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緊張,但是你的手指好像一直都在發抖。”謝珧說著,垂下眸看著他發抖的手指,他張開手掌把溫柔的把他發涼的手指包裹住。
念北麵無表情的冷漠地說:“沒發抖,是被冷到了。”
謝珧遲疑的看了他一會,半信半疑的把手探到他額頭,額頭一片溫熱。“很冷嗎?”
“冷。”
謝珧說:“你體溫比我還高,你是不是感冒了?”
念北很慢的垂下眼睛,抬起手探了探額頭的溫度,又小幅度的把手收回去。“不熱。”
“真的比我熱。”謝珧說。
不知不覺走到正殿,天色也暗了下來,蜻蜓飛的很低,預示著準備下雨。
謝珧直直的注視了他一會,垂著頭,鼻息緩慢的噴灑在念北的脖頸,他道:“我覺得你身上纏了點黑霧”
“是不是昨天晚上你幫那個婦女時,身上沾了點邪祟之物?”謝珧低頭嗅了嗅他身上的身上氣味,隻有一種淡淡的香氣。
沒有得到念北回應,他越說越起勁。
謝珧繼續聞他身上的氣味,香得他有點頭昏,香得他靈魂要被他勾走了。“你身上有點香。”
“香嘛?”念北和他對視片刻,遲疑不決的低頭嗅了嗅手腕,許是他習慣了身上的氣味,他沒有嗅到一點氣味。“沒有氣味。”
謝珧嗅著他身上的氣味,舒服的眯起眼睛。“很淡的氣味,聞久了就有種勾著我靈魂的感覺。”
“嗯”念北淡漠的瞥他一眼。
他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紫米粥,謝珧上來按住他的手。
“笨蛋,我有事了。”
“什麼事笨蛋?”念北應道。
謝珧彎著唇笑起來,輕佻鋒利的狐狸眼帶著一點蠱惑人心的感覺,“我給你看看我最近練習法力的成果。”
“嗯”
念北蜷著手指不知不覺就探到手腕間的銅幣。
雖然說最近事物繁忙,但是他一次都沒有用過銅幣,都忘了給銅幣養血。
按理說隻要不使用,他便不需要給銅幣養血。
銅幣感應到他溫柔的撫摸,立即覺醒:“主人。”
“嗯”念北遲疑的應道。
銅幣可憐兮兮的抱怨:“你都好幾日不摸我了,我都覺得我身上要長疙瘩了。”
“我不碰你你不是更舒服嗎?”念北意念回複。
銅幣略帶些小傲嬌,“怎麼能這麼說?主人不觸碰的日子我孤獨寂寞冷。”
“你孤獨?”
銅幣還想說什麼,身體突然覺得被撥出物體。“嗯,自然,主人……”
他跌坐在地上,腰間彆著一串銅幣,稍微動一下都會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念北,謝珧、紅鳩和餘郝全部垂著眸看跌坐在地上的人。
麵麵相覷。
銅幣的臉皮再怎麼厚麵對這種修羅場還是會臉紅,他臉頰紅的要滴出血來,坐在地上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念北提醒他回神一般,緩慢的咳了一聲。
銅幣猛的回神,一把抱住念北的腿,紅得快要滴出血點來的臉頰埋在念北腿間,素白的衣擺蓋住了他的腦袋。他聲音顫抖的說:“主人。”
“呃。”
剩下四個人麵麵相覷。
念北一臉淡定的重新坐回軟椅上,當著幾個人的麵拿起桌麵上的茶杯,垂著眸品嘗起來。
謝珧拿出手腕上的佛串盤了一會,把他的原體撥出來。
佛串不滿的抱著手臂,給他翻了一記白眼後,嘖了一聲。“有何貴乾?”
謝珧意有所指的撇一眼鑽進念北腿間的銅幣,淡然自若的說:“你來和你同行聊聊天。”
佛串往下一瞧,好看的狐狸眼被猛得睜大。
不一會,佛串掂量掂量手中的人的體重,唇角微勾,“你慫不慫啊笨蛋?!”
銅幣一點也受不住,他個子不夠、力量也不夠,好似什麼都比不過佛串,他不服氣的在佛串手中瘋狂掙紮。“誰是笨蛋?!我才不是笨蛋!你鬆手!我要找我主人。”
“不找你主人了,我也不找我主人,誰都不要打擾他們大人的事。我們來好好聊聊。”
銅幣的掙紮仍然厲害,串在腰間的銅幣響得厲害,“我沒什麼和你說的,你個死木頭,就知道欺負我!”
“我哪裡欺負你了,我這是對你好。”
“對我好?對我好你還搶我主人給我的冰糖葫蘆,你主人不給你買嗎?你就知道搶我嘴裡的!”
念北的視線回到手上的茶杯上,黑白異瞳下的臉頰不自然的沾上緋色,顯得他這個人都透露著可愛。
幾人同時沉默的品了一口茶。
紅鳩率先開口,“念公子?”
念北被喚回神,呆滯的眸光轉移到紅鳩身上。“?”
“上輩子我們見過,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了,我是那個月老星君。”
念北腦子遲鈍的轉了一圈,一塊塊記憶碎片從腦海深處拔出來。半響,他才回話:“嗯,記得。紅鳩。”
氣氛再次冷了下來。
餘郝一點也不積極,他自己也不記得自己見沒見過念北,嘴唇一直都處於微抿的狀態,沒有說話的意思。
紅鳩指了指坐在旁邊的餘郝,略顯尷尬的說:“這個是我……,他是那個靈木星君。”
“嗯,見過。”念北默默地撇一眼餘郝,又迅速收回視線。
餘郝如同才回神一般,腦子飛速運轉一圈後,動了動唇:“你見過我?”
念北冷漠的回一句:“我上一世是念邶。”
“哦”
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