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把嘴唇擦地通紅,恨不得磨破一層皮,上麵陳知炎的氣味讓我惡心。
想起他說的話,心中更加惡寒。緊接著湧上一陣委屈。
以往我難過的時候,陸曜總會陪在身邊耐心安慰我,我掉一滴眼淚,他都心疼地不行,柔聲細語地喊著心肝兒,想辦法哄我高興。
那時我以為我們可以幸福過完一輩子。
然而現在,我身邊空無一人,那個值得依靠、會一遍遍撫摸我的臉、喊我心肝兒寶貝彆哭的人,已經不在了。
陸家。
看著對麵沙發神情冷淡的陸恙,我開始後悔之前的決定。
關於這位大伯哥,我知之甚少。
我知道他看在我是陸曜妻子的份上,可憐我年紀輕輕成了寡婦,好心照看我。
但我實在想不到偌大一棟房子,居然隻有他一個人住。
我又想起陸曜說陸恙至今還沒結婚,連個正經的未婚妻都沒有,我身份尷尬,這麼住進來說不定會有人傳閒話。
現在反悔,陸恙肯定認為我不識好歹。
我隻能先住下,過段時間再想辦法搬走。
從我進來到現在,陸恙隻在我進門時抬了下頭,他似乎很忙,一直對著電腦打字,中途似乎覺得不鬆快,扯下領帶扔到一邊,領口扣子解開兩顆。
我餘光掃過屏幕,全是我看不懂的外國單詞。
出於禮貌,我在沙發上坐著等了一會,想跟他正式打個招呼再上樓。
男人抬頭看見我欲言又止的表情,事實上,陸恙早就注意到對麵時不時投來偷瞄的視線,發現被察覺又立馬低下頭,安靜一會,又小心翼翼抬起,仿佛對麵坐著吃人的凶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