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喂,我已經知道你的秘密了……(2 / 2)

越靠近越平靜,更加預示著死亡深淵的可怕,無人敢闖。

深淵不見底,也望不到邊,視覺上就給人無形恐懼感。

一身鵝黃色薄紗刺繡裙的少女在夕陽映照下仿佛鍍了層光,麵上鎮定,雙手在胸前死死攥緊包袱結出賣了她此刻的緊張,緊張中還帶著點激動。

時蜇想著,馬上她也可以擺脫這工具人的宿命了,有了大魔頭做後盾,她不參與男女主那些愛恨情仇,不想走劇情,簡單快樂做她自己。

沒有非要成仙,也沒有長生不老的奢望,她願望真的就這麼簡單。

時蜇眼中帶著希望的光,雙手在嘴邊呈喇叭狀朝深淵黑暗處的大魔頭喊道:“喂,我已經知道你的秘密了,隻要你答應以後罩著我給我當靠山,我可以幫你……”

“嗚…啊!”

‘保守秘密’四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完,被一聲恐慌的驚喊所替代。

時蜇感覺到從死亡深淵傳來一股強勁的力量箍著她的腰,身後人明明灼熱的氣息卻讓人生冷,帶著她墜入深淵。

她緊閉雙眼,雙手抓著包袱仿佛是她唯一的一點支撐。

下落的失重感消失時,她還活著。

沒有預期而來身體接觸地麵的疼痛,被人接住了。

能感覺出來接住她的是人的手臂,把她拖下來的也是這條手臂,那人正一條腿伸直另一條腿半蜷坐在她身側。

手臂還墊在她身下。

好大又緊繃的力道,臂彎半攬寬厚的手掌緊緊貼在她後腰,時蜇反手摸了摸背後的手掌。

嗯……不是想象中的蘭花指。

按照之前小機的說法,死亡深淵就隻住著一個大魔頭,彆人又不敢擅闖這裡,那……

時蜇隻是純菜,又不傻,那隻手臂的主人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誰。

可這怎麼也不像是“娘性”!

時蜇默默咽了下口水,躺地的姿勢也不敢動,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

就在她覺得自己小命就要交待在這兒,腰上的手突然收緊,身後傳來聲音——

“你說幫我?”

黑暗中男人聲音低沉隱忍,略帶些沙啞,語氣不是詢問而更像是在確認。

啊?

時蜇回想起剛才自己的喊話。

哦對,她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大魔頭好像誤會了。

這可太好了。

像抓住救命稻草,時蜇撥浪鼓似的點頭:“啊對對,我是跋山涉水特意來幫你的,走了兩天呢。”

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腰上的大手再次緊了緊。

“失禮了。”男人喉結滾動,聲音比剛才更緊迫了些。

時蜇懵逼中感覺自己被騰空拎抱起。

誒?失什麼禮?

……

三天後。

死亡深淵最深處透著猩紅的光,正中間石台上封印著一柄劍,一條條血紅色魔氣攢動縈繞在劍身。

若是換做普通修仙人士恐怕早已會被魔氣侵襲,但此時魔劍跟前的人被魔氣圍繞,卻穩如泰山。

男人黑色大氅隨意甩在身後,姿態狂傲坐在魔劍一旁,一如平常的冷臉,唯獨耳根的潮紅久久未退。

“找我何事。”他抬眸看了眼麵前的傳音鏡,聲音如他人一樣的冷。

鏡中傳來老者的聲音,很是客氣:“楚姓小兄弟,老夫前幾日勞煩托你之事,不知可找到她了?”

老者說的是前幾天的事。

從靈獸處得知,他那寶貝閨女正身處迷霧深山危險之中,而如今自己又實在無法出山,才煩托死亡深淵的這位能出手幫那丫頭一把。

知道死亡深淵這位本事沒得說,但總歸還是不放心,又明白他每至月圓三日是禁忌決不允許任何人打擾,老者才在三日後立馬急切來問一聲。

楚驚禦無情緒回道:“她活下來了。”

那晚趕到深山他懶得露麵,百裡外揮劍替她擋下那隻獸的一爪後便離開了。

他殘留的氣場令整片迷霧深山震懾,足以夠她走出深山。

老者聞言頓鬆口氣。

隨而關切的語氣說道:“月圓這三日你恐怕又是不好熬過來的吧,此刻正值虛弱之時……”

傳音鏡中老頭話說一半,言語戛然而止。

“你破身了?!”

老頭兒音調突然拔高,震驚的語氣即使沒見到麵也能想象出已經驚掉下巴。

對於死亡深淵的這位,外界或許了解甚少,但到達老者這種虛無境界是對他有所了解的。

月圓日全因魔劍的影響才讓他苦受折磨,三日後更是最虛弱的時刻。

現在這小子聲音底氣十足,全無以前月圓三日後的虛弱之勢,也就是說這次這三天他並未受煎熬。

而能出現這種情況的唯一可能便是——

他!破!身!了!

對於老頭的震驚,楚驚禦未做回應。

沒否認,那就是被說對了。

老者壓下驚訝後短歎一聲,道:“你既然已破身,以後的月圓日怕是要更難熬咯。”

楚驚禦:……

他又何嘗不知道。

老者:“那女子是何人?”

“不知。”楚驚禦略微沉默了下,簡單回應傳音鏡中的人。

他醒來就不見人了,還給他蓋了條不知道哪來的大花鬥篷。

老者明白,這是人家走了。

離這裡最近的也就數天榮宗,大抵是那個宗門的。

隻不過令老者困擾的是,那人究竟是如何進到死亡深淵的,還是在月圓魔劍之氣最盛之時。

據他所知,就連天榮宗那群閉關的小家夥們都絕不可能有這個實力,甚至換做他親自來都沒把握能在月圓這時候進入死亡深淵,難不成宗門真出了青出於藍的奇才。

老者也沒太過糾結,笑道:“修真界男女合修本就是再尋常不過之事,幾乎都是各為所圖,以你這拔尖的修為,合修對方無論是誰她也絕無吃虧,你倒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我會負責。”楚驚禦麵無表情,聲音冰冷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接話。

回應他的是傳音鏡對麵爽朗的笑聲。

老者順嘴提了句天榮宗,知道這小子的脾性,也沒再多說什麼。

傳音鏡閃爍的光關閉後,楚驚禦盯著魔劍良久未動。

或許是想到了那三日的什麼,男人耳根未褪去的紅暈染了整個耳廓,因他定力片刻的不穩周身圍繞的魔氣攢動越來越快,不過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天榮宗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