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大家都在找。不知道在哪兒。”裴小峰低頭沉穩說道,“你看看特麗莎那裡在嗎。”
“不在。”何綿綿有些焦急的說道,“你們得找快點,不然萬一和以前一樣,就走不了了。”
“明白。”
然後何綿綿一副氣憤的樣子離開了,嘴裡還嘟囔著“不尊重”“後悔”一類的話語。
“她以為她是誰啊,兄弟,彆生氣。”一個侍衛安慰似的拍了拍裴小峰的肩膀,“不過都是替蒙卡利小姐辦事,以為自己多高貴啊,其實就是蒙卡利小姐的狗,我上次還看見她被……。”
裴小峰哈哈笑了笑,嗯嗯地應和了幾聲,思緒卻跟著何綿綿離開了,沒有在意那個侍衛說的話。等了多久的瑪麗安啊,可不能又死了。
那侍衛見裴小峰敷衍地回答,也沒那麼想說何綿綿被蒙卡利小姐打了的事,直接走開了。“真的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發著牢騷離開了。隻剩下裴小峰仍站在原地思索怎麼給其他人傳消息。
“怎麼樣,有消息了嗎?”特麗莎優雅地抿了一口紅酒,微微眯起眼睛,享受地喟歎了一聲,“這酒啊,真是釀的越久越醇厚,這人啊,怎麼就不同呢?”
何綿綿沉默著,隻是低著頭靜靜聽特麗莎說完。然後才敢接道:“沒有找到,小姐。”
特麗莎笑了笑,慢悠悠地切開眼前的牛排,一下子鮮血順著她的動作爭先恐後地流出來:“一分熟,鮮嫩多汁。”她把肉放進口中,鮮血順著她的嘴角向下流。在將要滴下的時候,特麗莎拿起餐巾慢悠悠地擦了擦嘴角。
何綿綿有些顫抖地看著特麗莎用餐,她直覺特麗莎心情不是很好,但她不想成為她情緒的發泄工具。
“沒找到那就好。”特麗莎柔柔地看向何綿綿,“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你以為你們能逃得了?我告訴你,不止我會弄死你,我還會讓那些自以為聰明的人知道你乾的事。你覺得會怎麼樣呢?”
“所以,什麼事該乾什麼不該乾,你得弄清楚,滾吧。”特麗莎揮了揮手,往後麵一仰,“明天還是這個時間。”
在何綿綿離開後特麗莎一把把酒杯摔在地上。
“真惡心。”她厭棄地看著地上破碎的酒杯,一劃而過的玻璃碎片印出她的影子。
“是。”何綿綿麵無表情地離開,她在威脅她,何綿綿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但其實沒什麼用,她不用她威脅也不敢違抗她的。她怕死,隻要她不說他們就不會知道她做過什麼,她要是說了,她才會真的沒命、身敗名裂。
彆人生死和她有什麼關係呢?特麗莎太高看她了。何綿綿顫抖著摸了摸自己的臉,眼裡迸出怨恨的光。她也彆想好過,她詛咒她永生永世都不能達成她的心願。
“大概就是這樣了。”陸琛溫和的說,“有什麼要問的嗎?”
“沒有。”蕭故應道,“麻煩問一下外麵現在怎麼樣了?”他得清楚外麵現在的狀況才好早做應對,總不能在這裡躲一輩子。
“倒是有些亂。”陸琛隨意恐嚇道,“貼滿了找瑪麗安的告示,提供線索的人可以獲得蒙卡利家族二小姐的褒獎,這可是他們那些人最想得到的獎品了。高貴的從來都看不起下等人的特麗莎的褒獎。”
陸琛想到這不免笑了笑,搖了搖頭:“真是愚蠢不明事理。”
蕭故讚同的點了點頭。
因為被這位小姐看不起,所以得到本來就該有的那麼一句讚賞就能拚命去找,是該說他們敬業還是說他們已經得了斯德哥摩綜合征?蕭故並不想多做評價,反正……他們也找不到他吧。
“先生,你這裡保密性好嗎?”蕭故還是問了問,畢竟多一重保險誰不喜歡呢?
陸琛笑著說:“一般,所以你平時最好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不然暴露了就算了,還得連累我。”
“知道了。”蕭故不免放輕了呼吸,看向眼前的魔法書,“那麼可以借你的書嗎?”
“當然。”陸琛應道,“書房裡還有,而且……”
忽然陸琛像是想起了什麼,對蕭故抱歉道:“我現在有些事就不能留在家了,你照顧好自己,不要隨意外出。”然後就急匆匆離開了。
蕭故不明白為什麼他怎麼上一秒還準備說些什麼,下一秒就急著離開。但是他也沒什麼理由去問。算了,看書。
蕭故拿起那本書開始翻看起來,沒再多想彆的。
“陸你來了。”特麗莎背對著陸琛,歎息著摸著自己的臉,“是太久了嗎?我都快忘了索托裡姐姐的樣子。”
“也許吧。”陸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們一直想要死者活過來呢,為什麼那麼執著呢?”
“哈,你不懂了。”特麗莎笑道,“不是‘們’了,隻有我一個人了。”她近乎自虐般的重複道,“隻剩我一個人了,他們早就放棄了,他們……你都不會明白的。”蒙索托有和她訂過婚,格雷納有她的愛,我有什麼?
“我有什麼……”她喃喃自語,“我什麼都沒有。”
陸琛發現她的表現有些奇怪,仔細一看,臉也有些不自然的紅。他皺了皺眉,怎麼在這種時候叫他,麻煩。
他叫來一個傭人,他也不認識,畢竟特麗莎這裡傭人動不動就大換,他怎麼可能記得住。他叫來扶特麗莎的這個女傭有些顫抖,不知道是不是被嚇的。
“你帶她回房間。”他把特麗莎堆在那個女傭身上,問了問她,“還需要彆人幫忙嗎?”
“不……不用。”
陸琛嫌麻煩,也沒細看,隻是覺得這個女傭有些眼熟。匆匆交代幾句後就離開了,沒有看見那個女傭眼底一閃而過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