薺花榆莢深村裡,
亦道春風為我來。”
隻有春風的到來,才標誌著春天的到來,春日裡萬物複蘇,隻有第一縷春風吹拂過境,才開始了萬物生長。
是春風,和煦暖融的春風。
聞敘已經放下了筆,因為已經沒有必要動筆了,就在剛才,他終於摸到了《萬物並作訣》的入門關竅。
——風,可以影響萬物。
聞敘都來不及擺出五星向上的入定姿勢,就進入了人生中第一次對於風的頓悟。
“哎呀呀,我這小徒兒悟性真不錯啊,我這《萬物並作訣》可終於是有人接盤了。”承微神尊高興地喝了口小酒,隻是這酒不太夠滋味,哎,都怪他在這山上待太久了,空間裡的酒都快喝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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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春舟遇到了自己修仙路上的第一道檻,並且這道攔路虎……還非常強大!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吃了沒文化的虧!這像話嗎?這合理嗎?他,一個985在校大學生,什麼數理化,那不有手就會,可這——
這都是些什麼?!這些字之間有必然關係嗎?你品品,你再細品品,這些功法的字組合起來,簡直跟他的水火靈根一樣不合好不好!
“你怎麼了?沒精打采的。”
雍璐山有一座巨型的藏功樓,位於弟子峰的最高處,這裡彙聚了大大小小超過十萬本功法,哪怕是水火靈根的功法,都被卞春舟挖出了四本。
然後他又按照自己的喜好,選擇了手裡這本《水火既濟》。
所謂水火既濟,其實是一個八卦衍生卦象,既濟卦上坎下離相濟,坎為水,離為火,既濟便是水火相交為用。
以卞春舟的文學素養,看到這裡,接下來的水火知識,就……半點兒看不懂了,這描繪得未免也太過抽象、太過天馬行空,水火愣是被描寫成了虛實相間的東西。
這叫他一個理科生,怎麼理解?做實驗理解嗎?
“彆說了,功法好難。”
陳最一聽,露出了一個心有戚戚焉的表情:“我懂你。”
“你也看不懂?”
陳最坦言:“今早,我還被師尊訓斥了。”
卞春舟恨不得跟人抱頭痛哭,太難了,真的太難了,修仙界有沒有文學補習班啊,他報,他報還不成嗎?怎麼會有人把功法寫成誰都看不懂的樣子啊?
“我也被師尊訓斥了,嗚嗚嗚,師尊好凶!”但依舊沒辦法討厭師尊。
陳最有些嫌棄地後退三步:“彆擦我身上,臟。”
“你還嫌我臟!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胡子一大把,不知道的還以為——”
“以為什麼?”
卞春舟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沒什麼,我決定等下去六講峰聽課,說不定聽得多了,對功法就有些領悟了。”
“有道理,我同你一道去。”
“那要不要喊聞敘敘一起去啊?”卞春舟想了想,畫了個最簡單的傳訊符過去,這也是他至今為止,唯一學會的簡單低級符籙。
“啊,他沒回,應該是有事。”卞春舟拉著陳最出門,“咱們先去占位置,聞敘敘看到傳訊符,想來的話也不至於沒位置坐。”
大學生占位嘛,他最——
“這麼多人!”
卞春舟抬頭看著烏泱泱的人群,找了個師兄打探,這才知道今日是丹峰隨淵真人講課,隨淵真人便是五十年前摘得丹香王草的人,如今他已進階金丹,對於煉氣和築基來說,他的講道或多或少,都能叫人有所受益。
“特彆是有木係、水係靈根的弟子,都在前麵呢,你不早些來,現下隻能跟我們一般坐在最後麵了。”
卞春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