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搶人媳婦,你要不要臉?”……(1 / 2)

沈嶺在寨子大門外沒有等多長時間。

他追出來的時候很匆忙,身上還穿著喜服。

此刻獨自站在張燈結彩的鬆山大寨中,儘管周圍到處都是滿懷敵意的匪盜,他卻始終昂然站立,沒有半點兒慌亂之態;

更好像順理成章的接管這裡,成為這一片喜色裡的主人。

滿寨子的花燈喜字都成了他的陪襯,裡麵那些還端著酒碗的嘍囉,被襯得也好像時刻等著上前來敬酒道賀一般。

盛猛出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幅景象,他下意識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見喜服還好端端的穿在身上,這才放下心來。

旋即又覺得不對勁。

這可是他的地盤,他怎麼還怵上了?

“你就是沈嶺?”盛猛明知故問,氣焰極其囂張,“找老子有何貴乾?”

“盛大頭,”沈嶺氣焰比盛猛還要囂張,“搶人媳婦,你要不要臉?”

盛猛最恨彆人叫他“盛大頭”,氣得他頭皮發炸,本來就大的腦袋被氣得更大了。

他顧不上維持自己一寨之主的形象,一副潑皮無賴的模樣,“你說她是你媳婦,她就是你媳婦啊?”

“你們倆拜堂了嗎?洞房了嗎?什麼都沒有,你來接哪門子的媳婦?”

對於這種問話,沈嶺沒回答,而是反問,“那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盛猛果然被這話吸走了注意,“有什麼不敢的?賭什麼?”

“就賭麼……”沈嶺往寨子裡掃了一圈,抬手一指掛了滿寨子的紅綢子,“你讓我進去,看我娘子還願不願意跟你拜堂。”

……

鬆山大寨張燈結彩,大堂裡也布置得像模像樣,還因地製宜,把關公像給請出來,準備一會兒拜“高堂”的時候用。

自打沈嶺進入寨子,寨中眾人在經過大堂這裡時,總會順便往裡麵打量幾眼,同時在心裡把沈嶺和他們老大比較一番。

雖然最後得出的結論都是:

論模樣,他們老大肯定是被比下去了,但他們老大是乾大事的人,不拘這點兒相貌上的小節!

外麵眾人的心思,裡麵的人並不知曉。

此時盛猛得意的在大堂裡轉了一圈,轉頭對沈嶺炫耀,“怎麼樣?就我這布置,同時娶三個媳婦都綽綽有餘!我勸你還是趁早認輸吧,免得一會兒輸給我,在我兄弟麵前丟麵子。”

沈嶺隻當沒聽見,往側麵一溜鹿皮椅子上隨意揀了一張,坐下來,漫不經心的說,“我娘子出身高貴,你要隻想靠一兩桌酒席來打發,那可不行。”

“誰說老子隻擺得出一兩桌?”盛猛往大堂外空出來的地方一指,“看見沒有,就我這大院子,至少能擺下二十桌!”

大堂外的空地,平時做訓練用,嘍囉們這會兒正在外麵忙忙碌碌的擺開桌凳,稍遠些的地方大概是廚房,煙囪一個勁兒的冒著煙。

沈嶺作勢看了兩眼,接著道,“光擺的桌子多也不行,還得有能拿得出手的飯菜。我娘子出身高貴,見過的世麵多,你要是隨便用幾盤菜來糊弄,那肯定不行。”

“老子什麼家底兒,還能差那幾盤菜?”

“還有酒呢?你這寨子裡,都有什麼好酒?我娘子出身高貴——”

盛猛終於忍不住了,“我說沈嶺,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老子怎麼成親,還用你教?”

沈嶺剝著花生,態度誠懇,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我也是為你好,你看看你這寨子裡,除了你的手下,連個女眷都沒有,你是打算一會兒讓你手下那群粗人來扶我娘子出來嗎?”

這話倒是把盛猛給問住了。

他雄踞鬆山這麼多年,雖說手底下的兄弟不少,可整個寨子從上到下都是光棍。

眼看著拜堂的時辰近了,他上哪兒去找女眷來啊……

不過說辭總是有的,“她既然要當老子的女人,那就要有覺悟,凡事都靠自己,才能讓底下的人心服口服。所以一會兒不用彆人扶,她自己一樣能走過來。”

沈嶺聽了這話,看看盛猛,搖頭歎了一口氣,“就你這樣,我娘子能和你拜堂才怪。”

盛猛氣得想發火,轉念一想,忽然明白過來,冷笑一聲,“我說沈嶺,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要賭輸了,隻能在嘴上討便宜了?”

沈嶺沒回答,隻遞過去一個眼神。

盛猛:“你從進來開始就橫挑眉毛豎挑眼睛的,不是心裡沒底兒,那是什麼?”

沈嶺仔細思索片刻,往椅背上一靠,“餓了,讓你的人給我拿點兒吃的。”

盛猛一臉匪夷所思,他剛才說的,好像不是這個吧?

這時候又意識到一個問題,好像自打他同意打賭,讓沈嶺進來,他就一直被這人牽著鼻子走——

忽聽沈嶺提醒道,“你要拜堂的時辰可快到了。”

盛猛神色一凝,天大地大,拜堂最大,可不能耽誤了正事兒。沈嶺既然喊餓,他又不差這口吃的,乾脆叫來手下,“給他拿點兒吃的過來。”

軍師吳有德看不下去,尋了由頭將盛猛請出來,問他為何對沈嶺這般客氣。

“你懂什麼,”盛猛一離開大堂,瞬間恢複了當寨主的威嚴,“他敢獨身進來周旋,必然是有後路,我估摸著,他這是把官兵給招來了。告訴兄弟們,今天晚上誰也彆喝多,等把官兵給打退了,再給他們好好補一頓喜酒。”

“明白,”吳有德又推算一番時辰,“不過大哥,官兵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到,我們大可提前埋伏在山腳,包抄他們。現在既然知道了他們的計劃,何不就把沈嶺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