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賀函附和道:“我就喜歡開盲盒。”
阿宅看了一圈,手臂搭在joke的手臂上,親昵地說:“joke,那我們選2號?”
“嗯。”joke冷冷回道,不動聲色地將她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摘下來。
“語竹和小夏先選吧,來者是客。”宋賦堯將問題又拋給了梁語竹。
“我們1號?”喬夏遲疑地問梁語竹。
“沒問題。”梁語竹並不在意這種小事,都是大差不差的房間,房型再離譜能離譜到哪兒去。
宋賦堯:“好,那就這麼決定了。”
兩位女生行李比較多,幾個男生先是幫著搬了她們的行李箱,才開始把自己的行李往樓上提。
喬夏儘量避免和梁語竹的交鋒,但總有逃避不了的時候,就比如現在,兩個人同時站在1號房門口,整一個啞口無言無言以對。
“開門了?”喬夏試探道。
“好。”遲鈍如梁語竹也感受到了彌漫在他們之間的尷尬。
喬夏扶住門把手,向下用力,房門被緩緩打開了。
“這……是什麼東西?”
梁語竹不得不為剛才輕視節目組道歉,原來有些房間,真的可以這麼離譜,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
喬夏也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他居然要和自己的吐槽對象睡一張床,還是一張鋪上了大紅色喜慶被套的雙人床,像恐怖故事一樣。
兩個人不約而同提著行李箱走進了房間,震撼得宕機。
雙人床也就罷了,暫且不談乳白色牆上貼上的極為礙眼的“新婚大喜”的貼紙,為什麼整個房間都飄滿了五顏六色的氣球?
飄滿了五顏六色的氣球也就罷了,為什麼節目組不把栓氣球的繩子剪掉?
根根白線自天花板垂下來,搞得這房間跟水簾洞似的。
到頭來還是恐怖神話故事。
如果這就是傳說中的黃粱一夢,喬夏真的會很擔憂房主的精神狀態。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喬夏萬萬沒想到的。
如果說他知道他要和梁語竹睡在一起,他一定不會在剛才的真心話環節瞎嘚瑟。
俗話說的好,最狠不過枕邊人,這下好了,他完全不敢想梁語竹在他熟睡後會怎麼報複他,有攝像頭又怎樣,隨便拿塊布遮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兩個人默契地收拾自己的東西,誰也沒說話,看似一片祥和,實際上卻各懷鬼胎。
半小時後,兩人下樓和MC們彙合,沒想到節目組真的給他們準備了一桌大餐,MC也暫時偃旗息鼓,一頓飯吃得還算和諧。
老實說喬夏並不想回房間,但他再怎麼細嚼慢咽,這頓飯也有結束的時候,要不是不能太明顯,他都想替節目組把碗洗了。
“我先洗澡了?”梁語竹回房後試探道。
這句話並非臨時起意,而是他花一頓飯的時間思考出來的檢驗夏冬沒到底是不是他粉絲的最佳方案。
試問,哪個粉絲受得了偶像在自己麵前脫衣服?
為了弄清楚這件事,梁語竹甚至不介意犧牲自己的色相。
問完這句話,梁語竹找了件衣服遮住了攝像頭,自顧自地開始脫運動服,同時用餘光分析夏冬沒的表情。
果不其然,看見他開始脫衣服,尤其看到他八塊腹肌的時候,夏冬沒不淡定了,不僅不淡定,還裝模作樣找水喝來掩飾自己的饑渴。
嗬,男人,誰還不懂誰。
至此,梁語竹基本可以斷定,夏冬沒是他的死忠粉無疑。
畢竟不是誰都能全方位圍繞他做吐槽視頻,雖然方法用力過猛了點,但恨鐵不成鋼的心意卻是實打實的。
往深了說,他同一個爹媽的親姐可都沒這麼鞭策過他。
太感人了。
梁語竹朝夏冬沒靦腆地笑了笑,隨即不好意思了,光著膀子就往浴室走,故作堅強的表象下是一個糊咖的心花怒放。
喬夏一邊喝水,一邊平複自己的情緒。
一切都猜中了。
梁語竹果然遮住攝像頭秀了肌肉,還充滿威脅性地衝他笑。
他可是親眼見過梁語竹打人的。
喬夏從T恤領口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已經預見到了梁語竹的拳頭落在自己臉上。
好痛。
該怎麼辦?喬夏大腦飛速運轉。
等兩人都洗漱完,已經快十一點。
“那關燈休息了?”梁語竹語氣溫和得十分詭異,確定夏冬沒是他粉絲後,梁語竹心境有了些變化,他把這種變化歸結於自己的偶像包袱。
“好的。”喬夏快把身體挪到了床邊。
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之中。
和粉絲同床共枕,太靜了,也太近了,梁語竹感受到了自己有些不正常的心率,他側著身子,強迫自己入眠。
喬夏則在這片寂靜中死死地盯著梁語竹的後腦勺。
這是他思前想後,最有效的一個方法。
如果他背對著梁語竹,會失去對戰況的把握,但麵朝梁語竹,至少可以時刻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時間在寂靜的夜裡悄無聲息流逝,讓人分不清是過了多久。
到了陌生的環境,身邊還有陌生的人,梁語竹怎麼也睡不著,於是他習慣性地翻了個身。
沒想到,翻了個麵兒,他又對上了夏冬沒那雙眼睛。
他的眼睛在微弱的燈光裡閃爍,像在訴說著深情不悔,訴說著繾綣的思念。
太……太過火了吧。
粉絲對偶像,這是畸形的愛啊!
這樣下去可不行。
梁語竹突然側身從床頭櫃拿過了自己的手機。
“客官不可以,你靠得越來越近……”
喬夏對著梁語竹的發旋本來已經快抵擋不住睡意,結果梁語竹腦子漏電居然大半夜開始放歌。
“怎麼了嗎?”他壓抑著不耐,小聲問道。
“看你太躁動,點首《客官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