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送給你,哥哥不喜歡玫瑰花,但我想如果是你的話,它非常襯你。”
女孩呆呆的接過了那一大捧玫瑰花,她個子不高,抱著玫瑰花幾乎快把她整個身體都給遮蓋了。
吳青就在幾米開外的地方站著看著這一幕。
那邊齊源把車暫時停靠在路邊,剛一轉身就發現吳青的花被淩戈轉送給他人了。
齊源當時如同路過的其他行人一樣,對吳青倒是沒多少同情,而是拿出手機哢哢就拍了好幾張。
甚至一點都不隱藏,這不算是什麼必須要隱藏起來的秘密,他轉頭還在朋友圈把吳青被拒絕的照片給發了上去。
發送後沒幾秒鐘,立刻有人評論。
“誰啊,膽子這麼大,吳老板都敢拒絕。”
“他算什麼啊,這個小家夥,連炎少的麵子也不會賣。”
“你說的不是是……秦,炎少吧。”
“不是他還能有誰,這個圈子裡還有彆的誰叫炎少嗎?”
齊源回複過後,還發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包。
把手機揣回褲兜裡,齊源好整以暇地走了上去。
他依舊是站在吳青的身邊,玫瑰花已經轉送出去了,淩戈起身後回看他們一眼,一點多餘的神色波動都沒有。
好像他們兩個同周圍的其他路人沒多少區彆。
“我發現到了,你想追到他,怕不是比登天還難?”
“這樣才有挑戰力。”
“而且你還不知道,秦炎也打算追他。”
“秦炎?”
“不是吧?“
齊源這次都驚得音調拔高了好幾度。
“我還能和你說假話嗎?”
“好像沒見他怎麼行動。”
“他追求人的方式,應該和大眾不太一樣。”
“他追求人?”
“我實在難以想象這會是什麼場景。”
“不著急,總會見到的。”
“你到底是真喜歡,對他有意思,還是因為秦炎也要插手?”
齊源怎麼覺得吳青會忽然跑來追淩戈,大半原因都是因為秦炎。
有這樣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追求人什麼的反倒是成了其次,要是可以贏過秦炎,那種優越感,齊源想想他都想試一試了。
“你彆啊。”
看齊源躍躍欲試的眼神,吳青提醒他彆再加入了。
“也就稍微想一下,和你們兩個爭,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能贏過你,我都贏不過秦炎。”
“怎麼著,在你這裡,我不如秦炎?”
齊源隻是笑,他不說話。
“他又走了。”
“那就跟上。”
玫瑰花對方不要,這算不了什麼事。
吳青又邁開長腿,跟在了淩戈的身後。
淩戈去了一家冒菜店,點了一些菜,然後坐起來等。
他剛坐下沒兩分鐘,對麵座位兩個人就先後落座。
淩戈隻是拿隨意的眼神看著他們,並沒有將他們當成是任何不同的存在。
送他玫瑰花又如何,送他幾百萬一套的房子,他也能隨手就把房產證給燒了。
想到這裡,淩戈笑了一聲出來。
“不會是因為我們長得滑稽吧!”
齊源對淩戈的笑臉迷住了片刻,但還是好奇他到底是在笑什麼。
“我剛才在宿舍裡燒了一個房產證。”
“我沒聽錯吧,你燒了房產證?”
齊源回頭和吳青對視了一樣,顯然吳青也和他一樣不理解。
“有人買了房子給我,就在那邊。”
淩戈抬手就指向了校門口的房間,就在那邊幾百米的位置,有一個剛修建起來不久的小區。
這個小區位置特殊,因此放假比起周圍彆的樓盤,開盤的時候價格就貴了不少。
現在更是又上漲了很多。
“真的假的?”
齊源難以相信。
“誰會出手就這麼大方,一套房子。”
就算是吳青他來的話,應該也不會這麼快。
起碼得再後麵一點。
齊源迷惑的眼瞳突然透亮起來。
他恍然了,隨後他的手指彎曲,在桌麵上敲了敲。
“看來某個人比你更快點。”
齊源話裡有話,吳青一下子就聽明白他指的是誰,可不等他接什麼話,淩戈馬上就否定了他的猜測。
我想應該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不是我的某個追求者送的。”
“這種類型的,大概率不會這麼大方。”
淩戈瞥向了吳青,像是在說吳青太吝嗇了,追求人就隨便送束玫瑰花。
“你要是能收下我就送。”
幾百萬在吳青這裡什麼都不算,他一個手表都值這個價錢,有的時候還比這個更高。
但他卻知道,他如果真送了,房產證怕不得被淩戈給一把火燒了。
“我知道肯定很多人都追求過你。”
“但你卻一直都單身,為什麼?你也是同性戀。”
關於是同類這件事,吳青在會所那裡看到淩戈的時候就已經確認到了。
不然他也不會說追求人就跑來追求。
他不會乾什麼直扳彎的事。
他可以做挑戰,但這種挑戰不會有。
“我單身和彆人有戀人,我不認為有什麼區彆。”
“不都是個人的選擇嗎?”
