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作回避，隻是眼睛裡也沒有多餘的情緒，遞過去的目光也是清冷的。

陸輕舟知道明亦寒並非真的冷漠無比，隻不過是習慣了清冷。

明亦寒看了一眼正在袖子裡翻來覆去摸索的林霜雪，又看了一眼閉眸品茶的渡沐清，最後目光又掃過認真盯著茶杯像是在研究構造似的林晚暮，終於還是開了場，說:“不必都等著我啊，和往年一樣，該怎麼吃怎麼吃。”

話畢，便在眾人的目光中，不急不慢的抬筷率先給渡沐清挑了一塊桂花糕，接著給陸輕舟三人也各自挑了一塊在碗裡。

渡沐清放下第三次空了的茶杯，抬眼看了一眼咬著筷子的陸輕舟，說:“輕舟，不用感覺到很彆扭，當是自家小宴便是。”

陸輕舟笑著點了點頭，也就抬筷不間斷的吃了起來。

林晚暮和林霜雪則是漫不經心的咬著桂花糕，眼神卻齊齊看向了渡沐清。渡沐清無奈的歎了口氣，斂眸用眼神示意，兩人便又是齊齊眉眼彎彎，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渡沐清放下咬了兩口的桂花糕，從廣袖裡取出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巴掌大小木盒子，推到了明亦寒麵前，說:“亦寒，這是為師今年給你的生辰禮。”

明亦寒正在認真吃飯，聞言放下筷子，直到吞咽下去了才問:“為什麼今年又是兩個?”

渡沐清卻揣著明白裝糊塗，說的自然而然:“畢竟兩個不一樣，又不太適合裝在一處。”

明亦寒疑惑的皺了皺眉，看著兩個小木盒子，還是什麼都沒有多問，抬手行了一禮:“多謝師尊。”

渡沐清點了點頭，眼神又流轉到林霜雪兩兄弟身上，複又看向明亦寒，說:“今日裡妄意山下街上的事還未解決，我需要再下山一趟，就不再陪你們了。亦寒，吃罷了便和他們一起玩去吧，今日不必修煉了，也不差這一天。”

明亦寒點了點頭，目送渡沐清的身影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在了小徑的石階處。

其實他是明白的，渡沐清並非真的有事，隻不過是每年都這樣，怕有自己在他們玩得不能儘興罷了，自己也本身不喜喧鬨。

他的師尊，雖然是嚴厲冷漠，卻還是有著深藏的人情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