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餓。”
謝珧把他從床榻上拉起來,半威脅道:“不餓也要陪我吃,走。”
就這樣,念北衣衫不整的被謝珧抱著出寢殿,路過丫鬟和侍衛時他整個人害羞的不行,把腦袋靠在謝珧肩窩,躲避那些人的視線。
到了正殿,念北終於被放了下來,但人也要熟了,臉頰和耳根一片紅熱。
作為府邸管轄丫鬟的江月及其開放,好不容易的端著菜盤上來,眼神一點也不收斂,放光一般直射念北全身上下。
謝珧說:“就這些,先退下吧。”
念北是真的不餓,就算是看著謝珧吃,他也沒有胃口。不過他今日是有要事在身,不想因為一點事臨時變動。
謝珧吃午膳極隨意,咽了碗粥便有些飽了。
“謝珧今日我有一求,此事對大理寺也很有幫助,你可否願意?”
“和你一起?就和你?”謝珧問道。
“自然是。”
“那我便要去。”
念北遲疑的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看了會他,沉默了一會,道:“你不問去乾嘛?”
“昨日你不是說回昆侖山嗎?”
“有嗎?”念北狐疑道。
“有。”
從謝府去昆侖山路程很遠,坐馬車上限也是三個時辰。
馬車在路過集市時,念北刻意叫了停下。
他踏下馬車,身後拉著謝珧,一邊走一邊看哪家的東西物美價廉。
謝珧的手腕被他抓著,沒有絲毫反抗,而是嘴角噙著笑意,靜悄悄的看著他。
逛了一圈,念北最終在一家釀酒館停下。
“你要買酒回去?你又不會喝酒買給你師尊一個人喝?”謝珧有些意外的看著抱著他懷裡酒壇。
念北看了眼懷裡的酒壇,解釋道:“我師尊最愛喝梨花釀,我每次回去都會帶一壇給他。”
“還要買什麼東西嗎”
念北蹙著眉想事情,過了好久,他道:“我師哥應該需要一把劍,我再去買把劍,然後再買點布匹回去給師姐。”
“走吧,不然天黑之前趕不到。”
念北邊走邊思考,懷裡抱滿了零星的物品,肖劍和布匹被謝珧拿著。
上了馬車,念北懷裡零星的物品被全部放在腳邊。他舒適的眨了眨眼,靠在車窗上看外麵。
“昆侖山很遠,到山腳下也有一大段路程要走。”念北趴在車窗上,秋旬溫涼的風吹亂了他的頭發。
昆侖山的路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遠,走了加兩個時辰,天色漸暗,馬兒係在楓樹旁邊休息。
念北眼裡含著倦意,嘴裡時不時吐出些迷迷糊糊的字,但沒有絲毫醒的征兆。
謝珧的肩膀被他枕著,胳膊有些酸澀,他緩慢的扶著念北的腦袋往懷裡放。
他剛想繼續閉目養神,腦子裡一片說話聲。
這說話聲他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麼回事,他用意念回複。
“乾嘛?”
紅鳩假意傷心:“哎,幾日不見你竟然因為念北疏離我們這些兄弟,終究是情愛抵不過朋友。”
“有事說事,你家那個餘郝還沒回來?”
紅鳩皮笑肉不笑起來:“回來?前些日他倒是回來了,不知道是哪個這麼事多的,說狐狸山有魔物出現,需要嚴查,他又被派遣到狐狸山。”
紅鳩脾氣一點也不好:“狐狸山不是你管理的片區嗎狐狸山山神?你自己的地方都不會管,還需要我相公幫你管?”
“嗯,我這是在隱藏實力,等待獵物落網。”
“獵物?”紅鳩輕輕嘖了一聲,不滿的說“你等待獵物落網?那你就不能直接抓捕獵物?”
“你不了解他,對付他要布置陷阱,他才會陷入”
空白的思維空間安靜下來。
紅鳩的聲音沒再出現,謝珧輕鬆的打了個哈欠,手掌輕輕搭在念北腦袋上。
念北睡著或醉酒之後很喜歡黏人,對於親昵的肢體接觸他甚至是更加主動一些。
昨晚上就是最好的例子。
謝珧把他抱到床榻上,掰開他摟在脖子上的手,準備回去,可那雙手摟在他脖子上的手力氣離奇的大,怎麼也掰不開。
而且念北的臉頰還時不時廝磨纏綿在他胸口處,簡直是隔著一層骨肉把他心臟軟化。
這麼好的念北,清醒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但實際是個心軟的膽小鬼,又可愛又勇敢。
馬兒休息了一會,又被牽了過來。
準備啟晨的時候,馬車夫朝車裡的人喊:“王爺,已是未時,再趕一時辰就到達昆侖山。”
“知道了。”
一時辰就一時辰,念北半靠在他懷裡仍然睡得舒服,臉頰兩邊都由內到外的透著淡粉色,黑灰色的發絲散開在他腿間。
馬車趕了一路,終於看見一棵高大的楓樹,樹乾上掛著的白色木牌上寫著昆侖山。
馬車剛剛慢慢吞吞停下,念北準時清醒,胳膊軟軟的撐在謝珧腿上。
謝珧伸手去接他快倒下去的臉,預想的半邊臉頰沒有落在他手心,落在他手心的是一雙溫涼的手,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勾著他的食指。
謝珧掀開眼簾,詫異的向他看去,念北已經醒了,半開著眼睛,睡覺時臉頰上不自然的淡粉色已經褪去,但仍然是過分的可愛。
“到了嗎?”
“剛到。”
念北跳下馬車,不留神的崴了一腳,險些腿軟雙腿跪地,幸好謝珧下車的及時,一把攬住他的腰。
謝珧聲音低沉,額角的頭發擋住他的一隻眼睛,看不清神色:“天色有些暗了,小心看著點路。”
天邊的淡雲染上了一次暗色,另一邊皎潔的月亮從的山尖冒出頭。
他們沉默的從山腳慢慢上到山頂,秋旬的風已經有了刺骨的意味,高高懸掛月光走到半山腰的風
謝珧望著前麵回望他的人,問道:“到昆侖山山頂要多久?”
念北臉上帶著點淺淡的微笑,看上去像是假笑:“現在到半山腰了,馬上就到了,我方才已經傳鬼符信去給我師尊了,他現在應該在門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