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不能尋死覓活,畢竟人死不能複生。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他先回了一趟安得托的房子,把一些用不上的藥劑放下。確認好要用的藥劑,就去找魯斯了。
速度得夠快才行。但時間不太夠用了,他腳步又一次加快,得在自己值班前解決好。不然之後又得被陳路纏著,一般人可消受不起。
到了地方,蕭故就感覺很不對勁,他用力嗅了嗅,這實在是太不對勁了。過於濃厚的血腥氣衝的蕭故的眉頭皺的死緊。隻要轉過身就可以看見鋪了滿地的花瓣,還有枯死的花樹。蕭故能清晰感覺到血腥味的源頭是那棵樹,當然花瓣上頭的味道也不輕。
他蹲下身,隨手撿起一片花瓣。那片花瓣在入手的瞬間融成一攤血水。頓時,又是一股撲鼻的腥臭味。蕭故下意識的把手甩了甩,但那詭異的血水乾的很快,隻在他手上留下一道一道蜿蜒的血痕。
帶著腥臭味的血……蕭故s真的心累。
他繼續往花樹走,越靠近那裡邊,腥臭味越重,那股味道仿佛都要變成實質一樣。在那花樹中心有一個人,身上蓋滿了那腥臭的花瓣。
是魯斯。蕭故看到那張臉有些沉默,是誰殺了他?手法很利索,差不多是一擊致命。蕭故看著魯斯斷裂的脖頸,有些怔然。為什麼是今天?為什麼剛好是今天,還有誰知道這個地方
他在腦中整理著自己知道的信息。嗯?沒有幾個。
他的腦子有些混亂,最後隻是在魯斯的屍體前沉默了會兒,就離開了。不管怎樣,那人做的事現在對他沒有任何壞處。何況他在暗自己在明,他能看見自己做的事,混跡在人群之中。而自己隻能接受注視,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
陸琛仔細嗅了嗅自己身上,他知道那花肯定有問題,不過他可沒想到那東西沾身上了味道那麼大,又臭又黏糊。不過倒也正常,畢竟吃血肉長大的東西,怎麼可能開出純潔泛香的花。本就帶著罪惡,卻還想要當純潔的天使。
笑話。
確認自己身上沒有一絲異味後,陸琛鬆開了鎖著的眉。舒心的呼出一口氣,繼續聽旁邊的人閒話二三事。
不僅是女人喜歡八卦,男人也不在少數。陸琛鄰座說著說著就上頭了,拉著陸琛問他怎麼認為,覺得他們說的對嗎。
嘰嘰喳喳吵的他腦仁疼,更絕的是他們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還是兩個人突突突的互懟。這個說那個說的有問題,說到他尊敬的桑爾德先生了。
另一個則認為桑爾德不配當這個莊園的主人,作為主人根本就不管他們,隻有善良美麗的特麗莎小姐一直在莊園裡鎮著。瑪麗安小姐不知道睡了多久,時間太長了,她都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時代變了。
陸琛發現了很微妙的一件事:“你們說……她睡了很久啊。”
“對啊,很久很久,都記不清她是什麼時候睡的了。”推崇特麗莎的男人撓了撓頭,眼神朦朦朧朧,“好像……我記憶裡瑪麗安小姐就沒有醒過,不過這個不重要。她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特麗莎小姐,天啊。”
他一副痛苦的神色:“小姐平時每天會從我值班的地方過路一次,可是到現在整整一個禮拜了,親愛的特麗莎小姐沒有經過我值班的地方一次!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再說又有消息桑爾德先生要回來了,不會因為他要回來了所以特麗莎小姐就要離開了吧,真是不公平!”
另一個男人受不了了:“什麼叫不公平?莊園本來就是桑爾德先生的,特麗莎小姐最多隻是替他管管,怎麼了,被多管了幾年還忘記自己真正的主人是誰了?”
他滿臉怒容:“桑爾德先生對我們可不比特麗莎小姐差,你怎麼可以說出桑爾德先生不配當莊園的主人,他不配誰配?都說了多少次,莊園姓桑爾德又不是蒙卡利,她們本來也就該回去繼承自己家的莊園。”
“你們先聊,我還有事。”陸琛文質彬彬的衝他們彎了彎腰,果然他們還忙著吵架,根本就沒有管他。這種事也就是想找個人聽聽當樹洞,用完了也沒什麼價值。
“時間快到了。”陸琛掏出了懷表,低聲自語,“他早該看到了,怎麼還沒回來。路上也不該出什麼事。”他站在門邊朝遠處眺望,看到了一個步履急促的人。
來了。
他擺好笑容:“你終於來了,還以為你要遲到。”
蕭故還沒進門就聽到了陳路的聲音,他急促地喘了幾口氣:“不會,現在去接班。”跟著就是一個轉身往昨天值班的地方趕去。
陸琛自然是跟上他,不出他所料,他去那兒了。他身上的味道散了不少,但他的手腕處有一道紅褐色的痕跡,是乾了的血液。
他看到的時候看來沒有被嚇到,他的布穀膽子真大,沒有他陪著也可以了。不過像要對不可或缺的人物下手,還是得他。陸琛想到了之前的事,不禁在心裡苦笑,不隻是他,還有江曦也出了事,不知道段榮現在怎麼樣了。
孟聚和□□沒和他們一起過副本倒也是件好事,不然哪能活到現在。早就會死了。
“趕上了。”陸琛衝換班的兩人笑笑,隨便解釋了些什麼,待他們離開。他對正努力把氣喘勻的蕭故繼續道,“不過你再慢點就趕不上了。”
“抱歉。”蕭故有些費力地咽了口唾沫,“有事。”
他說的含糊,當然得含糊,不可能說明白。蕭故有些頭疼,怎麼會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