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奇亞頓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陌生男子,他十分確信自己從沒見過這個人。當然莊園那麼大他沒見過的人多了去了,畢竟十年……十年,從魯斯冤死的那時候起,他就不願和彆人主動交流了。其他人什麼樣和他有關嗎?
尤其是他那為了個剛認識不久的女人就讓魯斯上了斷頭台的老朋友。明明魯斯和他在一起了那麼久,他卻不信他。
蕭故笑著看向盧奇亞頓:“人嘛,總是挺想知道一些秘辛。”
“那你可得小心點,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盧奇亞頓毫不猶豫的嗆道,“要問什麼趕緊問,問完了就帶我去看魯斯。”
蕭故從他臉上看到了明顯的不耐,也不再做什麼鋪墊。
“這不是怕問到你雷點。”他絲毫沒有被嚇到隨意道,“我不是說了麼,總想知道一些秘辛。”
“我也說過知道的太多容易死,你應該是個聰明人吧。”盧奇亞頓上下打量著蕭故,似乎在心裡揣度著什麼。
“當然,不過現在處在上風的應該是我才對。”蕭故笑道,“你舍得錯過真的魯斯的位置?從你一開始答應我談談,你就沒有什麼談條件的機會了,盧奇亞頓先生。”
“我總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你呢?”
盧奇亞頓表情略帶些僵硬,他不得不承認他不願意失去這個機會。他眯起眼冷冷看著蕭故,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知道的東西不會少。
蕭故好像聽到咬牙的聲音,那又怎麼樣?惡人他今天是做定了,誰來都沒用。他漫不經心地在心裡數著數。
“那就麻煩你告訴一下你們那恩怨往事。”蕭故的聲音好像帶著些誘惑,“那麼多年都沒人能理解你,去相信你,你不壓抑嗎?不想把卡在心口的那口氣和彆人說說嗎?”
盧奇亞頓原本渾濁的眼神忽然清明,他有些冷冷看向蕭故:“我不壓抑,彆弄這些有的沒的。”雖然話這麼說,但盧奇亞頓還是開了口。
“很久以前,有一對鄰居,他們關係很好。說要是生下一男一女,就結成娃娃親;兩個男孩兒或者兩個姑娘就當兄弟或者姐妹。然後他們生了兩個男孩兒,就是我和格力單。”
蕭故在聽到後眼瞳微微收縮,真是沒想到,原來他們認識的那麼早。
可惜命運早就在無形之中為以後所發生的一切埋好了伏筆。總有些人會錯過那叫遺憾。
蕭故聽完他說的心情沾上了些壓抑,這生活是真的狗血。先是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喜歡自己兄弟,再就是兄弟愛上了另一個姑娘和她情投意合兩情相悅。最後死的死,散的散。
好一出狗血大劇。
蕭故真的是無話可說,不過從他這和流水賬差不多的講述中大概窺得些許劇情線索。感歎是要感歎的,當然線索更是必不可少的。
“好了,該你履行諾言了。”盧奇亞頓斜睨著蕭故,站起身來。剛剛說的有點久,坐下來了。
“那你現在就收拾收拾吧。”蕭故頂著盧奇亞頓略帶疑惑的眼神咳了兩聲,“其實魯斯就在這兒……”
“你耍我?”
“……的旁邊。”蕭故麵無表情的接完了話,“好了,走吧。”
盧奇亞頓閉上了嘴,不再說話默默跟著蕭故走。
蕭故就領著他拐了個彎再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就到了今天才來過的地方。
“就是這兒了。”蕭故指了指那叢美麗豔麗的薔薇,“就埋在那裡麵。”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盧奇亞頓居然感覺那叢花……在動。
他死死定著發出窸窸窣窣聲響的位置,忽然他聽到了一道聲音。一道他魂牽夢縈刻在他腦海中的聲音,他眼眶泛紅,終於看見了那個從花叢中鑽出的少年。
那頭他在熟悉不過的金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格力單,你來了嗎!”魯斯滿眼驚喜的看向眼前,希望卻驟然落空。隻呆愣著看著眼前的人默默收回了眼底的欣喜。
“你喜歡嗎?”蕭故輕聲道,“我就先走一步了。”
蕭故沒等他回答就溜了,畢竟聽彆人說是一回事,直麵彆人又是另一回事。何況感情這方麵他的經驗不夠,站這兒也是徒添尷尬。
他低著頭回到格力單的小房子,小心翼翼把藥劑拿出來,放在懷裡藏好。
麻煩,他以後該去哪兒呢?蕭故現在略微有些憂傷,自投羅網倒也大可不必,但格力單那兒也是帶不了了,要不是他沒學藝術捏不好格力單那張臉也不至於因為夏啟出爾反爾弄得自己到如此境地。
挺重要一件事兒,他快一天沒吃東西了。蕭故舔了舔嘴唇,有點餓。剛才應該讓盧奇亞頓給他點乾糧什麼的,不然可彆自己沒被當祭品弄死自己先餓死了。
第一個餓死的“瑪麗安”,死之前還餓了那麼久,沒過上幾天好生活。
蕭故想到這個場景真是覺得有些搞笑,多棒啊,把自己餓死的祭品。
特切爾很無語的看著這沒用的玩意兒,怎麼回事兒呢?說好一找就到,結果這都多久了,淨帶她去些沒用地方。她原本還想再信格雷納一次的,可惜沒用。
特切爾看著眼前顫抖的少女嫌惡的皺起眉,膽子也太小了。也沒發生什麼其他的事就過來瞧瞧就怕成這樣,還沒問她話呢。
對了,問話。為什麼就她一個人害怕呢?特切爾看向嘉莉,笑道:“你在害怕什麼,嗯?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