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見天光 顧不渝識海裡湧入了……(1 / 2)

顧不渝識海裡湧入了大量陌生的碎片,茫茫然的景象開始變得清晰,一切感官都開始複蘇。

山崖上站著兩個人,黑衣白衣就好像八卦上的兩點,山風無儘地吹著,吹亂了兩人的青絲。

再靠近一點,再看清一點,視角一轉,眼前是一襲白裙的楚歌,她淡漠的臉上難得浮現情緒,是厭惡。

隻見她舉起搖光劍,毫不猶豫地刺穿了顧不渝的身體,紮心地痛一瞬間傳到全身,痛得她眼眶一熱,眼淚輕鬆滑落在臉頰,即使如此她也發現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反抗。

忽然一句振聾發聵的話,從顧不渝的口中發出。

“難道要把我的心挖出來,你才會相信嗎?楚歌,我心悅你!”

顧不渝聽到自己的聲音,那樣的卑微,痛苦,癲狂,舔狗……

下一秒尬出自己的身體,魂靈飄蕩在兩人之間,看著眼前的自己和楚歌對峙著,看著“顧不渝”,沒出息地哭了,白皙的臉哭得通紅,血紅的眸子更顯漣漪,擦眼淚,黑色的衣袖馬上就沾濕了,楚楚可憐,“嗚嗚嗚你為什麼不信?”

救命,救命,彆說了,顧不渝魂靈都要氣到變形了,這頭皮發麻的尷尬爽感,太要命了!她堂堂魔尊,生來就高傲無比,不順從的就殺,哪裡受過這樣的“啞巴虧”,竟然要看著自己一副傻缺不值錢的樣子,向著剛剛的刀劍相向的仇敵深情告白?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下一秒不會是小鳥依人,要說人家心好痛通吧?

“本尊心好痛。”某舔狗放不下身段的苦肉計。

顧不渝魂靈沉默閉眼:要不還是彆說了,生這張嘴乾什麼。

“顧不渝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掉價。”楚歌利落地抽出搖光劍,白進紅出,血淌了一地,可那身白袍還是皎潔如月,沒有一絲沾染,她依舊是那個風光霽月的清越仙尊,深邃的眼眸像是深潭,看不出波瀾,不觸及一點人間風塵。

顧不渝魂靈:我當然知道很掉價,這貨真的是我嗎?快點結束這場鬨劇吧!什麼該死的碎空封印,不會是前人被尬到沒臉見人,拿來耍後輩的吧?

“顧不渝”眼角一彎,笑得很悲涼,一手用力摁著胸口,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傷口,裡麵地血流得更多了,黑袍浸出來深沉的水色,上麵的彼岸花繡色像是要淒涼地凋敝了。

楚歌皺著眉頭,看著她身上的血不要錢地往下掉,袖口下的手想扶住她,又緊握著:“你是受虐狂嗎?”

“你是在關心我嗎?”顧不渝眼裡的星星飛速黯淡,嗜血刀的表麵也開始失色,變得像塊廢鐵,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這是主人將死的征兆,“不對,我都快要死了,你還凶我。”

已經麻木的看戲魂靈,看到自己至死不渝的自我攻略,忽然想改名了:是啊,你才知道嗎?你簡直像是個中了情蠱的單相思戀愛腦。

“我可真是一廂情願。”身患戀愛腦絕症的黑衣女子顧不渝,淚水友情出場,絕望滑落,又被山風一吹,滿頭青絲糊了半張臉,此刻就像一塊烏漆麻黑的破布麻袋,倒地不起。

楚歌:“……”

傳說中不食人間煙火的清越仙尊,輕輕地踢了踢‘破布麻袋’。

“死了沒有。”無情發言。

“快死了,還剩一口氣。”至死不渝。

“要我送你一程嗎?”搖光劍的劍刃送到了顧不渝的脖頸上,耳邊邊觸及到的碎發都紛紛作落草狀。

“說你愛我,我就死而無憾。”顧不渝毫不害怕,脖子直接靠上銀色的劍刃,血色的瞳竟閃爍著清澈而愚蠢的目光。

“很可惜,沒有這句話。”楚歌難得的笑了,朱唇勾起。

“真狠心。”一代魔尊卑微去世。

看完苦情劇的魂靈也快要去世了,逃離修仙界的方法好像有很多種,好一場酣暢淋漓的去世。

顧不渝隻有一個念頭;楚歌你真該死,我要殺了你!

看到還有那麼多碎空封印散落在自己的識海裡,如同茫茫繁星,顧不渝瞬間心梗,不要在我的識海裡放垃圾啊!她馬上犧牲自己的一縷本源靈識,在所有碎空封印上開了加速器,試圖快速從噩夢中驚醒。

一時間,碎空封印的後遺症降落在她腦海,顧不渝頭痛欲裂,在識海裡獨自承受著。

大量的碎片像大海過境,雜七雜八的聲音在腦海裡回響。

“師尊,弟子趙石明來遲。”

“何必。”

“……”

“顧不渝,我不喜歡你,你不要再這樣追求我了。”

顧不渝:放屁,鬼喜歡她。

不對,信息慢慢地進入她的腦海,顧不渝眉頭一皺發現不簡單,楚歌的徒弟趙石明好像喜歡楚歌,那楚歌在意他嗎?楚歌這樣表麵正派實則腹黑的人會有軟肋嗎?原本對這個破爛碎空封印失去興趣的顧不渝,開始細細觀察未來中,楚歌和趙石明的點滴,好像沒什麼貓膩。

不可能的,她緊皺的眉頭遲遲沒有鬆開,楚歌怎麼會喜歡上彆人呢,她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