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正是燥熱,空氣裡仿佛都在彌漫著波浪狀的熱浪。海棠樹上的知了趴在樹乾上,在這難耐的天兒裡卻顯得十分歡快,吱吱呀呀叫個不停。
林晚暮擦了擦汗,忙活了半天終於做出了一桌好菜,正整整齊齊擺放在桌上。
林霜雪一雙清明的杏眼眨也不眨,盯著那隻毫無察覺的知了。
停滯在半空的手猛地伸了過去,又快又準的將知了的兩隻翅膀一捏,那知了才停止了一會兒鳴叫,之後又以更加煩人的聲音毫無章法的亂鳴。
渡沐清正與陸輕舟和明亦寒,林晚暮四人一起圍坐在海棠樹旁的一張大石桌前。他抿了一口茶,便放下杯子,淡漠的朝樹上的林霜雪說:“霜雪,把它放了吧,太聒噪了。”
陸輕舟剝著蓮子吃,也跟著勸了一句:“是啊小師哥,你抓住它它反而叫的更煩人了。趕緊下來吧,開始吃飯啦。”
明亦寒慢條斯理的抿著茶,也朝林霜雪看了一眼,不作言語。
林霜雪將知了捏在手裡打量了一番,看它在自己手裡剛剛還在掙紮,現在卻是六腳朝天,一副擺爛的鹹魚模樣,不由得覺得好笑。他癟著嘴笑了一下,就兩指一鬆,知了這回倒是反應迅速了,忙不迭就飛遠不見。
他從樹上一躍而下,拍了拍衣服上蹭的灰塵,便也入了座。
五人一桌的慶生宴便開始了。
陸輕舟很是喜歡吃,見終於可以動筷,就急忙丟開了蓮子抄起了筷子。她眨著眼看了一下其餘四人,遲遲沒有動筷的意思。雖然她性格是比較開,但禮儀還是懂的,渡沐清沒有開始,她自然就不會去伸出這第一筷。
於是她悄悄的把筷子轉過了方向,把沒丟完的幾顆蓮子又拿了起來,假裝是在用筷子給蓮子剝皮。
本該是歡樂的氣氛,她卻覺得沉默的有些可怕。
幾顆蓮子也被她吃完了,她隻能又尷尬的放下筷子,目光飄向了明亦寒。
明亦寒的神情始終淡然,嘴角也沒有一絲過生辰該有的笑意。可能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明亦寒也微微抬眼,與她的目光對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