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蜇也沒細問。
既然小機說沒事,那就不管那麼多。
出門後,時蜇看到那些在納宗門新大會中考核通過的新弟子們背著包袱行囊,極少數身邊還跟著靈獸。
時蜇自然是認得那些靈獸,是那日她們從萬靈山挑選後捕回來的。
被分配了靈獸的新人那必定也是在這次大會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
那幾個人無論是修行哪一派,肯定都很優秀。
這些新弟子歸分在各長老門下,正由自己門派的師兄姐們帶領著前往分配的住處。
無論彆處再怎麼亂,起碼時蜇這裡是最清淨的。
因為沒有人會被分到柴房,除了當年的她。
時蜇看到了那天她下山時那個攔她去路的新人,果然就如他那天的自信一樣,進入天榮宗對他來說不難。
看到是由大師兄帶領著,想必也是劍修了。
正巧對方好像也注意到了她。
同門間來了新人都要介紹認識的,這幾人都是劍修,師兄師姐對新人已經介紹完了,就隻剩了時蜇。
正好在這碰到了這個廢物,省得再去找她。
大師兄不情不願地按流程給新弟子們介紹:“這是時蜇,也是我們劍修門派的弟子,師從南嶺師尊。”
聽到介紹,那天惹她那個新人臉上肉眼可見的慌亂。
原來她是天榮宗的人!
他急忙朝時蜇拱手作揖,慌張謙卑道:“前幾日不知是師姐外出,是林原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師姐,還望師姐寬恕。”
這人叫林原。
沒等時蜇說話,大師兄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沒有時蜇說話的份兒,他給了新人林原回應解釋:“我們天榮宗是按修為排輩,時蜇雖入門早,但她不學無術實在廢柴,你現在修為比她高,按規矩她應叫你一聲師兄。”
林原腰板一下子就直了。
原來是個廢物,白讓他緊張了半天。
時蜇:……
她全程一句話都沒說。
懶得理他們,無非就是以後針對她的又多了一個而已。
時蜇有她自己擔心的事。
因為她剛才在沈南嶺和大長老身邊,看到了葉輕輕!
她穿著新人的入宗服,那就說明她也是這次納新大會通過考核的新人弟子之一。
既然自己躲過了女主入宗門的劇情,而女主憑自己的本事是絕通不過考核的,那葉輕輕是怎麼入宗的??
難道說…
還沒完?!
時蜇有點慌了。
在時蜇正擔憂和疑惑之時,聽到了傳話弟子大長老要她去大會殿的消息。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小機說過的原文裡有寫,因為有人在第一天偷偷打傷了女主葉輕輕,導致葉輕輕無法參加考核。
最後宗門查出是她。
為保天榮宗名聲和給女主一個交代,讓葉輕輕入了宗,而她被大長老和師尊沈南嶺叫去問話及接下來的責罰。
看來這就是到了問話階段了。
可問題是她沒乾啊。
這三天連宗門都沒待,離遠遠的,這還能找到她頭上?
還能這麼玩啊。
傳話弟子在等她,時蜇抿著唇,不得不跟隨著前往大會殿。
會殿內大長老、沈南嶺以及葉輕輕都在。
加上她四個人。
沈南嶺坐在大長老一旁,胳膊纏著紗布,受傷了。
這個時蜇不意外,她知道,是前兩天救葉輕輕被野狼傷的,劇情在那兒呢。
葉輕輕柔柔弱弱地立在時蜇右邊,看起來還有點膽怯,讓人萌生憐意。
她的手腕處也纏著紗布。
時蜇直呼好家夥。
真牛逼,情侶傷是吧。
“你看看,三日前打傷你的可是你身旁之人?”大長老和葉輕輕威嚴問道。
葉輕輕咬著下唇,緩緩轉頭看向時蜇。
隨後看向上座的大長老,回道:“回大長老,發飾和身型是有些相似的,可那人是在背後傷於我,我也不敢冒然指認。”
時蜇:“什麼,你說有人打傷你?豈有此理,這可是天榮宗,怎會發生如此荒唐之事,如果連新人的安全都保護不了,那我宗門豈不讓人後話恥笑。”
時蜇說得義憤填膺,聲情並茂。
她演上了。
因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其實時蜇這話還有一層意思。
納新大會時新人聚集,為防止意外,房間都是有宗門師兄姐輪換守護的。
她時蜇的菜是宗門公認的,她怎麼可能是師兄師姐的對手,怎麼傷人。
沈南嶺開口:“時蜇,這個新人被人暗傷後,那賊人倉皇逃竄時將傷她所用的劍遺落在此,劍鋒還沾著血,這劍是你的,這你如何解釋。”
隨著沈南嶺的手所指,那把沾血的劍就在地上,血跡已經乾了。
那確實是時蜇的劍。
是去萬靈山捕獸時宗門才給了她一把。
那是宗門唯一一次給她分發劍,為有了自己的劍她還高興了半天,隻是從萬靈山回來後劍就不見了。
原來劍的作用是用在這的。
時蜇沒辦法解釋。
如果辯解劍丟了,這個時候沒人會信,因為那確確實實是她的劍。
既然葉輕輕真的受傷了,而且還是真的有人暗傷了她。
那個人不是自己時蜇能確定,即使沒做還有人替她做。
看來兜來轉去,劇情她逃不開。
見她不說話,沈南嶺說道:“時蜇,若是你能拿出考核第一日你不可能傷人的證據,為師願相信這種荒唐事不是你所為。”
沈南嶺知道,她拿不出。
他深知劇情的設定。
時蜇也確實拿不出來。
她在太平市的事不可說,因為憑她根本進不去。
能去太平市是借助了大魔頭的幫忙,而這更不能說。
她無法說出自己和死亡深淵的一切。
那是她和大魔頭兩個人的秘密,不能說的秘密。