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夫見長啊!
吃飯沒問題,但在哪兒用餐得我說了算。
孫傑拿胳膊肘拱他,嘀嘀咕咕著,“彆去風味館了,離學校不到五百米,那家中西合璧的烤肉店——”
滋滋啦啦,大半夜的,塞一肚子油水,你有沒有健康理念?
不中不洋的,味道差純,沒胃口。
“那你們去吧,我回家了。”
蔓延說完等了等,又找補了一句,“結賬時通知我。”
孫傑直縮脖子,通知你?我得把賬單兒發給鮮少,他人雖不在,可派了保鏢的活兒給我。
一百個俯臥撐讓蔓延手臂抽搐,又酸痛不已。
老不練,體質發虛了。想當年,他精力最旺盛之時,被老郭罰一百五十個引起向上都不在話下的。
孫傑帶著一幫子兄弟風卷殘雲而去,也就一打眼兒的工夫兒,隻見鮮梣的那輛車子從栽滿銀杏樹的大街上緩緩駛來。
他的心“砰”地一跳,魚羊難道提前回來了?
車門打開,書包是跟人一塊進去的,然後書包被丟上了後車座。
給親了麵頰,蔓延閃躲。
鮮梣托住他的下巴,“你怎麼不追問我悟明塔的修繕執行的哪套方案呢?”
就兩套兒,拆或不拆,還猜什麼猜,我又不是權威考古專家。
蔓延眼眸低垂,心裡叫囂,可臉上卻一副冰凍三尺的樣子。
我是冰,你是火,讓你融化的祈盼不能在臉上寫出來。
“全部拆掉重建,最大程度地——”鮮梣俯下頭噙住了蔓延潮濕紅潤的唇瓣,“恢複原貌。”
蔓延覺得自己可能叫他親傻了,兩隻手不自覺的,鬼使神差般地勾住了鮮梣的脖子,把人擠到駕駛座位上,鋪天蓋地地反咬一口在他的鎖骨處,當然得隔著衣服。
才幾天,隔著重洋的思念之火,在這一刻都化為了灰燼。
“我們不回家,去設計部。”
身上虛而浮的蔓延在愛情的海洋變得毫無主見了,彆說去營造設計部,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隨著你。
鮮梣一手開車,一手攥緊蔓延的手掌,還不住地歪頭兒看他。
蔓延用閒的那隻手推正他的臉,再不認真開車,我就坐到後麵了,叫你摸都沒得摸。
“沒事,如果前麵有突發情況,我們的車上警報器會響。”
多少交通事故都是生死一瞬間的事,當我不是老司機,就不懂世道?
真怕了小延的惜命,鮮梣也不敢玩得太過火,剩下的路程隻得規規矩矩地完成。
設計部的整棟樓都處於燈火輝煌之中,而且裡麵有人影晃動。
再一想到他們所擁有的那一層樓的獨特設計,蔓延偏過頭,怕心裡湧動的熱量被表現在臉上。
偏偏廣行居然等在大廳,蔓延甩開鮮梣的手,把斜挎在他肩上的書包拿過來。
“拉紮二世在裡麵發火呢。”
“一頭暴躁的老獅子!”
鮮梣拉著蔓延進了走廊儘頭那間VIP小型電梯,在兩道門即將合攏的刹那扔出一句,“在山林中能成為最後王者的都不是所謂力量最強大的物種,越是螻蟻,越是生命持久呢。”
室內溫度柔暖,該有光的空間有亮度,不該有的則呈現出了一片淡淡的光線陰影。
“你洗澡去,我弄點吃的,然後我們去——”
沒等鮮梣把事情交待完,發了臭的人已經衝進了浴室。
浴缸裡的水已經放好,蔓延的身體也是太累,泡著泡著,有了昏昏欲睡。
鮮梣在外麵拍門,“寶貝,再不出來,我可就破門而入了。”
夢中人乍起,你要是敢硬來,我就跟你打水仗。
鮮梣把人摁在圓凳子上,拿條又厚又軟的大毛巾給他揉搓頭發,還用了按摩的一些技巧。
當他給他的頭皮做指壓之時,蔓延伸臂鬆鬆垮垮地摟住了對方的腰。
語言,在特彆的情況下,就是多餘的產物。
舒服到不能再舒服,前麵在運動場上所受的苦都化成了煙雲。
分彆了24乘以幾的小時數,到了此刻,所有的等待都是倍數級彆的值得。
“從明兒起,體育鍛煉就給你一個半小時,剩下來的時間來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