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故微不可察地歎出一口氣,原先希望趕緊出去,當然現在也是。不過原先抱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哪有那麼容易。
他略帶些緊張的看向陸琛:“記住了,現在你叫特裡爾,我叫安得托,千萬彆記錯了。”他並不覺得陳路會不明白這些,畢竟他的實力挺好的,也過了幾個副本,怕就怕作死。
“千萬彆忘了。”
“知道了。”陸琛答的精巧,衝他咧唇一笑,“我惜命,還有人等著我。”
蕭故心裡那根弦放鬆了些,畢竟有個人有個念想。總歸不是孤單一個人,想見他就得活著,活著才有出去的機會。
所以呀,大家可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安得托、特裡爾,你們怎麼才來?巴布洛為和卡尼爾不早就過去接班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到了蕭故耳中。
他的聲音有些慢吞吞的,帶著些不自然:“盧奇亞頓?”盧奇亞頓感覺今天的安得托有些不對勁兒,不過能是什麼,大約是知道自己痛失喝酒的機會難受。
不然也沒什麼了。
“怎麼了,知道了吧。”盧奇亞頓壓下心裡那點微妙而又怪異的情緒,他好脾氣的衝蕭故個陸琛笑笑:“這可就不怪彆人了,得怪你們自己了。”
蕭故心頭一跳,感覺這樣的盧奇亞頓很陌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幸好身旁的人熟稔的接住盧奇亞頓的話。
“那也隻能這樣了。”他的語氣裡充滿了惋惜,“我和安得托真是太可憐了,你們喝了那麼多美酒,咱們什麼都沒有的喝。”
盧奇亞頓痛快地笑了幾聲,拍了拍手:“天可憐見的,今兒心情好,你們跟上來,請你們喝。”
蕭故挑了挑眉毛,說好的咱們這些非資產階級一年到頭喝不到酒,隻有一些特殊情況才能喝上一點。怎麼他遇到的這些個人……都有酒?比如喬治亞,比如此刻的盧奇亞頓。
為什麼他現在心情那麼好,開心“我”失蹤了嗎?那按照時間來算,“他”不應該都失蹤了挺久,當然對於盧奇亞頓來說,格力單失蹤就是死。那過了那麼久,也不至於現在都還在開心吧。
那樣他會覺得自己很失敗的。雖然他不是格力單,但也扮演了他一段時間呢。
“不太好吧哥,畢竟那酒也不多……”蕭故猶猶豫豫的說著,一副口嫌體正直的模樣,“我怎麼好意思喝呢。”
陸琛順著蕭故的話衝盧奇亞頓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是啊哥,咱們怎麼好意思。”
“哦,那就算了。”盧奇亞頓歎息道,“沒想到你們都不想喝酒,那正好替我節省了一筆開銷。”
不對啊,蕭故麵色僵了一瞬,馬上恢複原樣。怎麼和他想象中不一樣,他不應該和自己一直客套,要求自己一定要去,然後自己實在拒絕不了才接受。怎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陸琛看到蕭故麵色僵硬的瞬間,一下就了解了蕭故的想法。他肯定是在想剛開始拒絕,然後對方實在是盛情難卻再接受。結果和她想的卻大相徑庭。
沒看到蕭故表情那一變他沒不知道他抱著這個想法,要是他早知道,他還是會順著他說,不過就是反著說了。這樣這個盧……奇亞頓當然也不會不帶他們走那個劇情點了。
盧奇亞頓看著他們如喪考妣,笑著說:“可彆口是心非了,想要就得說出來。”
他的心情真的太好了,平時要是有人這樣回答他……等等,平時他也不會邀請彆人喝酒。這算什麼呢,他和魯斯的婚宴,隨便請兩個人做見證,見證他和魯斯終於在一起了。
雖然他死了,但是人不是都會死掉,隻是早晚而已。前段時間還有那晦氣的格力單失蹤,最好還是死了,可彆給魯斯留下什麼念頭。
他有些陰暗的想著,他們都認為是他害了格力單,隻是苦於沒有證據。可是……可是他希望是自己,親手殺死那個冠冕堂皇的人該多麼美妙啊,可惜了,他沒有那個機會。
“跟上吧,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喝酒。”他的聲音帶著隱秘的興奮。
蕭故和陸琛明顯能感覺到從盧奇亞頓身上表現出的情緒。一會兒是極其純粹的興奮、開心,一會兒又是煩惱苦悶。很多很雜的情緒混合在一起,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們跟上他的腳步,陸琛不是很了解盧奇亞頓走的這條路,但是蕭故可熟了。這不就是往魯斯那邊走的路嗎?他要帶他們去那兒乾嘛。小魯斯不是他的白月光朱砂痣嗎?他怎麼可能舍得讓彆人看。
他怎麼會願意讓彆人知道魯斯還“活著”,雖然還活著,不過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彆。關鍵的是,他不害怕他們講出去嗎?按著喬治亞那邊的死路就是魯斯殺了他們準嫂子,然後現在盧奇亞頓估摸也是格力單“失蹤”的嫌疑人。表麵上他們隻能懷疑他是嫌疑人,當然是因為沒有證據。但凡有一點證據,盧奇亞頓都會被釘死在凶手的位置。
蠻可憐的,無緣無故背鍋,可真是一位背鍋俠了。
“好,就這兒了。你們現在這裡彆動,我去取酒馬上回來。”他表情有些緊張,“可彆往其他地方去,這兒路可不好找。”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