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嘉莉有些訕訕地貼近夏啟。夏啟很自然地把嘉莉往自己身後帶,麵露歉意看向蕭故:“冒犯了,我這兒倒也還有些,今天才做的。”
蕭故收了五瓶藥,笑著點點頭。他知道夏啟為什麼今天又做了,但他還是打趣道:“你做這個乾什麼,你也沒有什麼要用這個的地方。”他舉了舉手上的藥劑。
“防範於未然。”夏啟看向嘉莉,“總得為之後多做打算。”
蕭故:“那就多有叨擾,走了。”
“恕不遠送。”
蕭故徑直離開。沒了外人,嘉莉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有些生氣地看向夏啟:“你為什麼要花這麼多東西救我,我有什麼用,我就是一個拖累你的廢物。有了我你才會被這樣拖著,沒有我你可以離開。為什麼要花這麼多東西救我!”
夏啟溫和地看著氣憤的嘉莉,摸了摸她的頭:“在我心裡,你最重要。東西沒了還有機會再掙,你沒了我怎麼辦,誰還能賠給我一個愛人嗎?”
嘉莉什麼都知道,所以才會更生氣。一方麵她渴求夏啟對她的愛,對她的好。另一方麵她則厭棄這樣的自己,拖累夏啟。乾什麼都不行,拖後腿第一名。
原本他們在剛進到這個副本裡有一次可以直接離開的機會,門都開到麵前了。可自己卻被懷疑不能在夏啟完成開門的第一時間趕到,等她到了地方,夏啟坐在玫瑰花牆前,身後是開的極豔的花,身上沾染著腥臭的血。
他沒有對自己說一句重話,隻是開心地看著自己:“我差一點就沒忍住去找你了,我以為你出事了。幸好。”
他沒有提到門,自己沒有問門。但並不代表自己不知道這些,正是因為這些,自己才想要夏啟彆再愛自己了。
“是我在拖累你,是我毀了你所有離開的機會!你應該恨我,你不能愛我!你不能……你不要愛我……”嘉莉絕望地哭著,用手捂住臉,哽咽道,“我毀了你啊。”
夏啟環住癱倒在地的嘉莉,他不害怕死亡。他隻害怕自己親愛的愛人會離他而去,一切他都心知肚明。
蕭故有些悵然地回到自己房內,把手上有的東西都整理好,清點好數目,然後又把它們藏好。做完這一切他已經很累了,隻想躺在床上睡覺,就這麼一直睡下去。
好像……忘了什麼事。蕭故猛然從床上翻身而起。嘴裡無意識說了句臟話。
忘記陳路了。
救完嘉莉之後因為嘉莉不認識路然後自己帶她先找了夏啟,然後他就回了房子。他沒有按照原定計劃救完人就去找陸琛。蕭故頓時直冒冷汗,陳路會不會一直在他們約好的地點等著。鄂爾多奇亞到時候一看到自己密道門開了,肯定什麼都會知道。
陳路作為和她有正麵接觸的人,可比他在後方危險多了。可彆就這麼彆抓了,那他罪過可就大了。要命的是他們約好的地方為了圖方便可沒離鄂爾多奇亞那兒多遠。
蕭故馬不停蹄朝原定地點趕去,隻能寄希望於鄂爾多奇亞沒有找到他了。
陸琛有些無聊地看著地上悠悠轉醒的彌彌爾,略微又施了些威壓,彌彌爾又昏睡過去。陸琛已經在心裡數了兩萬多隻羊了,可他的小布穀還沒有來接他的跡象。他現在應該早就把那個女人送到地方了,可他為什麼還不來。是忘記自己了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他路上有點事耽擱了。陸琛告訴自己彆生氣,可還是忍不住想,為什麼“陳路”那麼不受蕭故的重視,原因是什麼?他真的沒有看出陳路和陸琛哪怕一絲相似點嗎?雖然自己把和陸琛相似的一切都改變了,但他還是會難過。
自己為之等待的人,遺忘了自己。自己沒有在他心中死去,卻要親手將自己於他心中抹殺。以後他就再也不會想起有一個叫陸琛的男人,他們會變成那條美好卻殘忍的相交線,相遇過,卻漸行漸遠。
是因為什麼?是因為他鬆開了握著他的手。於是他的溫暖就此離開他,直至此時才得以再見。
他不耐煩了,把彌彌爾直接弄醒,讓她滾開。他數錯了羊。所以決定從頭開始數。
他輕聲數著:“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五千六百九十六隻羊,五千六百九十七隻羊,五千六百九十八隻羊,五千六百九十九隻羊……”他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和灌木被摩擦發出的“沙沙”聲。
“五千七百隻羊。”陸琛數到這兒,蕭故氣喘籲籲出現在他麵前。
他的布穀鳥來了,他朝他笑笑。蕭故看著他的笑容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想罵他是不是傻逼,又明白這是自己的問題,話卡在嘴邊說不出口真是氣死他了。
他看著陸琛溫和的笑容還是沒忍住:“你多蠢啊,現在什麼時間了,你還在這裡等!你不怕自己出什麼事嗎?”他指著天邊旖麗的雲繼續罵。
“看看都什麼時候了,啊!還在這兒乾等著就等著被一網打儘是吧。”
陸琛聽到這兒有些不高興了:“什麼叫一網打儘,他們不可能一網打儘。”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