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單獨兩個人的病房裡格外安靜,喻星洲幾乎連賀蘭月的呼吸聲都聽不太清楚,但因為信息素的強烈存在感,不用探尋也能知道賀蘭月就在自己的身邊。
他再度睜開眼,病房裡留了盞小夜燈,橘黃色光線不甚明亮,但足夠喻星洲看清周圍小範圍的一切事物,包括靜靜躺著的賀蘭月,她沒有睡著。
喻星洲也沒有什麼夜聊的心思,在心裡呼喊著係統。
白天時候係統在線的時間不多,反而在晚上經常出現。
不消片刻,係統再次上線。
喻星洲迫切詢問:“兩件事,這次我孕期見紅和你有沒有關係?賀蘭月為什麼和盛泠月長得這麼像?”
係統沉默。
喻星洲習慣性的認為它再次網絡卡頓,耐心的等待幾分鐘後,他的視線落在病房的天花板上,因為放空,視線一再暈開,人類的大腦絲毫不由掌控的開始漫遊,等他因聽到係統的聲音而回神時,他已經轉過身盯著賀蘭月好一會。
像嗎?
像。
連他都幾乎會錯眼覺得是盛泠月躺在那裡的程度。
係統電子音響起,冷漠回答他的問題。
喻星洲收回自己的視線,聽到係統又用那種愛死不活的強調說:“本係統暫無權限回答你的問題。”
喻星洲忍了忍,說:“我問了兩個問題。”
他頓了下,重新問了第一個問題。
係統上線,電子音穿過他的太陽穴令人覺得難以忍耐:“本係統暫未自主控製宿主的身體。”
那就是和係統沒關係,喻星洲稍稍放了下心,畢竟和係統沒關係的話,聽從醫囑多休息就好。
他再次問了第二個問題。
但係統這次詭異的沉默了很久,久到喻星洲差點以為它再次下線了。
在喻星洲的催促下,隻聽到係統回答:“本係統暫無權限回答本問題。”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巧合?
喻星洲瘋狂的翻找自己的記憶,但自從重生後,他的記憶總有種殘缺不全的錯覺,有時候能回憶起非常詳細的細節,例如他死前的那一幕,幾乎像是電影慢鏡頭重放,他甚至能從第三視角看見自己流出了多少血。
又比如他獨自坐在海棠灣裡等待賀蘭月回家的場景,連那時候的心情都仔仔細細的存放在心臟裡。
但有時很多事情卻總有做夢一樣的恍惚和朦朧,例如盛泠月的存在。
他記得上輩子對方的存在,記得上輩子因為和她作對,自己和賀蘭月的下場,甚至記得自己和盛泠月幾次私下碰麵他對盛泠月產生過的朦朧好感。
但如夢中花水中月,總像是隔著一層紗。
就像現在,難道上輩子他沒有對賀蘭月和盛泠月的長相起過疑問嗎?
明明她們應該正式的見過很多次。
喻星洲記不清了。
係統似乎知道他此刻拚命回憶的行為,平靜安慰道:“人的大腦有自動保護機製,也許上輩子很多事情都對你產生了傷害,你的大腦為了保護你自動屏蔽了那些記憶。”
喻星洲沒有回應,不知道對係統這個回答是否想象。
見喻星洲安靜下來,係統再次下線了。
唯獨喻星洲慢慢睜開眼睛,他呆看著眼前病房的天花板,知道旁邊的賀蘭月並沒有睡著。
他驟然開口:“賀蘭小姐,既然你不愛我的話?那你為什麼要和我結婚呢?”
旁邊一直合上眼睛假寐的賀蘭月聞言也慢慢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