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總監。”

“傅總在嗎？找她商量個事。”

“在，在休息。”

“哦，好……等等，休息？？？”

方蘭腳下一頓，看了眼窗外：“這太陽今天是從西邊升起來的？”

工作狂傅總竟然睡大覺了？

“該不會不舒服吧……”方蘭皺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喃喃道：“還是說陳助理給的打擊太大了？”

“陳助理怎麼了？”小蘇聽了一嘴風：“傅總說要補一些東西，但陳助理不回消息。”

方蘭嘴角微微一勾，還真是。

前些天爆出來兩人去民政局又不歡而散後，她以為陳助理守得雲開見月明，傅總終於放下心中芥蒂。

現在看來，傅總好像輸了……

“沒怎麼。”方蘭頓了頓，看向劉津：“劉總秘，指點一下小蘇唄，看給著急的。”

劉津噗嗤一笑，看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小蘇：“什麼都彆買，就這樣。”

“為什麼啊！”

小蘇感覺腦子不夠用了。

劉津笑道：“因為傅總在乎的壓根就不是這些東西。”

而是布置這些東西的人啊。

-

傅景書醒來，摁了呼叫鈴。

劉津拿了小食進來：“小蘇給大家叫了下午茶，傅總也來點？”

傅景書才發現自己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甚至胃裡麵都有點犯惡心。

“謝謝。”傅景書隨便吃了兩口，發現是自己喜歡的那家的甜點。

自從陳沫要求離職後，就再也沒有吃到了。

雖然這次是吃上了，但卻不是她最喜歡的那一款口味。

想了想，她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機來，翻到陳沫給自己發過的甜點照片上後，隨口問道：“劉秘書，跟小蘇要下這家甜點的電話號碼。”

劉津點頭，聊了下關於與明氏合作的一些細節上的問題後，劉津要退出去。

傅景書突然又問：“章氏的合作我們推掉了嘛？”

傅總記性很好，很少問這種話。

劉津想了想：“待定階段。”

“拿來我看看。”

傅景書一想到陳沫會跟章琳在一起，就滿心難受，盯著那份章氏給的策劃書，怎麼看怎麼是毛病。

但又一想，如果章氏有求於自己，會不會對陳沫好一點？

可又有誰能比她對陳沫好呢？

不對，自己這是怎麼了？

怎麼滿腦子都是陳沫。

策劃書丟到一邊，又加了甜品店老板娘電話，發了之前陳沫給她拍過照的甜點圖片過去：“要這個。”

她發了地址過去。

那邊回複：“不好意思這位顧客，這款甜品是私人訂製，隻有定製者本人可以做。”

嗬嗬，好一個私人訂製！

沒了陳沫，她還吃不上了？

“不做，就收購你的蛋糕店！”傅景書打上這一行字，又默默刪除，回了句：“好的，謝謝。”

她起身去開會。

路過的時候，聽到誰喊了一聲：“小莫。”

她立馬回頭去看，是一個紮著高馬尾的小姑娘應了一聲。

這樣的事情最近不在少數。

陳沫不在公司，可哪裡都有陳沫的影子。

下班，她再次去了趟之前陳沫住的屋子。

很多陳設都沒有變，但很多又變了。

陳沫走的時候，把屬於她的東西全部打包收拾掉。

鞋櫃裡隻剩下兔子拖鞋，狐狸拖鞋被帶走了，成對的水杯，形單影隻。

牙刷毛巾……

就連枕頭，陳沫都丟掉了一支。

陳沫是想把自己存在過的痕跡都掩藏。

可偏偏看在傅景書眼裡，卻是欲蓋彌彰。

她隨意跌倒在兩人睡過的大床上，看著幾近家徒四壁的屋子。

被氣笑了。

笑完又覺得難受，真就找不到半絲陳沫的影子。

躺著躺著睡著了。

“沫沫……”

傅景書驚醒，抬頭看窗外，月明星稀，夏夜蟲語。

又是肚子空空。

最近似乎有點嗜睡。

而且做夢夢到陳沫給她做了海鮮粥，等她回來吃。

夢醒了，什麼都沒了。

這種感覺，在母親剛離世的時候出現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因為在意。

難道自己真的已經在意陳沫，喜歡上陳沫了？

她抬手捂了捂自己心口，抬手翻開陳沫的聊天窗口。

最近的聊天不是關於奶奶，就是關於離婚，很少是關於她們兩人。

傅景書指間快速輸入——

沫沫，我想做你吃的海鮮粥了。

刪掉，重新編輯——

陳沫，你試鏡通過了嗎？

刪掉，重新編輯，又刪掉，最終把手機砸在床上，抬手蓋住眼睛。

猶豫不決，畏畏縮縮，都不像自己了。

她想找陳沫。

可是這麼些年來，她一直都是主導地位，陳沫永遠都是繞著她轉。

冷不丁讓她去主動，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突然胃裡麵一陣翻湧，她捂著肚子，額上冷汗涔涔：“沫沫，我胃疼……”

半晌，她才意識過來，沒有沫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