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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被他氣的直接下線,下線前還聽到喻星洲說:“你可以試試看。”
腦中的電子音徹底消失,喻星洲冷著臉抬頭,他看見今天晴朗的天空,陽光似流水一般披在他的身上,他抬起腳,向前走去,將賀蘭月及讓他好奇的由紀都遠遠的拋在身後。
喻星洲心想不管怎麼樣,他都會生下這個孩子的。
在他走後,賀蘭月頭疼的微微鬆懈下肩膀,手中的水杯不慎跌落在地上,濺濕了她的拖鞋和褲腳。
由紀被嚇了一跳,立刻檢查賀蘭月的腳腕,還好沒有被碎玻璃碰傷。
賀蘭月笑著說:“抱歉抱歉。”
她企圖彎腰撿玻璃碎片,手還沒有碰到地板就被由紀輕輕推開。
由紀手腳麻利的收拾好一切,回來時看到賀蘭月碗裡根本沒有碰多少的早餐,她有些擔憂的開口:“不再多吃一點了嗎?”
“不想吃,吃多了有點想吐。”賀蘭月用手指敲了敲太陽穴,說:“這裡痛的像是要炸開一樣。”
由紀忍耐著,但對上賀蘭月低垂著的雙眼,仍舊忍不住多嘴道:“那就不要喝酒啊。”
“你語氣好凶,感覺很像我老媽一樣。”賀蘭月開玩笑道,她起身:“彆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由紀。”
下樓片刻賀蘭月又回到樓上的房間。
賀蘭月的房間在剛剛被工人們快速的打掃乾淨了,被她隨便丟在床下的戒指也被好好的放在床頭,賀蘭月的手一揮又不小心碰到地上去了,聽到聲音賀蘭月反而一臉訝異,似乎在說這次怎麼還在。
但她什麼都沒說。
以往這個時候賀蘭月都無所事事的躺在床上昏迷之類的,少有的起床吃早飯過著正常人的生活,於是反而有些無措又無聊的呆坐了一會。
片刻後她像是想起了點什麼,忽然扭頭對由紀開口:“啊,由紀——”
由紀嗯了一聲,等待她下一句話。
很少見的賀蘭月沉默了好一會,才帶有些反問的語氣說:“要不要找個盲文老師來?”
“什麼?”很少從賀蘭月這裡聽到類似的話,由紀懵住,很快意識到這種語氣不適合,她立刻轉口說:“好,我馬上去請。”
話音剛落,由紀腳步飛快的離開賀蘭月的房間,生怕賀蘭月腦子一轉又把這個念頭收回去。
她不知道賀蘭月為什麼有想學盲文的念頭,但有總是好的。
盲文老師在半小時後到達,但這個消息迅速的在賀蘭月從前的交友圈裡飛翔一圈,由紀的電話跟著被不同的人撥響,她歎了聲氣,將手機暫時靜音。
賀蘭月撥弄著自己的那些收藏珠寶,很是猶豫的想要告訴由紀算了,她起身在房間裡走了會,還是沒說。
一般來說孕十六周開始可以著手準備胎教,一般多采用音樂胎教,孕二十周左右父母可對腹中的胎兒對話,父母與腹中胎兒的互動可以一定程度上為新生兒補充對新世界的安全感。
想到這裡賀蘭月歎了聲氣,把所有雜念都拋開,不知為何腦中忽然回響起在醫院裡喻星洲那堅定的聲音。
他說想要這個孩子。
賀蘭月真的覺得有些為難,可沒有辦法,即使是假的,她也會讓孩子以為自己是出生在一個父母相愛的家庭裡的。
如果不讓孩子覺得自己是被愛著的情況下出生的話,不管是新生兒還是產夫本人都會受傷的。
盲文老師準時抵達,賀蘭月提前在書房等待著他。
賀蘭月提前說自己的要求:“反正能看懂一些童話故事之類的就夠了,彆的不需要了。”
盲文老師聲音堅定:“賀蘭小姐,您放心吧,對於您來說,盲文會很簡單的。”
對於這種話賀蘭月懶得回,扯了扯嘴角:“一個月速成可以的吧。”
盲文老師一頓。
賀蘭月:“一天幾個小聲都無所謂。”
盲文老師來之前受過由紀的拜托,內心堅定,彆說一個月速成了,半個月速成他都要教下來。
在之前賀蘭月根本沒打算正視過自己的盲人身份,一朝失明從正常人變殘疾人,賀蘭月做的就是一個勁沉溺在悲傷裡,完全沒想過未來。
但今天接觸下來發現也沒那麼困難嘛,她的指腹摸索著那些一個個小點,利用一天的時間來熟悉它們,根本沒有她想象中的困難與難堪。
下午五點鐘整賀蘭月結束了自己的盲文教學,由紀送彆過盲文老師後再次上樓,敲門後推開門發現賀蘭月還在摸著老師留下的課本。
她如同孩童一般,一個點一個點的熟悉,念出口字音,念出的每一個音都慢半拍,但總算是念出來了。
由紀渾身的汗,看著眼前的一幕像是看一副破碎後又撚好的畫。
片刻後,賀蘭月偏過頭,長睫於傍晚的夕陽中輕輕落了下來,於她眼瞼處落了些許灰白陰影,她笑了下:“他該下班了吧。”
“喻先生打了電話說今天需要開會要晚一點。”由紀說。
賀蘭月點點頭,自如的起身走到陽台處,迎麵的風溫潤如撲麵的蝴蝶落在臉頰上:“孕早期需要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