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ander站在房間內,看著太陽落下天邊泛起的雲暈。很美,他笑了一下,然後拉到了自己臉上的傷口疼痛讓他皺起眉。
門外響起一個細小謹慎的聲音:“管家大人,您……您沒事吧。”這聲音很耳熟,是那個喜歡他的小姑娘,他記得這個小姑娘每次看到他都會臉紅然後低下頭,用細小的聲音對他說“管家大人好”。他眯了眯眼,但她的喜歡都是假的,他低頭“嗬”了一聲,她隻是神創造出的一串數據。她不愛自己,是神要她愛自己。想到這兒,Xander忍不住急促地喘息了幾聲。是神要她愛自己,那是不是神對自己有那麼一絲的憐憫呢?
激動的情緒讓他的傷口又裂開了,新換的黑色禮服上出現了一片的濡濕。女孩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結結巴巴:“大…大人,我看到您傷的很重,我…我想著,幫您處理一下傷口。不然您會生病的。”薇緹娜婭麵前的門突然打開嚇了她一大跳,看起來她有些訝異。Xander想,大約是沒想到他會開門吧。少女看到心上人在眼前原本的羞澀在看清男人的傷口的一瞬間就消失了,臉瞬間白了起來。
“大人,怎麼會這個樣子。”薇緹娜婭紅了眼眶,她原先也就是隔的遠遠的瞧見Xander衣衫襤褸,渾身上下大約是糊滿了血,她原本以為管家大人是遇到什麼難對付的敵人回來了,她想到了他會受傷的很重,但沒想到是這樣的重。血不斷的滲出,像是要讓生產它的人活活就這樣因為失去它死去。她被Xander一把拉進了房間。
Xander饒有興致地看向少女,想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的恐懼,對他的恐懼。
很可惜沒有,他從少女澄澈的眼神中隻看見了溢出來的擔憂。他隨意的脫下沾滿血的上衣露出駭人的傷口,薇緹娜婭忍不住驚呼出聲,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傷口。她的眼淚沒忍住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啊。”她的聲音裡滿是哭腔顫抖著想要伸出手,又顧忌地收了回來。他不喜歡彆人碰他,何況自己是什麼身份,他又是什麼身份。他是不老不死強大高貴的血族,而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一捏就死的人類。自己對他的喜歡能算什麼?隻是一廂情願感動自己罷了。她很清楚這些,所以就算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她對管家大人存了些心思她也不會承認自己對他的愛。
“過來。”Xander帶有命令式的聲音響起,薇緹娜婭一時怔住了。Xander皺起眉,轉過身冷冰冰的開口,“不是要給我處理傷口嗎?快點,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哦,哦,好。”薇緹娜婭顫抖著手解開Xander身上的紗布,拿出自己準備的藥劑給Xander的傷口上塗,她發現Xander的傷口除了還在滲血其他的都處理的很好。而且管家大人衣服也換了,是彆人幫他換的藥嗎?她感覺心裡一片苦澀,但是她迅速把自己心裡的想法死死壓住,這是錯的。她迅速的給Xander背上和胸膛上的傷口上好藥然後把剩下的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管家大人上好了,我……先走了。”
薇緹娜婭心裡總還是想著要是大人要她留下來她就不走了,之後呢,她也不想了。但Xander什麼也沒說,隻是點了點頭。她轉身離開,貼心的關好了門。Xander拿起剩下的藥劑給自己受傷的其他地方塗上了。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怎麼配的藥劑,Xander在她給自己上藥的時候就感覺到這個藥劑的不同。現在淺一些的傷口已經開始泛起癢意,那是傷口開始愈合了。他垂下眼睫看著自己手上綻開的傷口緩緩聚攏在一起,然後長出粉紅色的新肉把兩邊緩緩連接在一起聚攏起來接痂。前後不過十幾分鐘,他看著血痂脫落宛若完好無損的手舒然一笑。
小姑娘用處倒是不小。
“您好。”蕭故露出一個難過的神情看向眼前的女人,“您有什麼事嗎?我們現在忙著處理夫人的葬禮。”
瑪麗安笑容淺淺:“那個女人你們管她乾嘛?不過一個抓不住自己男人的廢物罷了。”她玩弄著自己精致的指甲,紅唇勾人。
蕭故依舊是一副死人樣淒哀地看向瑪麗安,他在心裡默默倒數著。果然被蕭故這樣盯著看了一會兒後瑪麗安就忍不住了,她直接給蕭故來了一巴掌把他的頭打的偏過一邊。她臉上沒了笑容,語氣森然:“說了那是個廢物你聽不懂我說話是吧,那麼愚蠢的人活著可真是一件讓人惡心的事。”
果不其然,她給自己來了一刀。蕭故挨了那致命一刀後一把推開瑪麗安,她臉上甚至帶著一些驚愕沒有防備的被一個她捅了一刀的男人推倒在地。蕭故迅速打開門,果然又是時空混亂。他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又一次陷入了沉睡。他再次醒來他的手上正帶著一個漂亮的戒指,他迅速把戒指摘下來放在自己眼前仔細端詳。和之前見到的那個一模一樣,隻是裡麵少了那個Repentance。不一會兒門被推開,一個不耐煩的男聲響起:“瑪莉格納,我說你看你那沒用的戒指還要看多久,現在把它給我。”
