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再為我吵架了” 謝珧……(2 / 2)

“這藥不苦,這一碗藥根入腹,近幾日都不會有邪祟之物近身。”念北說。

謝隆服完藥,側過身體睡覺。

戌時,馬車轉轉悠悠回到謝府門口。

念北趴軟榻上舒服得要睡著了,破口的手指被溫柔的按摩,擦拭藥膏。

“舒不舒服?”謝珧幫他按摩好手指,手掌又移到他臉頰上。

念北一點聲音都沒有溢出來,眼皮柔軟的貼合在一起,他半邊臉頰壓在方枕上,另外一邊臉頰被謝珧溫柔的吻著。

謝珧走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幫他掖被子。

寅時一刻。

紅鳩在天界工作繁忙後終於抽空下凡來瞧他。

東房內

餘郝難得有時間和紅鳩一塊下凡來見他。

謝珧哪壺不開提哪壺:“餘郝你怎麼向玉帝他老人家申請了假期?”

餘郝給他翻了個白眼,“狐狸山神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子好不容易考察結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我不過是個善良的狐狸山神。”

“你們狐狸不就是心思不正,奸懶饞滑嗎?你說你善良真是沒點自知之明?”

謝珧表麵上風平浪靜,心裡卻已經冒出了尖刺。

他和餘郝是半輩子的死對頭,從他投胎到野狐狸身上的那時候開始,餘郝是第一個發現並且稟報到天帝那,他那時候還想感謝餘郝,後來,餘郝這個人越來越犯賤,他想感謝的心裡也漸漸淡薄了許多。

謝珧的神色沒有什麼改變,說的話倒是像淬了毒。“你這古板的死榕樹,就算成精了,照樣是個古板的性格。什麼都不會,全然等著紅鳩主動。”

紅鳩夾在中間習慣的掏掏耳朵,看他們罵到高潮,然後擋到他們麵前,假惺惺的說:“你們不要再為了我吵架了!”

謝珧猛的屏住呼吸,遲疑了會,他連聲咳嗽起來。每次都是這樣,對罵到高潮的時候紅鳩都會站出來說這句話,謝珧每次都會被這句話嗆到。

“幾日不見紅鳩你是不是過於自信了?”謝珧擦拭開唇上沾到的口水,麵無表情的撇一眼憋得滿臉通紅的餘郝。“放心,我不會和你搶他的,我有念北了。”

此話一出,紅鳩和餘郝默契的對視一眼。

紅鳩輕輕拍了下桌子,“說!什麼時候把人哄騙到手的?!”

“怎麼能說是哄騙呢?我這是以真摯的感情感化了他!”

餘郝在一旁說風涼話:“你確定你是以真摯的感情感化了他,而不是趁人之危,用詭異勾引了他?”

謝珧很快的眨了下眼睛,臉上分明就寫著詭計得逞,話裡卻帶著無辜且可憐。“我這麼善良,你們真的誤會我了。”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帶那個念北來和我們見麵?”餘郝冷笑起來,嘴唇隱忍不發的一抽一抽抖。“真建議你讓那個念北來聽我對敘述你,這樣,他還會不會和你在一起。”

“你這是想詆毀我的節奏啊?!”

紅鳩插話道:“所以,你真不打算帶他來和我們見麵嗎?”

寢殿內默契的沒了聲音。

謝珧思考了一番,淡淡的掀了掀眼皮,“現在不是時候,等個五六天你們有空就下來一趟。”

紅鳩迫不及待的想問:“為什麼不能是今天?”

寢殿內再次沉默無聲。

“要不你自己看看現在是什麼時間?”謝珧說著,撇一眼旁邊與他牽手的餘郝,眼神似有若無的寫著“你小相公是不是趕業績趕傻了。”

餘郝默契的看懂他眼神裡的意思,抽出另一隻手,在他腦殼上輕輕崩了一下。“你最近有點傻了。”

紅鳩被他崩的愣了一下,他思緒遲頓的轉了一會,脫口而出道:“家暴?”

“就被崩了一下就說是家暴?那昨天晚上你又抓我背又打我臉的是什麼?”

紅鳩臉頰染上一片緋色,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那時候我又沒什麼力氣,這都算是?對於我昨晚上對你傷害,你對我施的法力難道不是更多嗎?我現在腰腹還有些疼呢。”

餘郝被懟得啞口無言,唇角卻一直揚著,沒有往下壓的意思。

謝珧嘲諷的牽了牽嘴角,“那個,門在那邊你們自便,我要回去睡覺了。”

紅鳩自知理虧,高傲的抱著手臂站在門口。“那我便先行一步,天庭事物繁忙,我還要回去牽紅線。”

“再見。”

黎城的深秋已經開始發涼了,偶爾還會飄些雨,空氣濕冷,就算多穿幾件仍然覺得身體冷。

近幾日狐狸山沒再出現什麼怪異事件,不過小吃街那開始了夜晚被人惡意襲擊事件,被捉捕到的犯人第二天都會恢複正常,甚至會遺忘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就被抓進大理寺監獄的。

方才又一個發生怪異變化的人被抓進牢房裡,謝珧和念北正在審問他。

“大人,我真不記得我做了什麼啊?!行行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家裡的一畝三分地還等著我去收割呢!”

“你當真不記得昨晚你的所作所為了?”

壯漢撲通跪倒在地,對著兩人有拜又磕的,嘴裡嚷嚷著:“大人行行好,我說的千真萬確,若有虛假我自願被千刀萬剮,骨肉被拋到狐狸山上喂狼。”

念北將他扶起來的間隙,順便把了一下他的脈搏,脈搏跳動得比正常人快了將近一倍,像是被邪祟之物纏身的人的脈搏一般。

念北撤到謝珧身側,墊了點腳尖在他耳邊說話。“這種病症猶如被邪祟之物纏身一般,我之前和我師尊在昆侖山遇到過同樣的一般,他可能是被邪祟之物纏身了。”

“那麼說,那些人惡意破壞的人都是被控製的?”

“就是如此。”

念北指了指一旁的刑床,冷冰冰的說:“你來這塊板上躺一下,我幫你看看身上有沒有邪祟之物纏身。”

壯漢瞧了一眼石床上,腦子混沌一片想起來從其他人口中聽到的。

大理寺的人辦理業務都是不分青紅皂白的,看誰順眼看誰對他們有利益偏向誰,而且他們經常無緣無故對人用刑,刑罰相當恐怖。

想到這裡,他身體不自覺發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頭狠狠的磕著地麵,話語顫抖的從喉嚨裡擠出來:“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真沒有惡意破壞,我但凡是清醒著,我肯定不會惡意破壞。還請大人明鑒!”

念北有些不耐煩了,冷漠的撇一眼跪在地上的人,他輕輕敲了敲石床。“你到底上不上去?不然是讓我親自動手?”

壯漢恐懼的全身發顫,無可奈何的撐起身體,慢吞吞躺到刑床上等待處刑。

耽擱了半響。

他睜開眼,第一眼便瞧見念北清俊冷漠的臉,然後手腕被溫涼的東西搭上,那物在他手腕上探了會才徹底鎮定。

“你是被邪祟之物纏身了。”念北摸了一會他的脈搏,冷漠的掀了掀眼皮,從袖子裡摸出一張鬼符。

鬼符上沾著他的血,疊成方形。

念北把折疊成方形的鬼符塞到他舌頭上,擦了擦手指上沾到的口水,冷漠的說:“將它含在嘴裡,等你把腹部黑色物體吐出來就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