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蕭故聲音冷硬著,毫不避諱的用懷疑地打量著陸琛,嘲諷道,“在這裡我怎麼會出事呢,先生。”
陸琛直覺不對,接著就聽見蕭故接著說道。
“荒山野嶺的,哪裡來的人可以讓我陷入危險呢。先生,你說對吧。”
陸琛眼皮子一下突突地跳,當時沒想那麼多,隨口說的。他沒想到蕭故連半天都沒坐住,這和以前不一樣啊,以前他讓他不要亂走動等他回來,他就乖乖的躲好了等他回來。
“我……”陸琛剛要開口就被蕭故打斷。
他一臉厭煩的看著陸琛,再也沒了任何耐心:“好了,我也不想聽你解釋什麼了,也不想知道你把我困這兒是為了什麼。不過你確實救了我,那麼我現在就對你說,叨擾了,讓我離開這兒行嗎?”
陸琛沉默了會兒,出於私心,他並不想蕭故去獨自麵對那些東西,何況他都還沒摸清楚真正的複活儀式,怎麼能讓身為祭品的蕭故亂晃悠呢,畢竟這兒死了就是死了,沒有任何回緩的餘地。但他知道不管他在不在,蕭故都必須麵對這些,他不可能可以一直護著他。他也知道蕭故並不是不知道怎麼去打探消息、隱藏身份,但他隻是……隻是不願意冒險罷了。
蕭故看著猶豫不決的陸琛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懷疑自己的選擇。如果他並不願意帶他離開這裡,甚至還把他關在這裡,那他可就虧大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蕭故耐心告罄,準備直接離開,自己慢慢摸索路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陸琛終於動了,他抓住蕭故的手臂,那骨頭硌的蕭故怪痛的,他不滿的看向陸琛,眼神中頗有些威脅的意思。
陸琛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在蕭故這兒的信譽已經降到了負數,除非他能向蕭故解釋這一切,但他不能,他做不到。
但他也不能讓他獨自找路,這裡畢竟隻有特麗莎和他才知道,而原來的特麗莎已經死了,所以知道這個地方的人隻有他一個了。這兒當然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但待在這兒根本不能給蕭故帶來除了安全以外的任何好處。
他又歎了口氣:“我帶你走。”
蕭故有些詫異,他剛才那麼猶豫,他本來還以為他扯他是要欄他,沒想到他居然會帶自己離開這兒。
但他麵上不顯,還是要試探一下陸琛:“你剛才那麼猶豫,現在怎麼就同意了?”
“我沒必要騙你,彆想那麼多。”陸琛給了一個讓蕭故不能不相信的解釋,“我如果想害你你覺得你活的到現在?我猶豫隻是因為想找一個伴而已。”
他說到這聲音帶著些顫抖:“很久都隻有我一個人……太久了。”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弱了下去。
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也許他的悲傷全是裝出來的,可有一個事實蕭故不得不承認,那就是如果陸琛想弄死他,隻要不管他或者直接在自己沒醒的時候弄死自己不就好了,何必要等到自己把身體養好些了,那他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蕭故壓下心裡另一個聲音,萬一他就是閒著沒事乾呢。畢竟哪有這麼個人真的閒的沒事乾在動不動就死人的地方作死,蕭故並不覺得眼前的男人是這樣的人。
蕭故本來想掙脫男人的手,但他意外地發現瘦弱的男人手上的力氣可不小。他略帶訝異的眼神看了陸琛一眼,時間不過半秒,卻被陸琛精確抓住,他終於略微勾起了唇角。
“你的手鬆開。”蕭故沒好氣的說道,“沒必要拉拉扯扯的,有傷風俗。”
陸琛並沒有動作,隻是沉默著拉著蕭故向前走。
“你聽見了嗎?我叫你放開。”蕭故的聲音逐漸冰冷起來,“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陸琛並沒有因此而鬆開他的手,反而拉的更緊了。就在蕭故的心情要爆發的時候,陸琛解釋道:“怕你走丟。”
蕭故嘲諷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陸琛沒說什麼,隻是又攥緊了他的手,好像一鬆手他就要不見了一樣。
“雖然不是,但也並未相差過多。”陸琛想了想蕭故以前的小動作,眼底滿是溫柔。蕭故則是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這人……腦子不好使?蕭故皺了皺眉,說他行同幼子但他又並不感覺他在羞辱他,反而有一種老父親對兒子的感覺。
蕭故把這股怪異的感覺搖出腦外,感覺自己的思想有些危險又有些荒唐,什麼鬼?他差點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