男人衝自己伸出手,蕭故想要交出去但是感受到了一股阻力,這位瑪莉格納不願意交出她的戒指。沒多久男人就開始不耐煩了,他直接奪過女人手裡的戒指冷冷開口:“今天下午去看Mengxier,去哄她開心。她不開心你也彆想開心。”說完男人直接毫不猶豫地離開。
蕭故剛剛一直被壓製著沒有抬頭看到男人的臉,男人走後他倒是不受桎梏了。他皺起眉看著鏡子裡姣好的容顏總覺得哪裡有些怪異,Mengxier。對了,Mengxier的眼睛。他把這張臉其他地方擋的死死的然後再看,瑪莉格納的眼睛和Mengxier的一模一樣。在上一次,Mengxier已經死了。所以這裡的Mengxier又是個什麼東西。他皺起眉,鏡子裡美麗的女人也皺起眉,我見猶憐。那個男人雖然沒見到麵但是也不難猜出他的身份公爵兒子Gralaer。
就是沒想到這個男孩兒居然喜歡自己母親。他翻了翻瑪莉格納的臥室。從床頭的抽屜裡翻出一個鐵盒子,打開後發現裡麵都是信。蕭故把每一封信都打開細細看了一番,收信人是瑪莉格納,署名是Dushimon·kuricher·X。信裡的內容甜蜜溫柔,讓瑪莉格納沉淪 她的心跳跳的有些不正常。看到這兒蕭故感到了一股怪誕,所以瑪莉格納原來是Gralaer父親的情人嗎?可瑪莉格納剛剛的反應她愛的分明就是Gralaer。他把鐵盒合上,不多時門外又一次響起了敲門聲。
紳士禮貌的敲了三下,渾厚的男聲響起:“小姐,您該去看望夫人了。”蕭故感受到這具身體的抗拒,他努力壓製住身體的戰栗,用優雅的步伐走至門口打開門,垂下美麗的頭表露出一副懦弱的模樣。
Xander的聲音裡毫無感情,他什麼也沒說見女人開門直接抬步離開。蕭故立馬跟上他,但女人的高跟鞋鞋跟有些細並且高,他還不習慣用高跟鞋走路,慢慢的就落了Xander一截。Xander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雖然蕭故一直和他隔了一段距離,但他保持在一個蕭故能看見他跟著他走並且不會跟丟的距離。
爬了幾層樓又穿過了一條走廊,蕭故急促的喘息了幾口氣,Xander終於在一個房間前停下。蕭故氣還沒喘勻就急匆匆走到房間前。門被Xander打開,他垂著眼皮一言不發蕭故明白自己該進去。他儘力保持著一個端莊的姿態走進房間,在他進入房間的一瞬間門從身後被關上。他打量著房間內的成設,地上鋪著厚厚的一層地毯,柔軟舒適。房間內的各種裝飾一看就是細心挑選過的,就算是很小的一個擺在門口的小掛件都精致美麗。
女人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陣陣咳嗽聲:“瑪莉格納你來了。”
蕭故緩步走向那個聲音的源頭,他的心,她的心跳的很快,她在害怕。女人用一張蒼白滿臉病容的臉衝“他”笑。蕭故一直都覺得Mengxier不管怎麼說臉都是無可挑剔的,他沉默著看向Mengxier。
Mengxier咳嗽了幾聲急忙解釋,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給眼前的少女遞:“戒指不是我想要的,Gralaer總是自以為是做一些錯誤的事。”
蕭故感受到了,控製不住。果然瑪莉格納揮開了Mengxier巴巴遞給她的戒指眼睛裡滿是憤怒和不甘,開口滿是譏諷:“那不是,就算你不要先生還是什麼都給你。你不覺得很惡心嗎,和自己的親兒子搞在一起,你們這就是亂——!”她忽然止住了話頭,若有所思地看向Mengxier倏然一笑。她的眼睛裡都是淚花。
“我不玩了,誰愛哄你誰哄你,誰愛喜歡Dushimon誰去喜歡,我不玩了。”她撿起地上的戒指奮力擲向地麵然後頭也不回轉身離開,“你們這種惡心的人都該去死。”她的身後Mengxier摔倒在地,在地上摸摸索索撿起戒指,手心裡緊緊攥著哪怕是戒指鋒利的邊緣劃破了她的手心她也沒有鬆開一絲。
瑪莉格納罵完了蕭故又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控製權。他打開門,門口站著Xander。看到自己出來他沒有一絲驚訝,隻是從懷裡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小姐您這次有些快了,不過也沒什麼,走吧。”蕭故估計他應該猜到了瑪莉格納和Mengxier發生了爭吵。不過瑪莉格納認為Gralaer是Dushimon,而Mengxier沒有這麼認為,Gralaer是Dushimon第一順位繼承人,所以他繼承了位置之後改名字了原因是因為他愛他的母親,而他的母親愛他的人渣父親。他或許認為改了名字能讓她更貼近自己,但他錯了。不論是什麼時候,母子都是有違倫理的,他的母親不能接受,他的情人也不能接受。
返程的路上Xander走的很慢,蕭故估計了下等回到瑪莉格納的房間大約花了過去的一倍時間。Xander最後給他祝了個安就離開了,隻剩他一個人在這個房間裡。蕭故本來想出去走一會兒,不過沒想到Xander離開後門口還有兩個侍衛站在門口,他們看到自己打開房間門異口同聲道:“小姐,請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