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三日深夜,李結把普魯熱麵包坊製作的一款麵包塞到任冬手裡。
“大哥,普魯熱是我的舊愛,現在小爺換口味了。”
“又不是給你吃的。”
任冬榆木疙瘩的腦袋忽然靈光一現,“漂亮的包裝裡麵暗藏玄機?”
自以為是的小傻逼,人家給你顆炸彈,你也心甘情願地順竿爬。
“帶上董星,一起把任務完成。”
董星不過是友誼的添加劑,辦大事為什麼要帶著他?
“董星跟誰最要好?”
考我呢,除了姓曾的還有誰?
“鵝——”
任冬恍然大悟,曾潸蔓延跟董星是差不多的性格類型,話少,內向,外表冷冰,對情感卻是執著渴望型的,誰要對他好,他敢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從前的窮比,叫鮮梣供成了天下我為大的臭德行。
“本主碰不得,挨著一絲衣角都有可能叫我們粉身碎骨。”
但你要分得清誰是蝦兵蟹將就萬無一失了。
李結交代他,你跟董星借尋找丟失物品為由,去物流車上把麵包塞到許崇的包裡。
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你報複鮮梣,又礙著許崇蛋疼?
人家的包包落在哪裡你是怎麼知道的?
“叫你咋辦就咋辦,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一錘子砸下去,他們恐怕連今年的高考都參加不了。”
這麼厲害的大招兒,會不會缺大徳折陽壽啊?
“告訴我,你在這塊麵包裡麵到底做了什麼小動作?”
“反正不是砒霜揉在麵裡就對了。”
“你不說實情,那我不乾,萬一死了人,算誰的?”
你老對我呦五喝六的,自己又不是沒長手長腳,乾啥非得借我的刀殺人?
我跟鮮梣沒什麼的。人家是走正道的大好青年,說句不該說的,如果能混成他那樣,我此生無悔。
任冬慫了,如果捅大簍子,害慘鮮梣的朋友,看你舅舅怎麼收拾你吧。
李結踢他一腳,“瞅你的熊樣兒,吃肉還怕燙嘴,乾不乾?不乾我找彆人做,以後鮮梣再找蹭你,我不出頭啊!”
出頭個屁,你家的親戚,邪乎誰呐!狗掀門簾兒嘴支著,你跟鮮梣之間的內·戰,自己說說,勝過幾回?
連一成勝算的機率都沒有吧,淨拿大話誆人。
你拿我當槍使,讓我把頭遞出去,給警察叔叔殺,你小子沒事人地坐山觀虎鬥。
如果現在誰給我條槍,最想殺的就是李結這個成天哄我怎麼冒壞,又置我於死地的“牢靠”。
任冬兩手攥成拳頭,“如果我說的有一句陷害李結的假話,出門就叫掛鬥碾死。”
鮮梣給氣樂了,你是有錯,但罪不至死。
“要不把李結叫來,讓我們來個當堂對質——”
“嘎吱——”,兩輛車停下來,去而複返的任爸爸,還有劉隊蔡科長王警員。
任廈從車上攙下一個人,任冬“嗷”地一聲撲了過去。
“媽,我發誓,我真不知道麵包裡麵包著冰·毒,都是李結害我的——”
佟雪的臉色不大好,手背上還插著輸液的針頭。
“冬冬,把事情從頭到尾給劉叔叔說清楚,不能有所隱瞞呀。”
任廈一邊對著劉隊他們苦笑,一邊又死瞪著兒子。
我養的二百五,我失職,治罪的話爸爸有份。
任冬對周圍一圈的男同胞有所顧忌,腦袋裡的轉軸空了,隻得求助於鮮梣。
鮮梣看向王井章,哥,給活兩把稀泥吧。
王井章抬手擦擦鼻子,咳嗽了兩聲,避開了鮮梣的目光。
你們在打太極嗎?是不是得了張真人的嫡傳?
任冬嗓子眼發鹹,吐字如金,“我當時腦袋給驢踢了。”
咋沒踢死你呢,讓大人丟人現眼。
任廈張著兩手,隻能乾笑。
佟雪拽著兒子的手,跟劉敞商量:“劉隊長,你看今天——”
今天太晚了,我兒子也給嚇壞了,我這個當媽媽的還住進了醫院,選擇權留給警方,你們果真要把孩子帶走,我們夫婦倆兒都得去禁毒支隊湊合一宿。
大人們為熊孩子犯下的錯誤打著補丁,任冬又冒了傻氣出來。
“大丈夫敢做敢當,李結既然置我於死地,我再也不會姑息惡人。”
大義凜然的男孩掙脫了母親的把控,自己往警車上走。
“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