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來了,小姐。”瑟娜倫恭恭敬敬的低頭屈膝,一副謙卑的模樣。
何綿綿就喜歡這麼懂事的,不僅是懂事也漂亮,帶在身邊倒也是不錯的選擇。畢竟他們看都對“特麗莎”忠心不二不是嗎。
“你倒也懂事。”何綿綿隨口笑道,她眼波微轉,抓住了瑟娜倫的手腕,對瑟娜倫身後的傭人淡然一笑,“叫他們進來。”
“可這……”瑟娜倫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何綿綿抓著她的手腕的位置。好像……要燒起來了。她有些迷迷糊糊的想,這手可能這輩子都不能洗了。
“沒事,願意為我放點血嗎?”何綿綿笑眯眯的看著瑟娜倫,她控製不住的臉紅了。
“當……當然,”瑟娜倫覺得怎麼說好像不是很樂意的樣子,又趕緊接道,“能為小姐放些血那可是我的好運氣。”
說完她不好意思的乾笑了幾聲。
“那我就放了。”何綿綿輕聲道,“你可真是個乖孩子。”比那個亂跑還找不到的“瑪麗安”好太多了。
瑟娜倫覺得今天一定是自己的幸運日,不然為什麼她能得到特麗莎小姐的特殊對待,那麼溫柔,和以前……一模一樣啊。
“小姐,來了。”
隨著那道聲音而來的還有何綿綿驟然收緊的手,帶著尖尖的殘破的指甲的手。
“疼嗎?”她近乎纏綿的問道,“開心嗎?”
瑟娜倫很疼,但是她笑的很甜:“開心。”隻要是你給的,我甘之如飴。
何綿綿的眼底流露出笑意,她把瑟娜倫的血細細塗上自己的手上、指甲上,原本殘破的指甲在染上鮮血以後,就那麼一會兒功夫,它已經和原本的樣子沒有區彆了。眼力再好的人也看不出那完美的如柔荑般的手就在上一秒還是那樣殘破不堪。
“好了,抓緊時間處理一下去。”何綿綿眼底的溫柔在看見自己的手好了以後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瑟娜倫就像剛剛處在火爐旁的旅人忽然又出現在寒風中,沒有任何可以讓她棲息的地方。
“嗯。”她不會感到委屈,畢竟對小姐來說,像自己這樣的人很多。可是對她來說,隻有一個小姐。
她捂住傷口離開的時候聽見了小姐的笑聲,那些人哄她開心了嗎?瑟娜倫看著自己血淋淋的傷口,忽然覺得這樣也不錯,不管怎麼樣,她的身上都有著小姐留下的痕跡。她用力將傷口弄的更嚴重,看著從自己身上流出的血她露出了一個笑容。
不過小姐讓她自己處理這些東西啊,她真的不想處理呢。她和旁邊的女傭們點頭示意然後緩步離開,明明隻是今天而已……她卻覺得那樣好的小姐該屬於她,她可真是不乖的孩子。
瑟娜倫給自己的手上纏滿紗布,是她救了她,她這一輩子……隻會為她哭為她笑。
“找到了些什麼,那個男人……”何綿綿有些煩悶,“有消息嗎。”
“很抱歉小姐,是我們無能。”那些“客人”們齊刷刷向何綿綿下跪,仿佛他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瑟瑟發抖求著他們的救世主原諒。
“那你們確實無能,他能去哪裡呢?他哪裡都去不了,就在這個莊園裡。”何綿綿看著自己鮮紅美麗的指甲心中的鬱悶緩解了些,自嘲道,“不過你們的無能也從側麵反印了我的無能。”
何綿綿看著想要出口說些什麼的“人”。
“閉嘴,可沒你們說話的份了。沒消息也能找我,這是沒用的東西。”
“不,小姐我們發現了一個人。”一個女人眼裡滿是愛意的看向何綿綿,“我一眼就看出他有問題了。”
“明明是我——”一個男人想要開口。
“閉嘴,繼續。”何綿綿略一點頭示意那個女人繼續往下說,女人欣喜若狂顫抖著聲音接著道。
“裴小峰,他好像知道些什麼。他今天一直在避著我們,而且他還一直和除了我們以外的其他人溝通,除了我們這些人。”
女人的語氣有些欣喜:“然後,然後——”
“然後我看見他披著黑鬥篷出去了,我們讓齊術跟著他的,過了今天明天就有一個好結果了。”
“小姐,您瞧我們還是有用的。”
“勉勉強強。”何綿綿隨口道,“現在也沒些有用的,好了,都回去吧,該做的都要做。不要讓我教你們做事知道嗎?我可不喜歡蠢貨。”
“是。”
一夜無夢。
蕭故覺得昨晚睡得有些好的過分,他輕嗅了一下。撲鼻的是溫柔的纏綿的花香。他看向窗外,對著的那處原本已經將謝不謝的荼蘼花變得新鮮充滿活力。它的花瓣尖上還帶著清晨的露水,更顯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