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窗外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實在有點吵,張夕惕半睡半醒間下意識伸手摸手機想看個時間,摸了半天沒摸到,睜開眼睛一看,滿眼望去全是古色古香的家具。
他瞬間清醒從床上坐了起來,發現自己還在昨晚和端木沁喝交杯酒的房間。
怎麼可能一覺睡醒還在這裡?
張夕惕下了床,現在的他已經不是昨天那種恍恍惚惚的狀態,今天的他已經清醒如常。他走到桌邊,晃了晃水壺發現裡麵有水,就倒了一杯出來喝了一口。
他雖然不懂品茶,但茶水入口的感覺,還有那清新的茶香味,沒有半點虛幻感,這根本就不像是夢。
如果不是夢,那自己又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他低頭看向身上古人穿的中衣,餘光瞥到自己漏出來的左手手臂皺了皺眉。他拉開衣袖,赫然發現手臂上光滑潔白,一點傷疤的痕跡都沒有。
張夕惕高二那年的一個晚上,他打籃球回家的路上看到巷子裡有個男人在試圖侵犯一個初中生模樣的女孩,他當時衝了上去見義勇為,沒留神那男人掏出了一把刀。雖然他最後製服了男人救了女孩,但左臂上被劃了一道傷口,之後留下了一道疤。
他跌跌撞撞跑到鏡子邊,鏡子裡的他留著一頭及腰長發,那張臉還是他的臉,但比起即將大學畢業的他,鏡子裡這張臉要稚嫩些,更像是四五年前他中學時期的模樣,身材比起他原來的也更加單薄。
“不,這不是我……”張夕惕揪著自己的長發,把頭皮揪得生疼。
他再次抬頭看向鏡子,對上鏡中人的眼睛,腦子裡滑過兩個字。
穿越?
這是真實存在的嗎?
坑爹啊!他雖然高中時期對曆史感興趣過一段時間,可也還算不上是曆史愛好者,腦袋裡的曆史知識也有限,穿越這事為什麼會砸在他頭上啊?
不過……
假如他真的是穿越了,那不就說明端木沁不是要找他配陰婚的女鬼,她是在這個地方真實存在的人,有血有肉,就和他一樣。
他不由自主笑了笑,隨即眼神又哀怨了起來。
不過這是重點嗎?
重點是!
萬一要是真的穿越了,那該怎麼辦啊?怎麼辦怎麼辦?
端木沁推門走進來,看到張夕惕正在哐哐用腦袋砸鏡子,轉身對旁邊的大夫道:“新夫昨日受了驚嚇,神智似乎有些失常,有勞大夫了。”
張夕惕聽到說話聲轉頭看過去:“嗯?在說我嗎?”
跟在端木沁身後的一個小侍過來扶著他在旁邊的椅子裡坐下,大夫過來給他仔細搭了搭脈,轉頭對端木沁道:“少將軍,夫人的脈象並無異常,身體應當是無礙。”
張夕惕聞言轉頭看向端木沁,心想著,原來她是女將軍啊,難怪穿著新娘的衣服都自帶霸氣。
這個地方女子能當將軍,給他搭脈的大夫也是個女的,莫非這裡是唐朝?可惜對於曆史知識他也就是個半吊子,並不能確定唐朝是不是有個複姓端木的女將軍。
張夕惕正在猜測著,那女大夫又問道:“夫人,最近發生過的事情,您還記得哪些?”
張夕惕一愣:“你喊我什麼?夫人?”
大夫也愣了愣,改口道:“張公子,您還記得您與少將軍是如何有的婚約嗎?”
張夕惕又茫然看了眼端木沁,搖了搖頭。
大夫又問道:“張公子可還記得,家中還有何人在?”
張夕惕試探著回答道:“有父親母親,還有個妹妹。”
大夫轉頭看了眼端木沁,沉默了片刻,從桌上拿起一個杯盞,問張夕惕:“張公子,您看這是何物?”
張夕惕疑惑地回答道:“茶杯啊……”
“是用來派何用場的?”
“喝水啊。”
大夫又指了指茶壺:“那這是何物?”
張夕惕無語:“茶壺,用來裝水的。”
“在下有些口渴,可以勞煩張公子倒一杯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