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巧哇,霞。”日裡突然露出大大的笑容道。
若是昨日於盧布朗二樓的討論,來自內藤的高中生也在場的話,那麼當瞧見發覺阪本終於叫自己的本名後佐倉臉上那下意識出現的震驚時,想必他一定會嗬嗬假笑著邊感慨怪盜們的單純,邊在內心毫不猶豫吐槽:
「為什麼要這麼驚訝,明明早就有彆人喊我金了。」
是了。
其實早就有除了雨宮以外的人稱呼日裡為「金」,並且他也禮貌地回應對方為「霞」。
到了現在,也能由此完全揭露出名為日裡金的人那稱得上微妙的人際關係了。
不同於隻要感情好、交集多或是關係深就必須互相稱呼對方的名字而非姓氏的大眾認知,這個腦袋裡總是有著自己的奇思妙想的少年實際對此完全不感興趣。除非所接觸的人主動要求,否則他隻會彬彬有禮地叫著他們的姓氏,然後再在需要時加上一些稱謂。
而且,就算他終於念出身邊人的名字,可這也不能證明他在把他們當作「朋友」,或者說,同一水平麵上的人看待。
他本來就毫不在意這件事,卻也習慣性受其影響,永遠都在心裡默默叫著這些靠近自己的人的姓氏,甚至還會立即取起一些符合特征方便記憶的外號。
有時候他可能也得感慨一句:「還是外號方便省事,我實在不想花時間去記那麼多的人。」
所以直到此時,即使他都十六歲了,可在被悔改之前身邊會稱呼他為金的人可能十根手指就數的過來:他家裡人占三根,雨宮一根,然後芳澤一根......
但也很神奇的是,與有著血緣關係的人們和發誓要親自守護的人不同,日裡和芳澤之間的關係可以稱得上泛泛之交。
而被對方主動要求稱呼名字的緣由也隻是他為了搞好雨宮身邊人的關係,才會當機立斷把本該是送給妹妹的禦守伸手遞了出去。
殘酷一點說,日裡一開始就對芳澤沒什麼想法,就如他一開始對阪本、佐倉、新島、高卷、奧村、摩納和喜多川.....他一開始就對除去目標以外的人毫無興趣,更彆提什麼想法。
這可不是歧視或是討厭,實際上他本就對認識的每個人一視同仁,除非他們身上有什麼可以讓他得到好處的東西,那麼他可不會浪費他本就無趣的時間去乾更無趣的事情。
因此,若不是芳澤身上確實存在些許使他不得不動腦筋思考的謎團,否則這人早該跟怪ch和三島一樣被他完全遺忘,並完全提不起興趣去維護他們之間的關係。
就如日裡之前給雨宮發的那些消息所言,他現在可是相當懷疑著麵前的紅發少女,隻不過內容與懷疑明智時的不同罷了。
說到這裡,也可以再來一點介紹:就如莫名淡泊如水的人際關係一樣,日裡也不會無緣無故對某人產生敵意。
畢竟他不會去惹彆人,也沒人敢來惹他,所以他一直是一開始所表現的那樣,生活漫無目的卻也充實了得,直到認識了雨宮,並開始視其為目標。
嚴格來講,誕生於他內心之中的花園殿堂實際上是愈發壯大那欲望遭到扭曲後的認知,並非他最初的想法。因此一旦被他盯上且計劃著如何去鏟除,對方肯定確實存在什麼對他來說稱得上威脅的能力,就比如計劃著想要坑怪盜團的明智。
而芳澤便是這樣的一個人。
甚至日裡也懷疑,恐怕連她自己本人都根本不知曉身上出現的、可能會對雨宮造成傷害的問題。
「既然害蟲已經爬出土壤,那麼就該去消除。」在瞧見紅發的少女向自己友好地打著招呼時,被悔改的大惡人便是如此想。
但他也守規矩,不會未經黑發怪盜允許就胡亂發癲,所以在隨便寒暄幾句聊聊最近的生活和出現在這的理由後,他就打算揮揮手趕緊走人了。
結果對方看起來完全沒有解散的想法,反倒開口就是一句“接下來有空閒時間嗎,金?”直接打斷日裡的遁逃。
關鍵還不止是這個,在說完問題後芳澤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突然出現了莫名的酡紅。
那一瞬間,日裡隻覺得右眼皮在跳。
因為她又開口:“我、我想跟你聊一下蓮學長的事情。”
“我聽說你們......你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