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恙在我移開眼前先一步網住我的視線，他手肘搭著大腿，兩腿微張，前傾的動作扯動領口，拉開一道口子。

“有事？”

我下意識瞟了一眼，飛快移開視線，“我知道你是看在陸曜的份上勉強照顧我，你放心，我不會自討沒趣。”

陸恙沒說話，我知道他在看我，那視線存在感太強，不說話時更顯分量。

我以為他不會開口了，剛想隨便說兩句然後開溜，冷不丁聽到他出聲。

“你很怕我？”

明明下午還指責他冷血無情，弟弟死了一點不傷心，現在卻安靜地像個被人抓住脖子的鵪鶉。

陸恙目光不留痕跡地掠過女人眼角，他從司機口中得知她又在車上抹眼淚，一邊哭一邊喊陸曜的名字，想讓他活過來給她擦眼淚。

現在她似乎又要哭了。

陸曜不在，在她身邊的人是他。

我搖搖頭，在心裡小聲說，與其說怕，不如說是因為陌生所以不知道怎麼相處。

陸恙看我一眼，直起身往樓梯走，我瞥到沙發上的領帶，猶豫了一會，還是拿了起來。

陸曜也經常這樣，脫下來的衣服手表隨手亂放，第二天要穿又找不到，每次都要我幫他把東西收好。

“大哥，你的領帶。”

陸恙站在台階上，眼神掃過我手裡的東西，然後輕輕落在我臉上。

他伸手握住領帶較細的那頭，慢慢往外拉，掌心立刻掃過一陣柔滑的觸感，還有點癢，我下意識抓了一把，正好抓住一點尾巴，領帶被兩頭扯著立刻繃緊了，在我手腕繞成一個圈，看起來好像被繩子綁住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