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跑得快,還是沒能在鈴響之前到教室。老畢是個好說話的,他們喊了聲‘到’就進了。
抽查的方式也很簡單,隻需要把暑假作業上交,然後做完從暑假作業裡抽取的二十道題目就行了。
因為題目沒有什麼難度,蘇嘉行用規定的時間三分之一就寫完了。
和他一起交卷的還有一個人。
蘇嘉行心裡還惦記著走廊那件事,剛把試卷交給老畢人就飛了,連自己有沒有寫名字都忘了。
“哎,彆走!”老畢剛接過他的試卷,嘴裡的鐵觀音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趕緊喊他,“沒寫名兒!”
“給我吧老師。”一個聲音響起,少年音十足,“我知道他的名字。”
老畢抬眼看了他一眼,也沒多想,把試卷遞給了他,看著少年飛舞的筆尖,笑盈盈地問,“你們認識麼?”
老畢是第一年帶高二,之前一直帶高三的英語。
“嗯。”少年合筆,“老師,那我先走了。”
邊弋剛回教室,遲濯就喊住了他。
“邊弋!”遲濯幸災樂禍地說,“聽說你也被抽到了?”
“嗯。”邊弋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不然呢。”
“行吧行吧。”遲濯伸手去拉他,“走吧,打球去。”
邊弋掃了一眼教室,沒發現目標,然後把書包丟進桌肚,懶懶地說,“不去,困。”
遲濯又掙紮了一下,無濟於事。他剛準備離開的時候正好碰到剛進門的蘇嘉行。
遲濯是隔壁班的,兩人平時見麵難免會打個招呼,但也僅此而已。
“哎,嘉行。”兩人打過招呼後,遲濯從背後喊他,“有沒有興趣一起玩幾把籃球?還缺幾個人。”
“啊?”
蘇嘉行掃了一眼邊弋,左手繞在頸後,手指自然彎曲,右手自然懸空垂落在桌沿邊。
在蘇嘉行印象中,邊弋球技不錯。他沒親眼見過,是邊弋剛來學校第一天血虐樓下l體育班的光榮事跡實在讓人印象深刻。
蘇嘉行愣了一下,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於是立刻應了遲濯,“好,我去。”
話音剛落,一個聲音響起了,“我想了想,還是去吧。”
遲濯:“???”
不是剛才還說困麼?
邊弋:“你們太吵了,睡不著。”
蘇嘉行:“……”
蘇嘉行覺得邊弋這人真是奇怪,他長這麼大,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人。
不過他球打的是真不錯,連續幾個三分球直接把對麵血虐,體育班的幾個直接跪地求饒。
蘇嘉行和遲濯買完水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這一幕。
“給你。”遲濯從塑料袋裡隨便掏出一瓶冰鎮汽水扔給邊弋。
那瓶水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後被他準確握住,他掃了一眼,挑剔地說,“我不喝這個。”
“嘖。”遲濯嫌棄看了他一眼,“事還挺多,有的喝就不錯了,給你慣的。”
“好。”邊弋轉身就走,“下次救場彆找我,我事多。”
“誒誒誒。”遲濯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彆呀,表弟。”
好一場兄弟情連續劇,蘇嘉行此刻想來包瓜子。
“你想喝啥?”遲濯死氣白賴地問,“我現在就給你買。”
邊弋轉身,指了指蘇嘉行手裡的袋子,道,“那個。”
突然被pick到的蘇嘉行快速咽下嘴裡的橘子汽水,然後一股腦兒把剩下的全喝了。
兩人被他這神操作驚掉了下巴。
“不好意思。”蘇嘉行幸災樂禍地將空瓶在邊弋麵前晃了晃,道,“我喝完了。”
遲濯:哈?
“我說你手裡的。”邊弋神情淡然地走到他麵前,然後從袋子裡抽出一瓶和他一樣的同款的汽水,“你以為呢?”
蘇嘉行:“你下次說話,能不大喘氣麼?”
“是我大喘氣。”邊弋向他湊近,低聲道,“還是你心裡有鬼,你最清楚。”
說完便拉著遲濯揚長而去,隻留下蘇嘉行孤獨無助的背影。
耳邊的餘溫尚未散去,蘇嘉行第一次感覺到麵紅耳赤。
蘇嘉行:“???”
-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上午發完新書就可以離校了,這會校園裡人影稀疏,炙熱的陽光從密密層層林隙分割成大小不一的亮斑。
蘇嘉行剛到校園門口就收到了裴煜的信息。
-蘇嘉行,你在哪兒呢?
-學校。
-網吧,來不來,人都在呢。
-不去。
-哎,邊弋也在,你也不來麼?
那就更不去了。
-嗯,不去了,後天就要開學考了,我還想複習呢。
-複習?你彆逗我了,您那腦子,還需要複習,這不分分鐘碾壓我們眾多學子?再說了,班長都在呢,你怕什麼?
見蘇嘉行猶豫不決,裴煜隻能拿出他的殺手鐧。
-你一直想要的新皮膚,你來就是你的。
-成交。
一中附近有不下二十個網咖,但他們經常去的隻有一家,蘇嘉行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裴煜。
還真是五缺一。
他過去的時候隻剩下一個座位。
裴煜指了指裡麵的空位,豪爽地對蘇嘉行說,“快快快!就差你了。”
這個位子很奇妙,最靠裡,光線最差,最靠近邊弋。
蘇嘉行來不及說什麼,就被裴煜一把按在了椅子上。
真是我好兄弟。
他剛坐下戴上耳機,就聽見邊弋滿臉春風地對他說,“一會我保護你。”
“誰要你保護。”蘇嘉行小聲回懟他,“哥打遊戲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喝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