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離開那處地方過後很來時間還挺充裕的,完全夠他慢慢悠悠趕到地方,但他遇到了洛琴,本來該死去的洛琴。他看著她冷漠倨傲地走在幾個人的前麵,說他們是奴仆、下等人。一係列侮辱人的詞語從她的嘴裡說出來,蕭故當時就卡在一個微妙的位置上。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而且他還蠻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洛琴。雖說洛琴該是死了,不過這個地方也說不定會有些其他的事發生。
他默默聽著那個洛琴氣憤地罵人,到後來的平靜,最後的離開。等她走了,時間已經很緊湊了,他也沒有想到她能罵人罵那麼久,還不帶重複的。
他還以為陳路會繼續問些什麼,結果他不問了。白瞎了他剛剛在心裡頭想好的一堆說辭。他好像知道些什麼,但他怎麼能知道?蕭故雖然不理解,但也沒什麼好說的。
既然話匣子都沒說話了,自己也樂得清閒。
“嗬,你求我啊。”洛琴一臉挑釁地看著瑪麗安,轉了轉手上的槍,“你們這種東西全都一個樣,死了我還更開心。”沒有你們這群惡心的怪物,琪琪怎麼會死,都是你們這些存在的錯。
“洛小姐倒也不用這麼悲憤,畢竟如今你和我們又差了什麼?獵人的身份?”瑪麗安搖搖頭,瑉了一口紅酒,陶醉地眯起了眼,衝洛琴舉杯,“洛小姐要喝嗎?醒的很好,口感很妙。”
洛琴一臉戒備地搖頭拒絕。
“啊,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上好的羅曼尼康帝隻能我一個人享用了。”說完,瑪麗安又喝了一口,滿臉陶醉,“你大可不必這樣防備我,血族和狼人本就不和,很久了這件事兒從來沒被解決好。更何況這是我有求於你,怎麼可能會對你下手。放輕鬆些,對大家都好。”
瑪麗安輕輕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儀態優雅,端了個風情萬種的姿態:“聽說你死了愛人。”
洛琴臉色瞬間一變,霎時攥緊了手中的槍,電光火石之間,槍指向瑪麗安的頭。
她趕在洛琴發怒開槍之前接著道:“彆急。”她語笑晏晏輕鬆講洛琴手中的槍調轉一個方向,“法官給人判死刑還有說法可講,你這可不行。獨裁。”她話說的輕巧,手上動作卻不停。畢竟這玩意兒真給自己腦袋開個窟窿始祖來了都救不了自己。
洛琴的臉色真的是變了幾遍,難看的不行。這個女人的手勁很大,大的很離譜。自己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之後,身體各方麵的素質都有了質的提高,可在這個女人麵前卻弱小的可憐。
似是知道洛琴心中所想,瑪麗安隻是笑了笑,眼底冰冷:“我也死了愛人,現在的這個人和她給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我天真美麗的特麗莎已經死了。可我愛的是她,是她!”
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桌上的羅曼尼康帝摔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女人頓時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有些過分失態了,她藏起眼底的幾分狠厲,又一次恢複到溫柔優雅的模樣。
她給了洛琴無法拒絕的籌碼:“我可以複活她。”
“什麼?”洛琴的聲音控製不住的顫抖,“你……說什麼。”
“秘術,換血脈就行了。不死的高純度的血族血統換到了就能對她用秘術複活。”瑪麗安擦了擦被酒浸染到的部分袖子,擦不掉。她嘖了一聲,“這是互利,你會拒絕嗎?”或者說,她能拒絕嗎?
洛琴感覺眼前出現了懸崖,懸崖上有一架高索橋,沒有儘頭。她身後的土地在崩塌,在破碎。她隻能朝前走,往那條看不見未來的路上走。
她怎麼可能拒絕,她厭惡這些怪物,可就像這個女人說的一樣。隻有這些怪物的血統才能讓死去的人回來,這樣想想,怪物就怪物吧,隻要她能活過來就好了。
於是最後的線斷了。
“自然……合作愉快。”
“你很累,為什麼。”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輕笑,“累的活都是我乾的,怎麼走了沒多久就急著休息。哪能這麼快就累了啊,咕咕。”
他聽見自己用柔軟的不可思議的聲音和男人說話:“哎呀,那我就是累了。休息一下嘛,小陸哥哥~”
“不可以。”男人溫柔地拒絕他,“現在休息了一會兒那東西趕上來了怎麼辦,嗯?聽話,我又不是拿不動。你彆想多,想太多總是太累,少想點。一切有我。”
“一切有你……”可你去了哪裡呢?蕭故顫著聲音說出來了,果然,這是一個夢。一個溫柔卻殘忍的夢。
“唔,怎麼了?夢到什麼了,怎麼還要哭了。”陸琛偏頭看向微怔的蕭故,打趣道,“可彆哭,哭了可就不好看了。”
蕭故本來醞釀出的一些傷感頓時消失殆儘,冷然道:“好不好看也和你沒有關係。管好你自己,少管彆人。”
“哦,知道。”陸琛所以聽起來有些悶,“又不是不知道——你醒的好早。”
他話題轉的很生硬,不過這也就當一個台階下了。蕭故就著新話題和他聊著。不過大多數都是他在講,陳路安靜地聽。
“所以大致可以是這樣。”蕭故衝陸琛點點頭。總不能什麼都藏著掖著,所以還是要說些什麼。魯斯那件事瞞不住,因為真的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