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故跟著就關上了門,不能走大道離開窗戶呢?不過Gralaer考慮的還是很充分的,窗戶上有禁製,出不去。蕭故感覺自己這次跟坐牢沒有什麼兩樣,不一會兒有人過來送東西了,門外窸窸窣窣說了些什麼,然後瑪莉格納的房間門被敲響,怯懦的女聲響起:“小姐,晚餐。”蕭故這才發現這具身體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他能感受到饑餓感。他打開房間門,是一個長相很甜美的女傭,她走進房間給自己把食物擺好,然後就默默站在他的身邊,很明顯是等自己吃完了她還要收拾。蕭故也沒什麼感覺,他慢條斯理吃完了食物擦了擦嘴,然後這個女傭顫巍巍地開口:“小姐很冒昧,我……我可以,不不,是這樣的。”
女傭的臉突然爆紅,他壓低聲音:“我可以請求您賜予我一件您用過的東西嗎?”她指了指那個蕭故用過的手巾。“那個……那個也可以。”
蕭故無所謂道:“可以。”然後隨手把手巾遞給了女傭,女傭顛來倒去說了很多感謝的話,然後急匆匆離開了。蕭故笑了笑,所以那個女傭要用他用過的東西乾什麼呢?他又在房間裡找了好一會兒,沒什麼有用的線索了。他有些累,直接躺在了瑪莉格納的床上,入夜了,但他沒想過換衣服,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他準備就這麼將就一下,反正按照之前來看,他活不了多久就要死了。
在深夜,忽然外麵一陣喧鬨。蕭故被外麵吵鬨的聲音吵醒,剛開始眼前有些模糊,然後他眨了眨眼睛,眼前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不多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然後門被狠狠推開。蕭故都不用猜,肯定是某位脾氣差的二代公爵。Gralaer冷著眼把蕭故一把從床上扯起來,然後一路把他往Mengxier房間拖過去。蕭故直覺很準,瑪莉格納就要死了。果不其然,Gralaer把他拖到Mengxier麵前,不過是死掉的Mengxier麵前,蕭故覺得自己真是和Mengxier犯衝,剛下午見完她,晚上她就死了。Mengxier的身邊還跪著一個可愛甜美的女傭,就是給他送晚餐的那位。
Gralaer讓人把薇緹娜婭拖下去,然後女人在他身邊經過時,他忽然開口笑道:“記得好好照顧這個女人。”
“薇緹娜婭,沒有人會來救你。”
Gralaer把蕭故的頭惡狠狠按在地上,冷冷開口:“她很喜歡你,所以我給你一個體麵點的死法。”然後手起刀落,女人美麗的頭顱滴溜溜在地上滾了一圈然後滾到了薇緹娜婭麵前,她表情冷然,全然沒有一絲害怕的神色,沒有回頭:“彆白費功夫了,我不會救她。”
侍衛們了然,彼此眼觀鼻,鼻觀心把她拖了下去。隻剩Gralaer和Mengxier 他走進女人把她攬入懷中,像條大狗一樣蹭著她的發絲:“你走了,我怎麼辦。”
蕭故再次睜開眼,眼前卻是一抹黑,隨後他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他回抱住了男人,開口聲音帶了些鼻音:“你這次彆想再次丟下我一個人。”
意料之中,陸琛沒有回答他。他的懷抱越發用力,蕭故忍不住開口吐槽:“太用力了,我快被你勒死了。”
陸琛鬆開了蕭故,蕭故看清了陸琛。他的眼底是一片紅,衣服還有些淩亂,他皺起眉然後裝作隨意的開口:“你不行了,這麼幾個人就給你弄得這麼狼狽了?”陸琛搖了搖頭,他不會瞞他:“你進去之後,規則有了些變化。Xander要弄死所有人,但總規則不變,你知道嗎?”
蕭故眼神一凜:“你想都彆想,你以為我被你騙了一次還能被騙第二次?我們找找還能有其他的方法,哪裡就要你死。”陸琛眼底是一片黑暗,深不見底。他沉默了會兒,一時間空氣裡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呼吸聲。
陸琛摸了摸蕭故的頭,開口聲音裡帶了些喑啞:“好,我們要一起走。”
“你最好這樣想,不然我死你麵前。”外麵忽然傳來腳步聲,淩亂又急促。蕭故和陸琛對視一眼,然後陸琛給蕭故遞了一把刀,蕭故掂量了一下然後擺出一個進攻的姿勢。“哢噠”一聲,門被打開。進來的是一個女人,她看起來情況不太好,身上沾了不少血。她在看到蕭故的一瞬間舒出一口氣,然後在看到陸琛的一瞬間表情欣喜起來。蕭故見是她收起了手上的刀,但並沒有放鬆警惕。她來乾嘛?想要殺了陸琛嗎?眼前的女人或許是想到了什麼她關上門,然後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往地上一扔。一時間蕭故感覺周遭變得虛幻起來,他皺起眉又舉起了刀。江洋見他這樣,立馬解釋道:“不是,這個沒有壞處。可以幫我們掩蓋氣息。”
“哦。”蕭故懶洋洋地看向她,“我沒記錯的話,你是那個女人手裡的人,怎麼不跟著她反而來找我。”
“你說的是羅萊兒吧。”江洋說到這兒滿臉厭惡,“那女人把我推進副本裡了,我現在才不想找她。不過也沒什麼事兒了。”她無所謂的聳聳肩。
“那女人死了,也算善惡到頭終有報。”蕭故哦了一聲:“那其他人呢?”
