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 拯救(1 / 2)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念北說。

謝珧單膝跪在床榻間,雙手捧著他的臉,認認真真的和他對視。“你這是什麼話?”

“我什麼話了?”念北表情有點冷,臉頰被他捧在手心,說話含糊不清,話語有些像生硬的辯白。

“算了,吃飯。”謝珧收回跪在軟榻間的膝蓋,雙袖一揚,眼見著像個發了脾氣的人。

一頓飯吃得極不消停,念北想夾起土豆絲又被謝珧“不小心”碰下去,想夾另一道菜,又被碰下去。而後他不再去碰菜,隻是緊緊抓著手裡的小碗吃白米飯,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興致缺缺。

晚膳吃完,他飯沒吃多少,反倒是委屈和氣吃了一肚子。

去溫泉房時,念北還忍著氣和委屈,板著冷漠的臉好不情願的跟在他身後慢吞吞的走。

謝珧一向聽力敏感,此時此刻他卻聽不清念北的腳步聲,扭頭看去時,念北和他的距離甚至隔著一座橋。

他自知理虧,腦子裡一直在重播著念北捏著翠綠色的小碗,低著頭吃白飯的模樣。

他好像觸碰了念北的逆鱗,觸碰過後還想威脅他聽話。念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中的光亮卻比平日黯淡了。

到溫泉房的時候,廊道上的燭火有些昏暗,謝珧整個人淹沒在昏暗中,他停住腳步,靠在石牆上等念北慢悠悠走過來。

念北心情不怎麼好,路過昏暗的廊道時,衣領被提溜的往後拽,他被按在牆上。

“乾嘛這麼愁眉苦臉?”謝珧傾低頭,也放低了聲音,讓說話語氣儘量不那麼強硬。

念北懶惰的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手指用力的抓著在石牆,指尖泛白,做視要把石牆上的裝飾品扣下來。

謝珧彎下身體,腦袋抵在他肩窩上,他伸手去捉念北扣著牆麵扣得發白的手。

他問:“念北,你鬨什麼脾氣,生什麼氣?”

牆麵不可避免的被念北扣下來一小塊,指尖被堅硬的牆麵磨得血肉模糊,十指連心的疼痛讓他忘了難受的心臟。

念北不再去扣牆麵,他的指甲不怎麼長,但鉗進肉裡必然會疼。他低著頭,唇角被壓得很低,垂著眼睛盯著地麵,身上散出寡淡的冷氣。

氣氛僵持不下的冷淡。

謝珧一會抱著他一會輕聲詢問他,脾氣實在是好,居然想哄他開心。

半響。

他混沌不堪的思緒終於被輕聲低哄理順。

念北很淡的抬了下眼眸,然後輕輕地合上,他反複吞咽口水,直到難以進行吞咽,說道:“我沒有生氣。”

他說這話時自己都不相信,有些心虛的繼續補充道:“隻是心情不怎麼好。”

謝珧自然是不信他的話。

上一世隻是淺淡的認識了解他,可這一世就不一樣了,有充足的時間靠近他貼合他,喜歡他了解他,性格怎麼他至少也是一知半解。

謝珧低下帶著鋒利的眼眸,嘴角噙著笑,很溫柔的調戲意味的捏了捏念北溫涼的臉頰,“真沒生氣嗎?可是你臉上寫著脾氣不好啊。”

“那是臉上,不是我內心。”

謝珧多少有些了解他,聽到他這麼說,嘴角微微一笑變成露出像狐狸一般的尖牙。

念北很好哄,隻要花點耐心和時間就能哄好。

“嗯”

進到溫泉房。

謝珧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罐藥膏。

念北方才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手指被他耐心的抓在手心吹氣,把藥膏一點點放在他受傷的地方。

謝珧輕輕觸碰著他的手指抬頭問他:“好些了嗎?”

“好了。”

“近幾日你還是不要碰水的好,也不要咬破手指畫鬼符了,要是我在,可以用我的血。”

念北渾渾噩噩的點頭,背部倚靠在石台,半個身體沉在溫熱的泉水中,舒服得要睡著。

“呆會我幫你穿衣服?”謝珧挑了下眉道。

“嗯……”

謝珧吃愣,抬頭去看念北,他單薄的裡衣被熱水打濕了,黏在身上,像是身上穿了一層紗衣,朦朧的看見他清瘦的身體。越朦朧越是引誘人。

溫熱的泉水把念北整個人泡得白裡透粉,看上去秀色可餐。

謝珧迅速移開視線,或許是溫泉內氣溫過高,他的臉頰都帶著一些異常的緋色。

他腦袋迅速閃過念北渾身白裡透粉的模樣,臉頰紅燙,身體無力的癱軟在床榻間,這畫麵簡直讓謝珧鼻血噴播。

過了許久,謝珧從溫泉中出來,沒換乾淨的衣物,先把念北從溫泉中撈起來。

丫鬟把準備好的衣物放在屏風後。

念北軟乎乎的靠在石牆上,裡衣和褻褲濕噠噠的搭在身上,所有都變得若隱若現。

謝珧也好不到哪裡去,濕熱一片,他單膝跪在地上,手掌輕輕的拍了拍念北的臉頰,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到四肢百骸。

溫熱的呼吸平穩的撲在手腕,謝珧的心臟被他無知無覺的行為撓得發軟發昏。

謝珧被自我思緒折騰的臉頰發燙,胡亂的幫他穿好衣服後,抱著他回寢殿睡覺。

次日清晨

念北從軟榻上醒過來時,身體被溫熱包裹住,剛睜開眼,清晰的下顎線映入眼簾。

床上長鬼了?念北剛這麼想後,突然覺得腰間出現一隻溫熱的手,蜷著手指,時不時輕輕地拍著他的腰。

念北身體最敏感的部位就是腰際,被輕輕地拍打都會讓他應激的身體發抖。

“醒了?”謝珧聲音帶著些倦意,他撐著半邊身體,垂著眸看懷裡睡醒的人。

念北遲鈍了會,把腦袋埋在棉被裡,耳根染上了明顯的緋色,應了聲:“醒了。”

謝珧說時還打了個哈欠:“起的比平日早了很多,我還有點困呢,你確定你睡飽了嗎?”

“額,沒。”念北遲疑了半響,回話道。

其實他差不多睡飽了,昨晚他睡得極深,一點動靜都沒有聽見,深夜的打鈴聲也聽不見。

念北動了動身體,不知不覺的往謝珧身邊靠,他逐漸倦意襲來。

他醒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睡在身邊的人正正經經的拿著本書看,不過書被他拿反了。

念北斜靠在床頭,像是沒有骨頭的人,看著身嬌體弱易推倒。

謝珧朝他身上撇了一眼,收起倒著拿的書,站立起來。

“怎麼了?”

“吃午膳去。”謝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