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 綠茶(2 / 2)

謝珧心情似乎好了些,撫平了心中的小疙瘩,他笑著說:“你還算有自知之明”

紅鳩滿是怨氣的瞪著他,醉醺醺的指著他的鼻子說:“怎麼現在傷心難過的變成了我?好你個謝珧,專挑我痛處。”

“你不是有水晶球?通過水晶球看他不就是可以?”

“你以為可以就可以?魔眼離天界魔界甚至人間,非常遠。水晶球頂多能看見魔眼的入口,魔眼裡麵的事物我全然不知道。”

兩個心事重重的人,磕了半壺酒,紛紛吐出心扉。

臨近第二日清晨謝珧從臥在床上沉穩的睡去。桌台上的那壺老酒把他酒後即興畫出來的畫打濕,筆墨在酒精的揮發下,隻剩下他手上拿著的狐狸麵具。

謝珧渾渾噩噩的醒過來,看見了屏風後清瘦的身影,一襲白衣勝雪,背上的青玉佩劍,像冬日裡的一抹綠葉萌發。

那身穿一襲白衣的人,手中端著瓷碗坐到他床邊,他低頭用勺子舀了舀淡黃色的液體,把它遞到謝珧嘴邊。

念北低聲哄他:“喝些解酒藥,這是江月讓我煮好的。”

謝珧一言不發的盯著他看,過來許久才張開沒有血色的唇瓣。

“頭暈嗎?”念北給他喂了口藥液,關切的問道。

“不暈了”謝珧慢慢把藥液咽下喉嚨,輕佻的狐狸眼緊緊黏在他臉頰上。

謝珧接過念北遞過來的瓷碗,把藥液一飲而儘,他問道:“現在是幾時了?早膳吃了嗎?”

念北把瓷碗放到木盤上,他轉過身,順手把屏風上掛著的衣服拿下來,遞到謝珧麵前:“現在已是午時,該用午膳了。”

昨日謝珧把念北抱回寢殿後,來不及吃碗粥墊肚子,就被紅鳩打擾,不知不覺中兩人一起喝了酒。

他空腹喝酒後胃及其不舒服,餓和疼交加替換,他道:“午膳呢?”

念北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屏風,道:“午膳在那邊”

謝珧緩和了一下心情,正準備起床時,念北手上端著一碗甜棗粥挪到他跟前。

“我來吧,昨日我睡得早,還未食晚膳。聽江月說,你更是空腹喝酒,我讓廚娘煮了甜棗粥養胃,先吧它喝了。”

謝珧有些不對勁的看著溫溫和和說話的念北,沒了原本的清冷,現在倒是像個溫柔的哥哥。他看著眼前的人入了迷,對他的話言聽計從了般。

勉勉強強吃完全部午膳,謝珧的狀態明顯彆早上剛醒時好,原本蒼白的唇瓣也添了幾分顏色。

“你先睡個好覺,我現在有事回一趟昆侖山,晚點回來”念北坐在床邊看了他好久,動了動唇說出理由。

謝珧終於知道為什麼念北今天早上會那麼奇怪,回昆侖山,原來是帶著點逃離的意味的。他低下頭,思緒翻滾,不知道該想什麼。

謝珧輕佻的狐狸眼中帶著些令人琢磨不清的情緒,他很輕的眨了一下眼,略顯輕鬆的說“那你便去吧”

“……再也不回來了也行”後半段話念北沒聽清,他好似在哄小孩一般,彆扭又害羞,板著張紅透的臉強裝鎮定的在謝珧頭頂摸了摸。“有機會我帶你去昆侖山看看”

謝珧嗤笑出聲,隨著念北發紅的臉頰,他看見了好玩的東西。他學著念北的模樣,抬起手對纏在手腕間的物品發施號令。

佛串遲疑了好一會,從他衣袖間,單膝跪在地上,仰望著他。“主人。”

謝珧臉上的柔軟被拋得一乾二淨,他淩厲的眉目動了動,他冷聲道:“你去幫我監視一下念北的行蹤。”

佛串不容拒絕的弓著腰,點頭答應。

待佛串徹底沒了聲響,謝珧站起身拿起念北方才給他準備好的外衣穿了起來。

謝珧走到屏風後,打開的窗戶外飛來一直飛劍,“砰”的一聲,飛劍被卡在屏風上。

謝珧卸下那隻飛劍上的紙條,看著字條上的字眉毛忍不住的蹙起來。他奪門而出,坐上了馬車,大喝道:“去大理寺,快。”

大理寺-

昨晚他們是將所有物品抬到大理寺了才折返回家,現在放置在大理寺內的物品猶如會憑空消失一般,不見蹤影。

謝珧背靠在柱子上,扶著額頭思索這些物品為什麼會憑空消失。

他想起來了,昨晚在那個深巷口時念北用鬼符試探了一下深巷,妖氣十分濃烈,但當他們走到巷尾時卻是什麼妖物都沒有,隻有堆成山的物品。

謝珧苦惱起來,他低頭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心中搖擺不定。

若是妖物魔物做孽,那必須要念北回來勘查一番,而現在念北不在,而且他都不知道念北到底會不會兌現承諾晚上回來。

謝珧側頭對旁邊的侍衛吩咐:“你們先出去,留我一個人在這屋,我自己好好想想。”

隨在他身後侍衛怔愣了一下,隨後點頭答應。他把寢殿大門合上,便忘了規矩,他扭頭去和大理寺的捕快說:“哎!讓讓,你們這些捕快都出去,我家王爺說了,閒雜人等全部撤離這裡,都不許打擾我家王爺思考。”

謝珧在屋內聽的一清二楚,簡直要謝謝門外大大咧咧的自家侍衛。

捕快麵目冷冽,他布滿老繭的大手一推,把大大咧咧的侍衛推開,腰間的佩劍和盔甲撞得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侍衛被他推了個踉蹌,退至池塘邊緣,他腿一軟,身子傾斜的倒下去。

捕快手疾眼快,一把攬住他的腰,來了個360度旋轉。

侍衛站穩了腳跟,迅速推開抱著他的人,他大言不慚:“小心我告你捕快惡意傷害沒錢沒力的平民”

“哦?”捕快冷眉一挑,“你咄咄逼人的模樣怎麼變得那麼快?”

“你管我?我家王爺就是最重要的,其他人少管閒事!”侍衛毫不客氣的說。

許是他好久沒見過這麼刁蠻任性的人,他鮮少的覺得這人非常有趣。“哦,你還蠻有趣的”

侍衛抿了抿唇,仰頭對上捕快頭子的眼睛,強裝鎮定道:“謝謝你的誇獎,所以你現在可以叫那些輔捕快撤開了嗎?”

捕快頭子笑了笑,扭身對身後的輔捕快發令:“你們先退下,待會我再叫你們來。”

侍衛嗯嗯的點點頭,臉色表現的十分明顯:這還差不多。

寬大的宅院裡隻有侍衛和捕快頭子兩人,你瞪我一眼我睨你一眼,你推我一下我踩你一下,捕快頭子完全占了上分。把侍衛的手反剪到背後,把他按在假山上。

謝珧打坐在軟墊上,用意念指揮著佛串的視線。

他看見,念北架著鬼符飛到昆侖山,把境界打開。念北進境界後,他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這是什麼回事?”謝珧問佛串。

佛串如同大爺一般慢條斯理地回答:“你在我身上養的血不夠,我修為就不夠,進不去的。”

“你可以看見念北的所作所為,但是我看不見是嗎?”謝珧問心。

“對,你真有自覺性。”佛串慢條斯理拍起手來,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