“不知道,他們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來告訴你怎麼離開這個副本。”江洋想到羅萊兒推她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來拉住她不免有些煩,雖然彆人沒必要,但是還是很寒心。自己是真的相信他們了,“都是些不在乎我的人,我又不是菩薩,誰管他們。”
“那你找我乾什麼?”蕭故笑意森寒,“你不是個菩薩卻來幫我這聽起來可是自相矛盾,小姐。”
江洋就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相信自己:“因為你在那個副本救了我。”
蕭故感覺不太對勁:“我沒有救——”江洋發現道具時間快到了,迅速解釋道:“你不知道,是蝴蝶效應。你改變了一個節點,然後後麵的所有事情都發生了一定改變,我剛剛那個副本是你留下的東西救了我。”
“是一個女人,一個很美的女人她說她害了一個人,所以她救了我。”江洋咬咬牙,“不管你們信不信,過副本的方法是死,死而後生。他們的方法錯了,要讓公爵殺了玩家。規則變了,隻有他能放我們回去,被那個管家殺了就死了。”
她一把抓起陸琛還握著刀的手全然沒有一絲害怕,衝蕭故說了聲:“再見。”然後那把刀劃破了她的喉嚨,血沒有噴濺而是順著刀往下滑落,她的身體變得癱軟,然後摔倒在地。
她死後道具也失效了,一個優雅的腳步聲響起,門被直接破開,在看到蕭故和陸琛的一瞬間他露出一個帶著血腥味的笑容,看到江洋的屍體他更開心了。那道渾厚的聲音響起:“最後兩個,馬上就完成了。”蕭故握緊手裡的刀:“Xander,薇緹娜婭已經死了,你這樣做有什麼用。”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Xander臉上的笑容頓了一瞬:“你不懂,神愛世人。我是她的信徒,她愛我也愛她。”他的刀一瞬出現在蕭故麵前,差點劃破蕭故的喉嚨,蕭故退後一步用手裡的刀堪堪擋住那一擊。
“你們不懂,她要回來了。”他沒有再說話而是專心攻擊蕭故一個人,像是完全忽視了陸琛。但陸琛可沒有忽視他,他也加入其中,局勢變成了二打一,Xander逐漸落於下風,但是他笑得越來越開心了。他的手臂又被劃破一道,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但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那道傷口就已經痊愈,連疤痕都不見。Xander的身上除了一些血跡,一道傷口都沒有了,打的越久他反而越精神。蕭故狠狠罵了一聲,他沒有那麼強到變態的體力,現在已經是有些體力不支了。在他喘息的瞬間,一把刀逼近他直達他眼前,又被陸琛給擋住。陸琛看了眼蕭故眼底是深深的不舍,他說:“對不起,我要食言了。”然後刀鋒一轉刺向蕭故,他的背生生挨了Xander的一刀。然後他忽然感到胸口一痛,蕭故的刀就紮在他胸膛裡。蕭故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我說了,我們要一起走。這位我久未相見的先生,賭一把。我們都要回去,你……可彆想再拋下我一個人……”蕭故的嘴裡大口大口吐著血,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最後他閉上了眼睛。陸琛把蕭故放在地上,轉了轉自己胸口的刀把它抽出來,回頭看向Xander,下一瞬Xander的頭和身體分開。剛剛他的布穀在,他本能的反應還是不想讓他看見這樣血腥的場麵,哪怕他早已經見過很多次。他看著Xander的頭緩緩朝他的身體挪動,他在複原。
不過這和他沒有關係了,他閉上眼睛用力擠壓自己的傷口:“布穀,我能再次見到你嗎?在我們的世界。”他在賭,賭蕭故能回去不是就這樣死在這裡,賭自己也能回去而不是化為齏粉無人記住。隨後他陷入長久的黑暗,他的身體隨之化為粉塵隨風飄散。離彆是重逢的開始,親愛的,再次醒來,我們一定會在現實世界再次相見。
破開虛無的迷障,我看見路的儘頭隻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