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浸潤著花蕾,飽滿凝結的露珠順著纖絨的花瓣滾動,墜落。
穿著一身純白訓練服的女孩,像花朵一樣纖弱。
轉過頭時,是柔軟又懵懂的眼神。
“幸!”
追循著聲音望去的你,麵上浮現驚訝。
“禪院?”
“派來和我一起出任務的人,就是禪院嗎?”
“這不是很顯然嗎?”一身純黑和服的金發少年走近,利用身高差居高臨下地俯視你,眼神帶著不明意味。
“喂,喊你幸也有回應,看起來你還記得小時候的名字啊。”
“對啊,”你軟軟點頭,“以前在孤兒院裡,院長瀨戶阿姨就一直喊我小幸。”
“那為什麼進咒術高專後改名字?幸的意思是幸運和幸福吧,這麼好的寓意都要舍棄嗎?”禪院直哉抱著劍,和你一起走下山上的層層疊疊台階,像是隨意地閒聊。
“是瀨戶阿姨要求的。”
“她說我從小到大運氣都很差,很倒黴,根本和幸運毫無關係。”
“‘幸’對我來說,更像一種詛咒。因為承擔了不該承受的名諱,反而活得很不順利。”
你一字一句地複述著瀨戶阿姨說的話。
當時瀨戶阿姨就穿著水洗發白的粗製麻衣,跪在後院裡,用乾慣了粗活的手去仔細捧起泥土。
沾滿血汙的,浸潤著不詳氣息的泥土,被小心撿拾後封印在陳舊木盒裡。
她的眼尾有細細密密的皺紋,笑起來溫婉又慈祥。
“小幸,進入高專後,不如改個名吧。”
“就叫小杏怎麼樣?枝頭的杏,簡簡單單的,聽起來也很可愛呢。”
……
“也不見得吧,我看你運氣挺好的。”禪院直哉抱著劍,涼薄的目光從垂下的細細密密的睫毛裡漏下。
一個不知名孤兒院的孤兒,卻能入學高專,還獲得六眼的青睞。
更何況,還有那股神秘的力量保護你。
“不對。”禪院直哉一手掐住你的後脖頸,看你像鵪鶉一樣縮著脖子。
“五條悟沒有警告你,離我遠一點嗎?”
禪院直哉危險地眯起眼。
剛才你看到他出現時,隻有驚訝,卻沒有絲毫排斥。
禪院直哉本來都準備好了,要是你聽從五條悟的吩咐,看見他轉身就跑,他就動用武力押著你去目的地。
“有。”你坦誠地點點頭,“但是我覺得禪院不是壞人……”
你的話還沒有說完,禪院直哉就已經哈哈大笑,像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愣是笑彎了腰。
少年的笑聲清脆又快活,回蕩在幽靜山穀裡。
好一會,禪院直哉才站直身子,努力壓下往上翹起的嘴角。
“你這個家夥,真的是意外的遲鈍啊。”
“嗯,還很搞笑。”
一本正經地說他不是壞人的樣子,太好笑了。
“喂,那兩個家夥喜歡你,不會就是看中你說話很搞笑吧?”
“啊?”你露出一貫的茫然表情。
“算了,快點走吧。”禪院直哉拉扯著帶你前進。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咒術高專。
五條悟隨手把飛鏢扔中靶心,一邊碎碎念。
“那個家夥,真的一個人出任務了嗎?那麼遠的地方呢。”
“是的,五條大人。我查看了下任務文件,小杏小姐的確是一個人去的。”
一旁的輔助監督抱著文件走過來。
“您這邊有空嗎?夏油大人正在出任務,這堆文件可能需要您來批閱下。”
“嗨,嗨。”五條悟接過文件,懶懶地坐回座位。
***
漫山遍野的櫻花,捎著清淡香氣的風穿遊而過,撲落片片櫻紅。
你撿起掉落腦袋上的花瓣,鼓起勇氣,小聲地問,“禪院,我們是不是迷路了啊?”
前麵握著劍四處張望的金發少年煩躁地回頭,看了看眼前做了標記的櫻花樹,“嗯。”
兜兜轉轉,你們又回到了出發點。
任務目的地是鏡皿村,但一上午過去,你們還沒找到村子入口。
真是邪門,禪院直哉抽出劍,對著虛空淩厲地斬下一劍。
空氣沒有波動。
四周也沒有結界。
所以到底是什麼困住了你們?
禪院直哉疑惑地皺起眉。
哢哧哢哧。
細微的瑣碎的聲音傳來。
禪院直哉猛地回頭,怒目而視。
捧著餅乾像倉鼠一樣進食的你愣住,又爽快地大方地分享。
“禪院,你要吃嗎?我還有。”
你身上斜挎了一個小布包,是夏油傑親手幫你縫的,用來裝些飽腹的餅乾零食。
果然是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包。
夏油傑果然是你最愛的夏油媽媽!
“吃什麼吃?”禪院直哉怒氣衝衝地上前,狠狠敲了下你腦袋。
笨蛋!
村子入口都沒找到,你也不著急,還悠哉悠哉地捧著餅乾休息進食,看著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