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此磨難,原就不敢隨便食用野外物種,越是漂亮的東西越有毒。
她遲遲才從毒蘑菇的迷幻裡走出來。
“快走吧。”提納裡攙扶起她,她手腳都在發軟,扶著站起來不一會就撲向地麵,提納裡手疾眼快地攔住她,腦袋撞進他的懷裡暈乎乎的。
“你這樣沒法走,上來吧,我背你。”提納裡似乎歎了一口氣,他俯下身子,手撐著草地。
原趴上去的時候好像躺在了一塊巨大的棉花上麵,軟綿綿的,溫暖而乾燥。
他身上有股好聞的皂角香,與鼻尖相貼的皮膚如豆腐般細膩柔滑,他的頭發打理的很順滑,冰涼涼的貼在臉頰上。
暈暈乎的原任由提納裡背起她前行,無邊的樹木遮擋住她的視線。
窸窸窣窣的響聲,像是某種昆蟲爬過樹葉的聲音,空穀回音的鳥鳴回響在耳邊聒噪的很。
原睜開疲憊的雙眼,一雙毛茸茸的耳朵闖進眼簾,提納裡蹲在水流邊做著什麼,聽到動靜,他轉身過,“你終於醒了,還暈嗎?”
他捧著一個西瓜大的芭蕉葉,裡麵的水質清澈乾淨,“來洗洗臉精神一下吧。”
他們明顯來到了一處水域,這裡植物生長茂盛,無邊的水藻自由生長。
提納裡抹以手背探了下她的額頭,並沒有發燒的症狀,提納裡悄悄舒了一口氣。
原被困倦纏繞,口舌不清地問道,“我們去哪裡?”
提納裡無奈道,“巡林的最後一站,水域,這片我自己來就可以,你不要亂跑。”
“呃。”原搖了搖昏迷的腦袋,她有些分不清現實身處何方,隻是枕在提納裡的肩頭。
“你在這裡休息一會,自己一個人可以嗎,我需要摘點月蓮回去。”提納裡問。
“我和你一起。”經過近一下午的休息,原已經恢複的差不多。
“也好,不要離我太遠,我需要這樣的月蓮,淺水區就可以摘取。”提納裡吩咐道,他把月蓮展示給原看。
和普通的蓮花不一樣,月蓮通身呈現淡黃色,花瓣晶瑩透剔,散發出馥鬱的清香,月蓮靜靜地蟄伏在水麵上,翠綠的荷葉托起花朵。
提納裡漸漸向深水區走去,那邊月蓮數量多且朵朵開的燦爛亮眼。
原自知過去也是添亂,隻能在淺水區徘徊,她的眼睛一亮,在對案的水域她發現了好東西。
一株筆挺靚麗地月蓮。
水隻及小腿肚深,可再往下探就有些深了,原腳底一滑差點下去,看來這裡是個斜坡,再往下就是深水區。
原伸長了手去夠,果然還是個子太小了,明明隻差一點就能觸摸到。
水麵泛起不安分的漣漪,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水下遊動,漣漪越擴越大,最後破水而出,冰涼的河水劈頭蓋臉地砸在她身上。
龐然大物逆著水流衝向她,是一隻鱷魚,張著血盆大口,森冷的牙齒混合著不明物體的血液散發出腥臭,原被嚇地跌倒在地。
鱷魚氣勢凶猛地咬向她的小腿,千鈞一發之際,一支綠尾箭矢破空而來。
精準無誤地擊中鱷魚的腦袋,刺眼的紅色籠罩了她的視線,洶湧的血跡從它的腦袋上流出,染紅岸邊的河水。
那隻箭插入的極深,可以看得出來射箭者發箭時的狠絕,一箭必須致命。
提納裡的手上還搭著弓箭,他神情專注嚴肅,眼中殺意凜冽,繃緊的肌肉與警惕的耳朵高高豎起,此時的他就像冷血無情的狩獵者,讓人靜若寒暄。
提納裡邊瞄準邊向原走來,她打包票,如果鱷魚中途殘留一口氣動動爪子,都可能被提納裡的箭矢射成篩子,萬箭爆頭。如果死的不徹底,提納裡絕對不介意讓它死的更透徹。
提納裡保持著警惕靠近河邊,為了安全,他又往鱷魚的腦袋發了一箭,這一箭反倒有些泄憤的感覺,確保鱷魚再也沒辦法起來。
提納裡反手收弓,從河邊撈起原,往岸邊走。
月蓮掉落一地,提納裡也無暇顧及。
“有沒有咬傷你?”這是提納裡最關心的事。
她的褲子破了個大洞,呼呼的漏風,提納裡卷起她的褲子,被包紮緊實的褲子散開。
白嫩的小腿上有一道一指長的口子,沒有咬痕,應該是她跌倒時被河邊的利石劃傷的。
疼痛像是後知後覺的,等到提納裡指尖輕柔地撥去灰塵,鑽心的疼才湧上心頭。
她看見提納裡心疼的眼神,他嘴巴上卻不饒人,“還好我反應及時,否則你的一條腿非要被它咬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