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梣自打見董星的第一眼就非常不高興,人家又跟蔓延走得如此之近,更令他很不爽。
還有一種解釋不清的,那個男孩身上自帶的某些特質,讓他覺得不很舒服。
蔓延從來不濫交,圍在身邊的幾個都是大浪淘沙篩出來的“精品”。唯有姓董的,是一根隱匿要徹底拔掉的刺。
你對一個做事淡如水的男孩子,再提出不合常理的要求,不就是耍渾了麼。
鮮梣也沒小氣到乾涉蔓延交友的地步。
鮮梣自己吃軟不硬,偏偏小延是那軟硬都不吃,什麼話,什麼事,都喜歡自己擱肚子仔細體味的那一類。
任冬喜歡小包,很多人都知道,即便董星回歸班上的時間再遲,他應該也有所耳聞。
跟你老友的敵人走得這麼近,你到底是哪個陣營的?
難道深入敵營,把自己獻祭了?用得著麼。沒人兒求他這樣做吧。
光一個任冬還好說,在姓任的背後卻有李結做支撐,他們這種狐朋狗友湊在一起會做出什麼事來,還真不好說。
“小時候我沒太理會董星,突然間地一回魂,咋有知人知麵不知心的趕腳。”
孫傑抓著頭發,“我不敢講,怕蔓延難過。”
董星跟蔓延最要好,你跟人說董星的壞話,跟做一個小人沒啥區彆。
不講就對了,剛有嫌犯,那就廣而告之,那是傻逼才會做的事情。
鮮梣拍他的肩頭,“先沉穩著,靜待發展。”
沒過半小時,給氣走的那三個又沒羞沒臊地給請了回來。
包箏坐在大餐桌前,喝著蔓延端過來的一杯味道香濃的果汁,沒有受寵若驚,而在心裡有了嘀咕:給我的車子咋就那麼小,你們的大得不像話,在這裡生活十天半個月都不覺得虧得慌。
勾凇偷偷揣摩著蔓延的臉色,依舊平靜如水麵,不是冰的,但也沒拂上春風。
“鮮梣跟老孫乾嘛去了?”
自己沒話題,隻能拿旁人說事。
“咱們吃咱們的。”
蔓延把一個精美的速寫本放在段綢麵前,上麵都是他給這位姑奶奶畫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人像速寫。
女孩子本來就美,到了人家筆下,那就成了充滿空靈詩意的句子。
給多少金子,也不如這份真心真意的禮物來得恰如其分。
誰說蔓延冷酷無心,他那是有東西也擱在心海深處隱藏著。到了某時某點,“啪”地給誰往桌子上一撂,就說你能不能被感動吧?
小包也擠過去看,心裡那叫個羨慕嫉妒恨呐。
死小曾,你就會看人下菜碟,段子是你夫君的乾妹妹,自然也成了你責無旁貸的服務對象。我家包大人可是跟著鮮叔叔風霜雪雨多少年的老部下,怎麼說你也得照顧一下我的情緒不是。
你太叫人下不來台了。
他生悶氣,卻一個字不敢吭聲,勾凇自然看在眼裡。但蔓延不給麵子,他還能拽著人家的手,非得給小氣包兒點顏色不成?
如果有誰敢傷害小包,他可以拿命來抵,但這種“卑躬屈膝”的事,打死了他,也是做不出的。
許崇一捅包箏。
包箏氣哼哼地,“做啥?”
“我聽說等你考上公大之後,鮮梣要親自給你畫一幅製服肖像。”
小包的眼皮一跳,瞪著他看,小道兒消息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看著他疑問的眼神,許崇也不好意思說:是蔓延剛剛跟我說的,這會兒為了平息你心裡的火疙瘩才不得不提前透漏。
包箏臉上的肌肉都繃緊了,“真的?”
勾凇跟著插進來了一嘴,“鮮少既然有話,就不會放空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