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最前方的是一個成年女性,她一頭青藍長發,壓低的身軀像一隻雄獅,又輕盈地像湖畔邊薄薄的蒲公英。
她一邊跑一邊聽身側的人彙報,“琴團長,鎮守雪山的騎士來報,雪山突然發生了大麵積坍塌,暫時調查不出原因,我懷疑是深淵教團的人搞的鬼,不然誰還有那麼大的威力摧毀雪山。”
琴點頭,招呼後麵的守衛隊跟上,“快去搜查,儘快找出雪山破壞者。”
身側的騎士憤憤不平道,“如果找到深淵教團,必須嚴加處理,雪山是蒙德的重要部分,任何破壞地貌的人都不可原諒。”
原,“雪山……”
達達利亞嚴肅,“保持安靜。”
原摟緊達達利亞的脖子,“好的。”
匆忙趕往事發現場的一行人自然沒有閒時間注意他們,也就錯過了唯一一次與真凶對峙的機會。
真是可喜可賀,啊不對,是對不起琴團長。
一進城他們就在獵鹿人飯館看到了找了許久的人。
夕陽西下,薄紅的光為蒙德籠罩了一層溫迪腿翹在椅背,癱在椅子上,像流動的貓咪一樣,哀嚎不已,“我的雪山,雪山怎麼會塌了一角!我不活啦,哪個殺千刀的毀我雪山。”
鐘離優雅地端起一杯名字拗口的茶,“大概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吧。”
“爹地!”
稚嫩的孩童聲音漸行漸近,鐘離愣了一會,有點疑惑的扭頭看向聲源處,一眼就呆愣住。
女孩有一頭耀眼的金發,長相甜美可愛,跑起來像隻小麻雀。
雖然長相上有些陌生,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由他親手教養的玫瑰,他的小女孩。
橘發青年跟在她身後一步步走來。
鐘離終於從緩慢的注視中回過神來,他在溫迪困惑的表情裡放下茶杯,走到台階處蹲下,迎接小孩子的擁抱。
毛絨絨的小鳥雀熱情洋溢地在他懷裡鑽來鑽去。
嘴裡爹咪爹咪地喊著。
鐘離撫摸著她的頭發,一下又一下地順著她的發絲。
溫迪仰著頭,“老爺子,你是不是抱錯彆人家孩子了?”
“你看人家長都追上來了,馬上揍你一頓哦。”溫迪扭臉看向旁邊的達達利亞,他從沒見過達達利亞,對托付的事情一概不知。
“小哥哪裡話,我不是家長,鐘離先生才是。”
達達利亞介紹道。
原朝溫迪招手,“哈嘍,酒鬼詩人,我是原。”
溫迪從椅子上跌落,“哈?”
且不說這熟悉的稱呼,就是這個自來熟的程度,他承認自己都做不到。
“在我走後發生了什麼吧。”鐘離一副見過大世麵的表情。
對於原的突然變化,他早有準備。
提瓦特大陸在此之前也來過天外來客,那位旅行者遊曆諸國,回歸自己的世界,也擁有著不同於此世的能力。
“鐘離先生,事情發生的也很巧妙,剛好在原大病一場好了的時候,她就長大了。”達達利亞將來龍去脈解釋了一番。
鐘離心疼的摸了摸原的腦袋。“是我沒照顧好你。”
“來的路途一定很是辛苦吧。你們到這裡多久了?”
鐘離有千言萬語想要講。
原數了數指頭,“也就三天吧,我們在蒙德住了一晚,聽說你在清泉鎮出現,又去了雪山。”
“那裡天氣極端嚴寒,你們怎麼識路的?”鐘離聞言皺了皺眉。
他覺得有些胡鬨,一個大病初愈的沒有神之眼的小孩,奔波勞碌來到蒙德,還深入雪山。雖然達達利亞跟隨著,不過想也知道是小孩子死纏爛打的。
“我們路上遇到了迪盧克,他好心帶我們上山找人,不過找錯了,找成了騎士團的煉金術士阿貝多,沒多久就下山了。”達達利亞想起來都是心酸淚。
“你們也是胡鬨,不過人沒事就好。”鐘離歎息道。
“看來需要挑個時間單獨拜訪兩位,向他們表達感謝。”鐘離思考著。
“阿貝多老師暫時沒下雪山,他走的時候還送了我一個蹦蹦,不過蹦蹦被我用掉了。”原一臉可惜的表情。
“蹦蹦?”鐘離好奇。
“就是改裝過的炸彈。”原好心解釋。
“炸彈,你們從雪山回來,雪崩的時候你們也在山上,難道?”溫迪敏銳捕捉到他們話語裡的不對勁。
神情緊繃,生怕聽到他害怕聽到的東西。
“那個,不好意思哈,我們把你的雪山炸了。”原小手一攤,眼神飄忽。
溫迪,“什麼!”
他比任何時候都有精神,從凳子上一躍而起。
甚至因為太激動,凳子都被他踢翻了。
“我的雪山呀,就這麼被毀了。”
“嗚嗚,我做錯了什麼呀。”溫迪鬱悶的捶胸頓足。
鐘離神色自若地解釋,“這就是你需有的劫數吧,再說你喝酒灌醉小孩子,也算應有的懲罰。”
溫迪假哭的嗓子都快嚎乾了,結果無一人搭理他,好嘛,不理就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