儼洵 3951 字 8個月前

輕裝上路,坐上副駕駛座,蔓延把頭一偏,拿手擋臉,對著遙遠的延鶴一中感慨萬千。

我是配菜,昨晚坐在教室裡,跟大家一起刷題,還滿腔熱忱來著。

翌日就英雄氣短,被拉上了“賊船”。

在一中的前兩年,過得雖然平淡,但好歹也是團結友愛,與日月共進退。

如今呢,隻能伺候一個主兒。

可話說回來,老覺得跟鮮梣待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快呢?

以前個給把牢在教室裡,下課的鈴聲總不打響,這倒好,還沒怎麼玩呢,校考都已考完。

如果專業沒問題,文化課又是一道難跨越的“坎坷”。

魚羊給他“放風”一周,再回來得往死裡“肝”了。

再肝能好到哪裡去?底子薄弱,即使坐著火箭炮也不能一日登天不是。

不想了。能快活一時就苟吧,是你給我全身放輕鬆,考不上彆賴人。

眯著眼睛,把頭擱在椅背上,剛一凝神,蔓延就覺得嘴角被親了一下下,然後,汽車有了發動的聲音。

“不許胡思亂想的。用功的時候要專注,玩的時候,也要乾乾淨淨。帶著一塊大石頭上路,累得不是你,是我。”

蔓延心情懶散,不想說話,似乎整個人還沒從昨天緊張的拍賣會叫拍裡拔腳出來。

連口氣的時間都不給,一出接一出,屁股還沒在教室裡坐溫乎,又踏上了旅途。

蔓延閒的,伸手摸到了鮮梣的後頸,撫了兩把,剛想抽回小“欠”爪,被對方逮了個正著。

“繼續,”鮮梣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按著他的手掌,“我享受著呢。”

你享受個屁,沒看到美院那邊正是大學生下課時間,車還等著紅綠燈呐。

我欠我知道,咋就忍不住呢。

蔓延拿另一支手捅鮮梣的腰眼,趁人家的身體做出條件反射的工夫兒,他就把自己從“泥潭”裡掙脫了出來。

“你說你也是,好好的,乾嘛平白無故地來招惹我,叫人開車都沒了心情。”

蔓延順手拿過鮮梣扔在那裡的長款外套往頭上一罩,讓我睡,你一人兒乾活兒吧。

缺覺是真的,好像怎麼都睡不夠,但著得快,至於踏實不踏實又是另外一說。

不要再有“意外”,就這樣坐在你的車裡,開往任何你要去的地方。

不用給我太精彩的舞台,聽到你的呼吸在耳畔輕輕縈繞,一生足夠。

迷迷糊糊中,蔓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鮮梣拿捏這,也想跟他更進一步,但怎麼睜不開眼。

校考的幾個月,每天隻睡5到6個小時,對於正在蓬勃生長的青年咋可能夠用呢。

在夢裡,蔓延忽然聽到了雨滴敲窗的聲響,一激靈,他醒了。

果真在下雨,外頭是灰蒙蒙的一片,正待返青的冬小麥被一場突來的春雨所澆灌。

車裡開了暖氣,鮮梣的襯衣領子敞開,露出裡麵堅實的鎖骨。

早出了延鶴的熱鬨街道,能收儘眼底到處都是空曠的景色。遙遠的農舍。綿延的山巒……

這裡跟閼氏陵不同,著眼能見的都是“蕭瑟”。就連他們腳下行駛的路也充滿泥濘。

車載地圖上,有一個明顯的位置在閃亮:“鮮家屯”。

“鮮家屯是從我太爺開始居住的,在那兒之前,我們鮮家是從客家逃難到北方的。原本也姓曾的,為了更好融入當地,才改成了這裡的姓氏。”

“我們不連宗,你是揚州的曾家,我們祖上是因為避禍從中原遷徙到福建,又因為避禍再遷徙回來的,磨了一圈圈,再沒著轉回去。”

鮮梣把蔓延的肩頭攏過來,歪頭又親,“我咋也沒想到給先祖找了一個同姓的玄孫媳婦兒。

蔓延要揮拳的,哪兒學的,連燕大叔都不這麼叫大嬸,難聽。

“我去年來還是光棍,今天就和你雙宿雙飛了。”

我們沒拜堂呐,我可是被你綁在褲腰帶上,強行造勢的。

鮮家屯在延鶴的西北部,等完了還得繞回去。

“我叫他們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彆說,我肚子正叫呢。

路口有一塊奇形怪狀的巨石,上頭用紅漆鐫刻著“鮮家屯”三個篆字。

一群穿雨披的小孩子,手裡拿著竹枝短棒什麼的,在泥沙地裡玩耍著,看到有陌生的車輛來了,立即圍攏過來。

他們好像都認識鮮梣似的,拍著車窗玻璃大喊大叫著,“鮮家哥哥,鮮家哥哥——”

那一雙雙小臟手把車身弄臟了,給雨水一衝,直淌泥道子。

鮮梣下車打開後備箱,從裡麵抱出一包包的吃食分給他們。

孩子們像小猴子上樹的,抱著他的身體直竄。

蔓延在車廂裡“圍觀”,也跟著樂。

把頑童打發了,鮮梣一開車門就看到鋪在駕駛座上的一件畫畫穿的大號圍裙。

“賢惠呢,寶貝。”

你這狼狽德行,怎麼敢坐上來?

它不是你給我準備的麼,成天讓我穿著高檔衣服畫畫兒,再給人套個不倫不類的物件,我就是活的“展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