“像你說的,我為什麼單身,那我反問你一句,我為什麼要談戀愛?”
“你想要好處?好處很多,有個人可以喜歡你陪伴你,還能隨時和你一起出去玩。”
“你們大學生不都是喜歡出去旅遊嗎?”
“你家庭情況一般,你舍不得用錢,但用愛人的錢,不都是天經地義的?”
“怎麼就天經地義了?你願意給彆人花錢,那是你的習慣,可不代表彆人就能一點沒負擔地要去用你的錢。”
“何況你的錢,給的多,要的回報也多吧。”
“我能要什麼?”
吳青還在笑,可笑意深處是強烈的占有慾。
他追求人,自然不是和人來什麼柏拉圖了,真那樣他開始都不會開始。
他就是喜歡淩戈,喜歡他的臉,他的身體,喜歡他能夠躺到他的床上。
他對淩戈有慾望。
比如現在,就算在外麵,在公共場所,吳青就是光看著淩戈的臉,都感覺得到有段沉寂的慾望開始有躁動的痕跡。
淩戈知道這人想等他說什麼,可他不會說。
他在秦炎麵前說過就夠了,不想再來第二次。
“你說的另外一個人,不出意外的話,我想是秦炎吧?”
淩戈沒有回答吳青的話,他轉而對齊源說。
齊源眉一挑:“他行動了?”
“沒有,沒有向這樣大庭廣眾之下送玫瑰花。”
“他確實多半不會隨便送玫瑰花。”
淩戈笑,剛好他的冒菜端了過來,淩戈拿起一雙筷子就開吃了。
“還想著約你一起吃飯,結果你自己先吃了。”
齊源滿臉對淩戈沒話說的笑。
淩戈垂著吃菜的頭抬了一點,先是看齊源,又去看吳青。
後者特地跑來他學校追求他。
卻被這樣冷漠的拒絕和對待,哪怕對方不是出於多少真心,就是玩玩而已。
但淩戈還是知道,或多或少還是會有點受傷。
淩戈隻是這樣想,卻不代表他要去做點什麼安慰吳青。
他可沒允許過對方來追求他。
說是追求,騷擾其實也可以算。
就看當事人怎麼想。
淩戈是覺得就是騷擾,他是同性戀這個不假,可他連親生父母的親情都不期待,何況是陌生人的愛情了。
愛情什麼的能存在嗎?
用什麼來維係,兩個陌生人你愛我愛你?
今天能愛,明天就能不愛。
今天能喜歡漂亮的臉蛋,明天也能喜歡彆人好看的外表。
愛情是最不可靠最可笑的東西了。
淩戈專心吃飯,他吃飯速度挺快的,沒一會就吃完了冒菜,拿過紙巾擦拭嘴角。
淩戈準備起身去付款,卻被老板告知已經付過了。
轉過身,對視著站到他半米外的吳青。
淩戈走出了冒菜店。
站在了店鋪外,這會天已經暗了一點。
但是遠處半邊天穹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最後的一縷霞光給染得通紅。
甚至是血紅。
仿佛是誰將猩紅的血給潑灑到了天空上。
看著天際線那四周染出來的火紅,淩戈凝視了一會。
看夠了後,淩戈餘光瞥向了吳青。
“你不過是覺得我臉長的還可以,所以來玩玩罷了。”
“其實我也不是玩不起的人。”
“但打從一開始,我就對這種無趣的遊戲沒興趣。”
“什麼愛情遊戲,簡直是浪費時間和感情。”
“用來玩遊戲,都比談戀愛有意思。”
“那什麼有趣有興趣?”
吳青順著淩戈的話微微眯眼。
“我想想啊……”
淩戈還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目前他遠離了親生父母,但他也深知他們沒有這樣好打發,他們總是打著要照顧他的旗幟來接近他,還總是說要代替奶奶照顧他。
就是因為他隻有一個人,他身邊沒有朋友,什麼都沒有。
如果他有朋友,身邊有人了……
淩戈打消這種念頭,什麼朋友,朋友也能出賣他。
如果當初不是他輕信某個人,他也根本不會成為眾人眼裡肮臟汙穢的人。
淩戈忽的歪著頭笑起來。
“幫我找一個人,找到他我可以陪你吃一頓飯。”
淩戈給吳青提了一個條件。
“淩戈,我還是提前提醒你,如果你真想拒絕,麻煩再狠一點。”
“你現在這樣,可狠得不徹底。”
齊源並不是真的為淩戈好,也不是想破壞吳青的追求人的是,他就是個純粹的樂子人,誰的樂子都想要看。
他也同時會稍微散發一丁點的好意,自然這種好意背後是更多的興味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