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盧克麵上無波無瀾,實際上他隻是看著小小的女孩,在記憶裡搜尋和她描述相似的人,他想事情的時候和平時沒什麼兩樣,還是嚴肅的表情。
成熟穩重還博學多識的,擁有岩係神之眼的人。
據他所知,符合以上描似的隻有一人,西風騎士團那位天才煉金術士。
低下頭思考片刻,“我想我知道你們說的是誰了,你們去雪山找一找吧,他最近可能在蒙德雪山。”
“雪山?”
“雪山!”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喊出來,但相同的是,眼裡都充斥著疑惑。
原心想,鐘離去雪山乾什麼,當雪山飛狐嗎。
達達利亞心想的是,不愧是鐘離先生,那麼冷的地方都毫不畏懼,既然先生都不懼怕,作為戰士的他也要強大起來啊,至少不能畏懼嚴寒。
“火紅的大哥哥,雪山怎麼走呀?”原好奇道。
迪盧克低頭看了看這個及他腰部高的小女孩,“你們確定要去嗎,龍脊雪山常年大雪紛飛,寒冬值居高不下,這種高危地區很少有人類能夠適應。”
不等達達利亞開口,原就一把搶過話頭,“迪盧克哥哥不用擔心我們,有哥哥在我身邊,而且我們要找的人對我們很重要。”
迪盧克看了眼隔壁的成年人,雖然沒有一點看出來可靠的樣子,但是他不會隨便對彆人的私事多做評價,彆人想去哪裡和他也沒有什麼關係,對方隻是一個問路的過客而已,而他剛好順手解決一下難題罷了。
他妥協,“好吧,既然你們執意要去,我可以送你們一程。”
蒙德雪山名副其實,一進山就感覺到一股撲麵而來的寒氣,冷的人直哆嗦。
沒想到這麼冷,原開始還覺得自己的衣服足夠厚,她穿了兩件衣服,外麵裹了一層披風,現在隻覺得那兩層衣服好像沒有一樣。即使她裹緊了披風還是冷的直哆嗦。
事實上她們還沒有進入雪山呢,這裡隻是邊界線,連綿的白色群山遙遠而神秘,腳下的泥土裡被凍的硬邦邦的,幾夥冒險家在附近安紮營地,他們依偎著暖和的篝火,昏黃的火光照亮有些發白的空氣。
有點想放棄,打退堂鼓她是專業的。
不過她偷偷看了一眼達達利亞和迪盧克,或許有神之眼的保護,他們並沒有表現出強烈的懼寒。
原心裡的小人打的有來有回。
一方便滲入骨髓的寒冷在告訴她不要胡鬨了,趕緊回去是要緊事,她的身體可能吃不消寒冷。另一個小人在她退縮的時候立即蹦出來,批評她連這點勇氣都沒有。
鐘離可能遇到大麻煩了,而她卻對此不不聞不問,真的會良心過得去嗎。
糾結了一會,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本來就是為了找到鐘離,否則她跋山涉水的意義在哪裡呢,不如一開始就不要來。
既然來了就不可以後悔。
所以這個雪山是必須去的了。
心裡打定主意後,原也就默默的提起精神跟上隊伍。
廣闊的雪山如同一副靜默的山水畫,山水萬物都是通體雪白的,與不遠處綠意盎然的草原格格不入。
分界線的位置溫度也比城內冷多了,水麵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雪花飄入原的衣領,冷的她打了個噴嚏。
沒等達達利亞安撫,一件裹挾著體溫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衣領毛絨且厚實,為她擋去大部分寒冷。
原抬起頭看向默默照顧自己的人,“謝謝大哥哥,我現在暖和多了。”
迪盧克沒回話,領著他們繼續深入雪山。
如果說剛才的寒冷隻是雪山的考驗,接下來的才是真正的試煉,他們走過斷橋,漫天飄飛的雪花預示著他們正式進入雪山。
滲入骨髓的寒冷,平時溫柔和煦的風像是刀子一般,刀刀削在她的臉上,幾乎將她割碎,大衣已經無法阻擋寒風的入侵。
儘管她沒說話,緊閉的牙關,打顫的肩膀無不訴說著她的柔弱。
迪盧克將一切看在眼裡,他狀似不經意地提議,“我們去那邊的火堆休息一會吧,那裡暖和一些,等風暴過去些再出發。”
冷的牙齒都在打顫的達達利亞讚同,“那就快走吧,夥計。”
遺憾的是,他們到達木架子搭建的火堆處並沒有見到火焰,刺骨的風雪早就把一切散發溫暖的源頭掐滅,他們壓根就沒有溫暖的火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