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養我啊? 不是,姐們!(1 / 2)

嘎嘎嘎嘎!

烏鴉粗糙的慘叫回蕩在空穀中,榆樹葉子靜靜地搖曳著,落日的離彆給萬物褪下顏色,璀璨的彩霞黯淡了幾分,孩子歡快的笑聲伴隨著清風消散。

一隻烏鴉悲傷被女孩抓在手裡,它已經被女孩攥在手裡一下午了,楚歌真的是一刻也不放開她,兩隻眼睛也是死命盯著。

顧不渝一刻都沒有停止吐槽。

壞小孩占有欲怎麼這麼強!你娘是怎麼教你的,愛是放手!

“你要喝水嗎?”楚歌站在小溪邊低頭禮貌地詢問烏鴉。

烏鴉不想說話,扭頭不看她。

“你要說你想喝水,快點頭。”小楚歌另一隻小胖手輕輕摁著烏鴉的小腦袋。

你乾嘛!怎麼還搞強製呢!烏鴉紅紅地眼睛瞪著她,咕咕地表示不滿。

咕嚕咕嚕,冰涼的溪水進入她的口腔,打濕了她的臉,透心涼,頭上的溫熱的羽毛全濕了,高貴的烏鴉成了落湯雞。

馬上又被撈了出來,烏鴉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活過來了。

好好好,這麼拉仇恨對叭,楚歌你等著!

楚歌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烏鴉,一隻手抓著烏鴉的脖子,輕聲細語的樣子讓顧不渝快忘記了楚歌以前的不近人情的模樣。

“烏鴉你不要傷心,我爹很快就給你做好家,馬上你就能住進去了,到時候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顧不渝感受到自己被揪住了命運的後頸,小楚歌的話更是讓她窒息,誰想和你一家人,誰稀罕住進你的破籠子,小小年紀不學好,偏偏學聖母,你娘沒告訴你我是不詳的嗎?

誰讓你兩輩子的愛好都不變的,上輩子愛養魚,這輩子竟然還想養我!

該死!

月沉當初特彆怕她被路人誤殺誤抓,特地製作的黑羽,不討喜的烏鴉,誰知道剛來雲山就被人一箭射下來了,這下又被女主輕輕巧巧地握在手上。

天下第一傷心女子顧不渝已經說不出話了,和女主零距離接觸,她完全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烏鴉,隻要她稍微反抗就像是是被電了一樣,全身麻痹。

暮色漸漸深沉,遠處一個人影慢慢靠近,是楚山扛著一大捆柴火回來了,他身上的肌肉暴起,落日下山了,他的肩膀上像是托著紅色的太陽。

疲憊的楚山看到母女兩人竟然還在門頭守著他,腳步不由加快了幾分,臉上也蕩漾著笑意,伸出寬大的手揮了揮。

“爹!”楚歌撒腿往那邊跑,可憐的顧烏鴉被玩弄在鼓掌之中,隨之起伏一上一下,被晃得頭暈眼花,就差口吐泡沫了。

楚歌你這個白蓮花,好歹心疼一下我呀!

“誒!”

楚山親切地回應著,將柴火利落地放在柴房,虎背熊腰佝僂著看著可愛的女兒,臉上浮現笑容,一雙大手隔空推了推:“彆靠這麼近,爹身上臟。”

“好叭。”楚歌有些不高興地嘟嘴,那雙靈動的黑眼睛轉了又轉。

顧不渝聽著楚歌尖尖嬌嬌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忍不住弓著身子,鳥毛都要炸起來了,這小孩還挺會撒嬌,怎麼上輩子一點嬌都沒見撒。

楚山用竹筒舀了點水,洗了洗臉和手。

蘇蘭迎上前,拿汗巾遞給他:“孩子她爸,今天大榆樹上掉了隻鳥,歌兒想要養鳥,你看要不趁天還沒黑,拿些柴火給鳥做個籠子。”

楚山這才注意到女兒手上那隻黑漆漆的鳥,這還是他第一次好像在鳥的臉上看出了不高興的情緒,一雙血紅的眸子比他見過的老鷹還銳利,他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這烏鴉看著有靈性,應該是有家的吧。”

“翅膀折了,飛不起來,歌兒說想養它,孩子說想養,要不等鳥能飛,再放走吧。”

顧不渝現在非常想展示自己能飛,讓我飛行不,拜托你女兒鬆鬆手,我能爬回窩。

“孩子在這窮鄉僻壤裡也沒個陪伴,我看她像貓似的天天盯著水裡的魚,還以為是饞呢,沒想到說是要和魚做朋友,真是把孩子憋壞了,養隻鳥也好,省的孩子無聊。”

敢情你想讓本座當楚歌圈養的寵物!豈有此理!

烏鴉在楚歌的手裡拚命地掙紮著。

楚山看出了烏鴉的不滿,還想說啥,可看到楚歌抿著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渴望地看著他,也沒了意見。

“行,那我加急做一個。”

楚山拿著小木條和斧頭小刀一整搗鼓,蘇蘭怕他看不清點燃火燭,燈光下楚歌好奇地觀察著,她那雙圓圓的眼睛像小鹿一樣有靈氣,水光漣漪。

究竟該如何是好,顧不渝很想咬這孩子小胖手指,但是脖子它不許。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說不定還能觀察更多楚歌的糗事。

下一秒,顧烏鴉就被塞進了一個像是囚籠的木盒子裡。

有沒有搞錯,做個籠子這麼快的嗎?顧不渝馬上就被裡麵的木屑紮到了嬌嫩的鳥爪子,好疼。

做工粗糙,差評。

楚歌湊近看,發現烏鴉攏著嘴,眼睛紅紅的,凶巴巴的,看著像是有心事。

“小黑你怎麼了,想家嗎?”楚歌軟軟糯糯的開口。

你才小黑,誰允許你給本座取名字的。

烏鴉不滿地叫著,氣得翅膀張了張,又抽筋了,無力地躺在少許木屑的木頭籠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