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極為糟糕。
而由於之前那麼一退,太宰治的眼神也免不了放到了他一直避免去看的病床上麵,更讓他的心情陰沉了幾分。
和他所想得那般,在病床上上麵也有一個自己。
病床上的“太宰治”昏迷著,身上並沒有插太多的管子,除了心電監護,以及插在手上的留置針,裡麵灌注得也是些葡萄糖營養液以外,也沒有其他的儀器。
從心電監護來看,心跳平穩,血壓正常,除了沒有意識以外,明顯沒有什麼性命之憂。
太宰治有些意興闌珊。
不過依舊打量著自己的身體,雙目緊閉,膚色一片慘白,從纖細的手腕上綁帶上麵標注的時間來看,是在他從高橋墜落入水後的一個半小時。
葡萄糖營養液上麵也有今日的日期,時間差約為四天。
按照以此換算的話,揍敵客那邊一年等於這邊一天。
太宰治眼神微動,似乎在計算著什麼,半晌,麵色一變,原本緊繃的神色都舒展了開來。
“看上去還沒有人處理我的事情呢。”
他似乎是自言自語般語氣俏皮地說。
太宰治把視線再次放到了中原中也身上,“嘿嘿嘿,中也這麼大膽在我麵前睡著的後果,你知道會發生什麼的吧。”
明明早就發現目前的中原中也是完全無法感應到自己的存在,但太宰治還要自顧自地演上一番。
他無比自然地去掏中原中也的口袋,在拿到一隻中性筆的時候,卻肉眼可見的一頓。
這支筆是任務前,有一份比較緊急的文件需要太宰治簽名,他隨手簽過之後,就把筆塞到了一旁氣得跳腳的中也風衣裡麵,他也沒想到中原中也會把筆還放在口袋裡麵。
大概是沒有自己在,任務太多忘記了吧。
倒是完全忘記自己本身就是把文書工作全部塞給了中原中也,而發生了這種太宰治出事的大事,森先生也不會太過分地去壓榨作為事件中心人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很可能在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後就著急忙慌地跑到病房,然後又因為累極才昏睡過去。
太宰治看上去沒心沒肺完全忽視了這點異常,很快就把分析出來的想法打了一個“X”,還拿著筆還著他的臉上指指點點,“給你畫個什麼好呢?”
“畫個大烏龜?”
“中也是我的狗……嗯,畫一隻狗狗怎麼樣?"
太宰治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調整著姿勢,由於中原中也的腦袋是側著對著床頭,他也不得不換個方向,結果另外一隻手卻不小心碰到了“太宰治”。
他的身上陡然起了一股強有力的吸力,太宰治不受控製地被自己的身體吸了進去,但他一隻手卻仍舊拿著筆,不死心地想要在中原中也的臉上繼續勾勒一隻細狗。
但在一瞬間,太宰治卻注意到自己耷拉在床沿下的雙腿正在不斷地縮小,原本的長褲瞬間幻化成為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白色吊帶襪,而在膝蓋處也出現了蕾絲裙擺,再眨一下眼,那一幅上麵狗頭也出現了,趾高氣揚地對著自己笑。
原本還鎮定的太宰治的表情瞬間崩了,他往後一仰,熟悉的叮鈴聲,頭頂上的四根鏈子劈裡啪啦地打做一團。
另一隻手也握不住手裡的筆,“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這點聲響,讓中原中也頓時驚醒,啪得抬起頭,警覺地望了過來。
那雙鈷藍色的眸子似乎立馬鎖定了自己的方位。
雖然大概隻是抬起頭的瞬間反應,先顧著傷者。
但已經完全變成4歲還沒有中原中也坐得凳子高的,還是一個狗頭紅裙蘿莉,頭上還是四根狗鏈的太宰治還是無法保持冷靜。
畢竟在中原中也麵前這種形象,萬一能看到,他瞬間驚恐起來。
不要!如果被中也看到他這幅模樣,還不如……本身就想去死,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拿什麼填在上麵。
巨大的吸力席卷全身,視野都模糊,全身似被攪得稀碎,隻是身體的本能反應猶在。
“不要!”
一身喊叫聲傳來,宛如驚天地泣鬼神,畢竟揍敵客的二少爺還沒有這麼歇斯底裡過。
太宰治直接在驚恐下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呼吸還沒來及急促就霎時間停止,任誰看到臉對臉就是伊爾迷,都能嚇到呼吸停滯,他們距離近到額頭都快碰到一塊。
“弟弟,不要什麼?”
先逃離了社死,後進入魔窟,不外如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