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柯萊,你說提納裡的……(1 / 2)

“柯萊,你說提納裡的精神是不是比常人好太多了?”

“啊?師父嗎?”

少女手裡拿著一個新鮮出爐的口袋餅,稍加思考,

“師父做事一向仔細認真,這樣看,生活中方方麵麵都能順利解決,也確實需要不少精力呢…我要學的還有很多…”

接過她遞來的口袋餅,一口咬下去,肉汁的濃厚與蔬菜的脆爽配合得天衣無縫,醬汁更是均勻淋蓋內餡,讓人每吃完一口都會期待下一口的驚喜。

不由得感歎,“阿什帕奇的手藝真是越發精進了。”

“佐伊,中飯吃這麼早,下午不會餓肚子的嗎?”

柯萊不解地望著我,

“確實,早飯現在吃太晚,中飯現在吃又太早,所以我吃的是上午茶。”

“這,這樣的嗎?”

“當然了,還有更厲害的呢,有個叫夏爾的地方當地居民是霍比特一族,他們甚至一天吃六頓呢。”

柯萊被我一臉認真誠懇的模樣哄騙,信以為真,她瞪大那雙梅子紅的圓眼,十分欽佩的看著我,

“世界上還有這樣有意思的地方,佐伊姐姐知道的可真多。”

糟糕,這孩子也太可愛了,完全不對我設防的嗎,不行,這樣子下去良心要長出來了!

“是嗎?這麼有意思的風土人情,不知道這位一覺睡到快中午的小姐願意詳細介紹介紹嗎?”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瞧瞧這認真戲謔的語氣,瞧瞧這淩晨四點睡七點起還精神無比的聲音。

這就是“沙漠大狗”的種族天賦嗎?太不可思議了!

我回頭,隻見提納裡抱臂,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倆。顯然剛剛那番哄騙妙齡少女的言論已經完全被他這個家長聽見了。

“師父,你回來了。”

提納裡朝她點點頭。

“…哈哈,柯萊啊,下一輪巡林員值班快到了,注意時間不要遲到了。”

柯萊不疑有他,顧不上我略顯生硬的轉移話題,

“那我就先走了,再見師父,再見佐伊!”

少女活力十足地跑開了,她的發絲蓬鬆像風中春草一樣隨著奔跑的身姿躍動著。

“你收拾好東西了嗎?”

“嗯,帶了點摩拉還有墊肚子的點心和水,然後就沒有了。”

大耳朵巡林官甩甩尾巴,一臉果然如此,

“雖說隻是去奧摩斯港買點東西,但你這是完全當成踏青出遊了吧!”

“欸?!難道不是嗎?”

“唉,是的是的。”

少年搖搖頭,

“走了,我們先走到維摩莊,然後租船走水路直達港口,這樣更安全也更快。”

提納裡步伐輕盈,步調維持在一個不快不慢能夠讓我跟上的速度。

說實話,昨天晚上抱著人家尾巴痛哭流涕,現在回想卻有些尷尬。

他會怎麼想呢?

目光不受控製地落在前麵的少年身上,

我做不到毫無芥蒂地享受彆人的溫柔縱容,我總覺得不論什麼情感都是有限度的,索取過頭就會讓這種情感枯竭,所以一旦被他人給予意料之外的好意,我就開始著急。

著急自己應該怎樣回饋這份善意。

左思右想,神思飄遠了,直到路口的狗狗小隊朝我撒爪子奔來,我才回神。

“是薩古啊,乖乖哦。誰家小狗狗這麼聰明啊?誰家小狗狗這麼認真負責啊?哇,是我們的狗狗小隊隊長薩古呀!”

照例用嫻熟的手法rua遍搜救犬薩古,成熟的搜救犬隊長薩古甚至因為正值工作期間,拒絕了她的小零食投喂。

提納裡也不催促,隻是和站在一旁靜靜等我摸個夠。

我一直在等他開口催促趕路,但是他沒有,好像隻要我願意,取消計劃留在這裡和薩古玩一天也是可以的。

這樣一來我也不好意思老是折騰小狗,提起裙擺起身,

“抱歉,耽誤時間了,我們繼續趕路吧。”

少年隨意笑笑,尾巴輕快地在身後搖晃,

“說好了是出遊慢點也沒關係。”

就這樣一路上有搭沒搭聊著天,甚至還摘了一束沿途的野花,我們到了維摩莊。

提納裡顯然經常來這邊,他熟練的直奔阿瑪茲亞村長家門口,找這位老爺子租用了莊內的一艘小船。

上船臨走前老人家還往我懷裡塞了一捧還沾著井水的樹莓,

“嘗嘗吧,剛摘下的新鮮得很!”

看著岸邊村長老爺子逐漸縮小的身影,我低頭掂量了懷裡這捧飽滿的樹莓,

“提納裡,吃樹莓嗎?”

正在努力劃船的小狐狸點點頭,

“好啊,你先幫我拿著,等待會到了港口下船,我騰出手來再吃。”

我唾棄自己這種被大巡林官帶廢物出門一樣啥事不乾的行為,生出愧疚之心。

“不用那麼麻煩,張嘴,”

嘴巴永遠快腦子一步,等我意識到這樣不太好時已經太晚了,手都伸到人家麵前了。

提納裡愣了愣,連劃船的節奏都頓了一下,隨後卻露出坦率的微笑,

“好啊,謝謝你了。”

我伸手撚著這顆樹莓,因為我倆一個船頭一個船尾隔得有點遠,提納裡還需要朝我這邊俯身傾倒才夠得到這顆樹莓。

船在河中心停住了。

提納裡俯身的時候耳朵上的金飾墜子也下垂晃蕩,指尖感受到少年呼吸的熱意,然後輕巧的舌尖摘走了這顆樹莓,也許是我的錯覺,指尖微微有些濕潤。

河麵風吹在麵上涼涼的,極大的緩解了我因為陽光燥熱或者是其他什麼的而有些泛紅的臉頰。

我彆開鬢角的發絲,偏頭看向河岸,

“味道怎麼樣?”

“唔,挺甜的。”

“那就好。”

天哪,愚蠢的人類啊,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些什麼!拿出平常嘻嘻哈哈聊天的勢頭來啊!

可我此刻實在不知道說什麼,總不能一言不發靠吃樹梅一直吃到奧摩斯港吧?

提納裡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我有什麼不對勁,認真劃著船,

我完全不敢看他了。

因此也就不知道他其實是笑著的,像注視薔薇一樣。

水上旅程的後提納裡挑起了話題,開始給我講須彌的民間傳說,我對這些故事很感興趣,逐漸也就從奇怪的氛圍裡走出來了。

等到了奧摩斯港卻也還早,離晚飯還有相當長一段時間。

我拉著提納裡直奔港口的裁縫店,

“等等,為什麼是裁縫店,不是要去看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