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故明顯感覺到修女看他們的眼神裡帶著些仇視，還有……妥協？

“很奇怪，她好矛盾啊。”□□和阿裡奧米爾對視了一下，笑嘻嘻的把蕭故和孟聚拉到一邊，神秘兮兮的說，“你們覺得現在有沒有有點像小孩子說悄悄話的感覺。”

“有話快說。”孟聚顯然是習慣了，趁著□□廢話的時候繼續觀察那些小孩兒。同伴被帶走被欺侮對他們來說好像並不重要，或者說，他們並不能看見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

孟聚看著那些孩子們不是在做手上的一些手工就是在翻閱很厚實的書。大約是《聖經》。不過有手工室為什麼要在學習室做手工？

“我跟你們說，她的眼神好像想乾翻我們卻沒辦法。”□□欠揍的笑著瞥了修女一眼，“可不就是嘛，你瞧，她那小眼神看著我們好像我們把她那小安兒吉米拖怎麼樣了，怪不得都說柿子挑軟的捏。估摸著搞小姑娘那男的一來就給把那小姑娘強搶了，凶得很。”

說完□□還裝作柔弱無助的說道：“誰還不是個寶寶了，人家害怕她那眼神，瞧著人家心裡發慌。”

蕭故有些忍俊不禁：“你好好看看自己吧，彆去嚇彆人就是好事了，我們這身份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又不是不知道，副本都是連在一起的。人類輸了，我們現在身份應該也不是吸血鬼，不然早看那向斌殺人就控製不住自己了。畢竟那麼多血嘛。”

蕭故壓下自己的些許疑惑，一體的嗎？所以這裡不止有吸血鬼，人和他們信的神，還有女巫、獵人、狼人還有預言家。

所以他在上一個副本做過的事還會影響到其他副本。當然他上個副本也沒做什麼，而且他也沒過幾個副本。但是這位……他眉頭一跳，看向□□。他靠在孟聚旁邊不知道在叭拉什麼，突然他很有認同感的點點頭，衝蕭故飛了個眼神。

“你快過來。”

“怎麼了？”他看向孟聚，“發現什麼了。”

孟聚微微朝修女那兒瞥了一眼：“彆太明顯，我怕她受不了，又覺得我們也是吃小孩兒狂魔。你瞧瞧那些小孩兒，明明是學習室，為什麼他們拿在手上的除了書還有零零碎碎的工作。”

蕭故心裡一動，他知道孟聚的意思，明明有手工室為什麼要在學習室做手工，要是說修道院管的不嚴也就算了。可這修道院明明把時間都計劃的非常清楚，這就說不過去了。

除非……手工室有他們不能或者不想見到的東西。那能是什麼，隻能是那些娃娃了。

他和孟聚對視一眼，他明白孟聚的意思。他們為什麼害怕和他們一樣的娃娃。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娃娃是邪祟，她也就是修女，不願意讓孩子們與他們接觸，但是好端端的修道院哪來的那麼多邪祟。

所以他更偏向於第二個，他們全都死了。娃娃才是他們的本體，現在的他們都是假的。

蕭故冷冷的看著眼前所有的孩子，他感覺空氣似乎越來越冷了，他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忽然他耳邊出現了一陣渺遠的童聲

“Pie Jesu, Pie Jesu,Pie Jesu, Pie Jesu,Qui tollis peccata mundi;Dona eis requiem,Dona eis requiem.Agnus Dei, Agnus Dei,Agnus Dei, Agnus Dei,Qui tollis peccata mundi;Dona eis requiem,Dona eis requiem.Sempiternam, sempiternam requiem.”

歌聲越來越清晰，歌聲越來越大。他們的聲音裡含著哭腔。最後有一個女孩兒尖銳的聲音把他吵醒，他剛剛好像看見一個很美但是滿身血汙的小女孩兒跪在地上，她嘴裡一直為她深信不疑的主神禱告，她想活下去。他們都不想死，可最後他們的結果多半是死了。

“怎麼了！”孟聚壓低聲音焦急的扶住蕭故。

“我們都出去。”蕭故顫抖著想用自己的手擦擦額上的冷汗，努力讓自己站穩，“我們都出去，在這兒得不到其他線索了。”

孟聚很配合的點點頭：“需要我扶你出去嗎？”

“不用，我自己可以。”蕭故看向百無聊賴的□□，“走吧。”

“可是我還想再多看他們幾眼。”□□絲毫不畏懼的和修女對視，笑的很好看，“不過你們都要求我走了，那怎麼都得走啦。”

他故意把聲音說的很大，笑嘻嘻的說：“我們可真的走了。”

孟聚不讓他再油嘴滑舌，直接捂著他的嘴把他從學習室裡拖出來。

“嗚嗚嗚。”□□用手對修女比了一個心。然後還是被孟聚拖了出去。

修女死死盯著他們離開，直到門再次打開和關上。他並不介意被彆人言語或者眼神挑釁，隻要不對她可愛的孩子們下手，她為什麼要理他們。

他們要做什麼和她有什麼關係，當然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