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故看著藥水的變化,略微有些鬆氣。沒有什麼太特彆的變化,應該沒什麼問題。
就在這時門開了。
“誰?”蕭故轉過頭,緊張的看著緩慢打開的門,原本安了的心又卡在了嗓子裡。現在不管是誰來他都打不過。畢竟不僅頭昏昏沉沉的,而且病還沒好。
“你好,嚇到你了嗎?我還以為你沒醒呢,沒想到你醒的挺早的,身體不錯。”陸琛走了進來,其實他猜到蕭故醒了,看著他手中變了的藥劑,也知道他肯定試了試,笑道,“這個藥……”
“謝謝。”蕭故看向眼前穿著鬥篷的男人,心落了下來,既然當時救了自己現在也沒有殺自己的理由,不過話是這麼說,他心裡有些糾結,卻又不得不提問,“這藥怎麼說,是真的嗎?”
“當然。”陸琛笑道,“都做了也就沒必要去在意它的真實性,因為你在做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蕭故想了想覺得不無道理,但不知為何,他感覺這個恩人給人的感覺很奇怪。他在看到他的時候感覺有些心悸,也不知道是些什麼問題,但並不嚴重,他眼神帶著些探究在這個男人身上。
陸琛隻是笑了笑,心中有些許淒涼。他希望他能一眼就認出他,可曾經十幾年的回憶,全碎在了那次的留下。
可他並不後悔,隻是有些可惜罷了。不過比起讓他帶著傷痛遺恨過完此生,古堡讓他忘記了一切,甚至還能說上一句挺溫和的。
在陸琛走近的時候,蕭故的心越來越奇怪了。他認真看向陸琛,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他和任何一個熟人相像。可是這種感覺卻能在他的靠近中越發強烈。
“這位先生。”蕭故頓了頓,“我們以前……見過嗎?”不然為什麼我的心會在這裡如此強烈的跳動。如果不是他和那個夢裡的男人,身體差距太大了他會懷疑他會不會是他的他。
陸琛笑了笑,垂下眼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糾結了一下,還是選擇了隱瞞。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了。並不是想什麼就要做什麼。並不是愛誰就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陸琛深知這個道理,隻能乾笑幾聲:“不會,畢竟像你這樣的長相,一般見了都比較難忘。但是我都對你沒什麼印象,肯定沒見過。”
“哦……”話雖然是這麼說,蕭故還是對陸琛的身份存了些懷疑,“先生,怎麼稱呼?”
陸琛一下子原本有些低沉的情緒一下子好了些許:“叫我陸哥就好。”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要做不該做的事情,說不該說的話,就不會留下不該留下的人。
“陸哥……”蕭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接著迅速笑道,“那陸哥可以問問這個地方大概需要怎麼走故事線嗎?畢竟你也在這裡……應該挺久了吧,有些事情還是得請教你。”
蕭故覺得自己應該是最後一個來的了,這人都能在這個血統歧視的地方有個獨立點的房間,應該來了挺久了,那也該知道該怎麼離開這個副本。
陸琛也並沒有在這個副本很久,隻不過是原本在格雷納莊園退出來後就來了這兒。其實較真來看也就比蕭故提前幾天來這兒。他怎麼知道這個副本的劇情呢?
但說都說了,他總不能跟他說他其實沒在這兒來多久,就隻是……混進來的?陸琛覺得不太行,那樣說自己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好人,雖然他現在這個身份確實不是個好人。
蕭故看著陸琛期待又緊張他的回答,然後陸琛隻是沉默著,然後他開口了。
“主要看你。”陸琛覺得這個回答沒有任何問題,從這幾天他和特麗莎的一些對話可以知道“瑪麗安”對他們的重要性,可以說她就是她的信仰之類的。
“我?”蕭故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句話,“當然和‘我’有關了,我知道。我想問的是該怎麼離開這個副本。”
“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看你。”陸琛堅定的說道,樣子還有些唬人。反正蕭故要是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他都會護著他,而且“索托裡·瑪麗安”本來應該就是過副本的關鍵。
“好。”蕭故發現應該也問不出什麼其他的消息了,隻能放棄關於過副本的事。
“我昏迷的時候麻煩你了。”蕭故起身向他道謝,“多有打擾,此時我也該走了。”蕭故其實也不知道離開這兒自己該去哪裡,但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實在詭異,他有些不想在這裡久留。
“那你現在又能去哪裡呢?”陸琛溫和地說道,“我找到你的時候你是倒在雨裡的,瑪麗安要被獻祭,你現在出去是想要死嗎?”
蕭故忽然發現了這個男人話的漏洞,他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瑪麗安”?自己的衣服當時明明都不是裙子,他怎麼知道的?
蕭故心中一下掀起巨浪,但他知道自己身份又收留了自己,還有新的藥水製作方法,那麼他應該沒有投誠那些吸血鬼。那自己要不然就先按兵不動,看看他到底想乾什麼。
想到藥水,蕭故心中有些鬆了口氣。也可能他在他身上翻到藥水後想借藥水離開,和他原本的想法一樣。
可是……真的隻要有藥水就好了嗎?蕭故看著手中煥然一新的藥水,然後對陸琛禮貌一笑:“那就打擾你了,不知道還要叨擾多久。”
“怎麼會是麻煩呢。”求之不得。陸琛在心中默默補完那句話,溫和的笑了笑,“你還沒醒的時候還好,那現在你醒了,床就留給你了,我不喜歡和彆人一起睡在一張床。”畢竟現在他沒昏迷了,和布穀睡在一起他萬一沒克製住自己,會被當成變態吧。
蕭故想也不想地拒絕:“是我多有打擾你了,怎麼還能占主人的床呢。”然後他才反應過來這個主人的漏洞,不喜歡和彆人睡在一起,那昨天晚上是有個人睡在他旁邊。他沒有說出來,隻是默默記住這個主人的怪異。
陸琛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又想起現在的場景,也沒再勸:“那就麻煩你睡沙發了。”
蕭故點點頭,坐在椅子上沒有動,有些不清楚自己該往哪裡去,他根本不知道房子的結構而且也不好意思到處看,畢竟是彆人的房子,主人也在,和副本裡那些要用來來找線索的房子不一樣。
陸琛猜出了蕭故為什麼不動的原因,笑著說:“你還不清楚房子的構造,我帶你看看吧。”然後向蕭故伸出手,“來,我帶你看看。”
蕭故看著那雙手,帶著一層黑色手套,他握了上去。硌手,這是他的第一反應,隔著手套都能感覺到,蕭故那一瞬間甚至懷疑自己握著的
手是不是一具骨架子,他似乎能摸到一節一節的手骨,再加上這個主人在家裡都還要帶著鬥篷、手套來看,蕭故覺得他是個骷髏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了。
在這個副本裡,有可能這個人隨機到了什麼骷髏血統,但是又不願意見到已經化為白骨的自己,於是給自己全身上下遮的嚴嚴實實,不讓任何看見。蕭故雖然有些同情他,但該懷疑的不會減少半分,可憐歸可憐,可疑歸可疑。
“裴哥,你們找到那個瑪麗安了嗎?”何綿綿找到裴小峰,在彆的侍衛的眼中用嚴肅的表情急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