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蜇把那棵草從背後拿出來的一刻,老者被白眉遮蓋的眼眸一瞬間睜圓,精神百倍。
“這是…!”本來穩重的老頭兒驚呼出聲,聲音幾近帶著顫抖。
時蜇:“啊?”
他不會打我吧。
也是,誰會拿根破草還想要換人家的好劍啊,老頭肯定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但時蜇不打算道歉,明明是你自己說的差點也沒關係的。
她那股犟勁兒又上來了。
聽到老者的驚呼,四周閒逛的人們也都漸漸湊了過來。
還都以為是出了什麼事,畢竟敢在這裡鬨事的還從沒聽說過。
人群走近一瞧,在看到小姑娘手裡的那棵草後才明白能讓‘怪手’李春河都大呼驚歎的原因。
隨即,時蜇聽到驚呼聲從她四周接連傳入耳中。
那把劍的鑄造者也就是守在攤前的老者,就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怪手’李春河。
怪手是給他的尊稱。
就是因為李春河的本事,所經他手煉鑄出來兵刃非珍即極,隨便拿出一樣都讓人望塵莫及。
李春河是太平市的常戶了,大家對他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所以大家也都知道,能讓他看上眼的,換到他手裡東西的那得是非常罕見的稀有物。
哪有那麼多能讓他看上的稀有物件。
雖說這老家夥還看眼緣可放低要求,但他的眼緣怪得很,至今能入他眼的還真沒見過幾個。
大家夥兒很多不自討沒趣,久而久之也就不怎麼在他攤前停留。
也就導致多日以來,時蜇是唯一一個在他攤前停留的。
時蜇剛才蹲在那兒看時,很多路過的都有意無意地看她一眼。
倒不是嘲笑,隻是一看這小姑娘就是新來的。
直到聽到李春河的讚歎,湊近看到她手裡拿的東西後,人們才真正理解了深藏不露的含義。
這草被起名為解靈草,顧名思義可解萬毒,當真是仙品中的仙品。
也不怪李春河會驚歎不已。
大家也僅是在一位虛無境界高修者身上有幸見到過一次,所以才能認得。
放眼整個修真界,怕是能找出的也不超過兩棵。
身後議論紛紛,時蜇能聽出來,她的破草好像是什麼好不得了的東西。
她不懂這些,但聽這意思,所以那個劍…能換?
她把草遞過去,李春河擦了擦手,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雙手接過。
時蜇:“這草…真有那麼寶貝嗎?”
關鍵在死亡深淵這東西遍地都是,你彆賠咯。
眾人:……!
要說她深藏不露吧,看這個疑惑的表情不像是裝的。
要說是小兒無知吧,可她隨手就拿出一株解靈草!
到底是何方神聖!
算了,既然老頭兒覺得不賠,那她怕什麼。
時蜇期待地搓搓手,指了指攤前她蹲在那看了好久的那把劍。
老者沉浸喜悅,被提醒才想起來,笑道那把劍已經是她的了。
他將時蜇擺弄的有點蔫兒了吧唧的草捧在掌心,小心又小心地包裹收起來。
做完一係列動作,準備雙手將劍遞與麵前的姑娘。
時蜇沒那麼多事兒,她覺得自己拿就可以。
剛才隻是看沒好意思摸,這會兒碰到劍,她一下子皺眉——
好重!
她拿不動。
怎麼會把劍做得比百十來斤的大秤砣還重啊。
李春河包括眾多的圍觀者,目瞪口呆看著她在那撅著腚雙手提劍,關鍵最後還沒拿起來。
都給看傻了。
到底是“何方神聖”!
時蜇氣喘籲籲,再三確認後清晰認知到,她的確拿不動。
“太沉了。”她一臉賭氣地抱怨道。
李春河再次傻眼。
能和他做交換的修為肯定低不了,對修行者來說這點重量絕對小菜一碟。
李春河想過他鑄造的劍會有人用不熟,也可能用不慣,但從沒想過會有人提不動!
估計劍也想不到自己會因為重量而被嫌棄。
“姑娘若是喜歡,老朽可為你重新做一柄一模一樣重量輕的,不知意下如何?”李春河客氣笑道。
時蜇:“呃……,也不用。”
老者說話一直和藹可親,反倒讓時蜇有點不好意思了。
而且她沒有那麼多時間,不想讓大魔頭等太久。
李春河看出姑娘心急,理解回道:“無妨,我可以等劍鑄好後給姑娘登門送去。”
老頭兒格外好說話。
倒也不是全是為了解靈草,可能這就是眼緣,不然從一開始他也不會說即使交換物差點也可以接受。
而且就憑這株解靈草,自己就是拿二十把劍來換都值。
時蜇沒拒絕。
“不知到時該送往何處?”
時蜇:“我是天榮宗弟子。”
總不能讓老頭給送去死亡深淵吧。
時蜇覺得她敢說,對方不一定敢進。
一提天榮宗,眾人沒有不知道的,瞬間也就不納悶兒。
想必是天榮宗出了這曠世奇才,能將修為隱於全無,屬實厲害。
也難怪今日這納新大會前往的新人數不勝數,到底是修真第一宗。
在時蜇說她是天榮宗弟子後,李春河甚至都沒問其他。
這等本事,那必定是天榮宗最優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