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書愕然愣在原地。
陳沫竟然什麼都不要,就那麼走了。
她答應結婚,陪伴這三年,就當是報答當初自己的資助?
以後兩人之間真的就再無瓜葛?
怎麼會這樣呢?
明明是非常熟悉的兩個人,到了現在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實在是想不通,傅景書順手開了瓶酒。
她酒量一般,沒多久就頭暈難受。
身體搖晃打了個擺子後站定,蹲下身,撿起了那枚戒指。
還記得當初這戒指可是陳沫自己選的,漂亮得很,是對戒。
但因為隱婚,她從來沒有戴過。
如今,突然又想戴了。
但她忘記放在哪裡了……
在哪裡呢?實在是想不起來。
煩……
傅景書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眼前一花跌坐在沙發上,卻正好看到對麵的廚房。
有熟悉的身影在廚房裡晃動。
“沫沫……”
傅景書愣在那裡,眼睛突然一酸,喃喃喊出聲。
“景書,你怎麼又喝酒了……”
是陳沫嗔怒的聲音:“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能喝,今天是小蘇請假了嗎,竟然是傅總親自上陣喝酒。”
傅景書揉揉眉心:“過來……”
“等下,醒酒湯馬上好,給你煮好之後我再走。”
“不要醒酒湯,沫沫,不走……”
她想要走過去,但腿跟灌了鉛似得,眼睛也越來越模糊:“好冷,沫沫……冷……抱抱……”
猛地一個哆嗦,她眼前視線漸漸清晰。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苦澀一笑。
她竟然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沒人管,沒人詢問,沒有醒酒湯,也沒有沫沫。
嗬嗬……
再也沒有人看到她暈倒,把她輕柔的抱到沙發上。
摸著她的頭發,一邊給她喂糖水,一邊嘟囔著她不好好照顧自己。
沒了陳沫,似乎就連家裡都少了些煙火氣息,就連不遠處的綠植都耷拉著葉子,似是要死了似得。
是啊,兩個月沒澆水了。
再也沒有下班回家後,飛奔而來的身影,和飄香的飯菜,哪怕一個月隻有少許幾次。
什麼都沒了。
無與倫比的空虛和孤獨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甚。
她起來,想要喝杯水,卻發現陳沫沒在,家裡連水都沒有。
她在這裡住的少,日常都是陳沫在打理。
回到車上……
好家夥,車上的水,之前也是陳沫準備的。
這一兩個月還夠喝,倒是沒發現。
渴著回到公司,小蘇倒了水,喝了幾口,不對味,抬眸看遠處的冰箱。
裡麵都是平常待人接客的水,沒有陳沫平常特意為她準備的水了。
算了,忍一忍。
啪嗒——
魚躍出水麵,尾巴打起大大的水花。
傅景書過去一瞧,兩個月來,兩對魚死的就剩下一條。
今天怎麼回事?
自從陳沫丟下戒指離開,說兩人兩清了,這世間所有一切都要跟她作對似得。
好像猛不丁的,關於陳沫的一切,都隨著這一張離婚證而消失不見。
心裡麵突然好慌,她抬頭看向小蘇,眸色漸冷:“沒有添新的魚?少了三條你看不見?”
“我問過了,傅總說不要的呀?”小蘇一臉懵,嚇得快哭了:“說要等陳助理回來再去挑魚,不讓我們插手,我沒敢買……傅……傅總,我這就去買。”
“不用了。”傅景書聞言又彆過頭:“把這條也撈走!”
要不見,就一條也彆看見,眼不見心不煩。
走到辦公桌前,聽著身後水聲蕩漾,她又回頭:“等等……再買幾條來。”
一條,太孤單了。
小蘇嚇得一愣一愣,今天的傅總太陰晴不定了,等會要求救劉老大。
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剛要離開,又聽傅景書道:“之前沫……陳助理買的水,再補一些來。”
“啊,好。”
關上門的瞬間,傅景書隱約聽到小蘇嘟囔:“還以為新的水傅總喝的習慣呢,這都喝了一個月了,怎麼突然又要換回去。”
已經換了一個月了嗎?
可是為什麼,她直到現在,才察覺到不同。
是因為她一直一來都以為陳沫還會回來,所以告訴自己忍一忍,忍一忍?
可惜,不會回來了。
她看著手心的戒指,隨手丟在桌上,半躺在椅子上轉了個圈圈,看著窗外。
這會兒陳沫應該做什麼呢?
試鏡成功了沒,沒看到章琳最近有籌拍什麼新電影。
章琳,章家?
底蘊差點但背景乾淨。
陳沫是喜歡上她了嗎?
前段時間好像看到個章家提上來的合作,等會看看……
不知不覺,她打了個盹兒。
劉津推門而入,一瞧平常這個時候都要準備會議的傅景書睡著了,她挑了挑眉,關上門。
“劉姐。”小蘇過來道:“傅總說要買魚,買什麼樣的?還有水,之前的水好像不是什麼品牌的,我都沒留意,去哪裡買?”
劉津莞爾:“問陳助啊。”
“啊~”
小蘇頹敗:“陳助企業微信都退了,而且根本就不接電話。”
思及此,她悄咪咪問劉津:“劉姐,網上瘋傳陳助理和傅總去民政局的照片……她倆是要結婚沒結成?”
劉津推了推鏡框,剛要說什麼,方蘭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